聂落落失踪的半个月里,赢善和聂峰动用了所有的势力搜寻但终是没有结果,聂峰坐在堂厅里看着管家跑着递过来的信笺。已经是派出去的第四波人了,依旧没有音讯。
“老爷,郡主一定吉人自有天相,还望老爷保重身体。”管家跟了聂峰多年,如此黯然的神情也只有在夫人走的时候才见过。
聂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想一个人待会儿,待管家走后踉跄的跌坐在椅子上,几日来的疲惫与忧虑让聂峰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若是落落有任何闪失,自己又如何对得起赢夕,落落是赢夕给自己最后的希望呀,想着这些聂峰合上了眼睛。迷糊中似是听到了落落的声音。
“爹,爹我回来了!”
聂峰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声音越来越清楚聂峰睁开眼看到聂落落小跑着进堂厅一瞬间聂峰竟有些失声,只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眼底忽的一片湿热。
聂落落看着不过几日不见的老爹满脸憔悴没有了往日精神焕发的模样,双鬓青丝也成了白发,心中一痛。聂落落强忍住泪水,不能哭出来这会让爹爹更难过。
“爹,落落很好一点事儿都没有,不信你看。”说着聂落落转了一个圈。
“好,落落没事便好,没事便好。”聂峰将眼中的湿润掩去摸了摸聂落落的头。
聂峰心中充满了愧疚,愧疚作为父亲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落落生来具备的灵力注定她所经历所承受的不会同寻常儿女一般,而此刻自己只希望女儿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一个可以被父亲护着挡在身后的小丫头。
妖界汇灵都,哪吒坐椅在园亭中,一袭墨青色长袍轻垂,一抹红色发带煽动着几缕青丝随着夜晚的风轻轻舞动,夜色落在他清冷的面庞上,让男子面上多了几分柔和。亭外是调和黑夜的苍穹之光,厅内可见的是那人眼眸中的点点星光。
“倒是有闲情雅致在我这后花园潦坐思佳人,哎呀,以后我这亭子可得改改名喽。”
白止一打远就看见自家后花园的亭子里坐着一个忧伤的少年,不禁啧啧感叹高高在上的神界天帅也有这么一天。
“改名字太麻烦,本君帮你重建!”
不平不淡的语气听得白止背后泛寒,这话说的哪是重建的事儿,这是要拆家呀!
“得,我可不敢,怎么不去陪落落!”想着白止还是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本以为哪吒查看完幽森之后会回人界,没想到却滞留在此,以自己情场老手的经验此情此景实在不应该。
“她和家人刚重逢应该好好陪陪家人。”
“你是打算不告而别?这要是回了天界,天帅日理万机,要是几日能处理完事情人间也不过月余,这要是事物繁忙处理个个把月,人间可就是几载的光阴,嗯~,估计那时候按人间女子婚假的年龄,估计落落也快要成亲了,也好到时你我二人还能一同给落落送个礼什么的!”白止左手摩挲着下巴,边说边睨着哪吒。
哪吒轻哼了一声“嗯,到时你确实得备一份大礼,不然本君可瞧不上眼。”说着拍了拍白止的肩膀消失在了眼前人的视野里。
一大早聂落落打着哈气从沐风晴的晗光殿里出来,眼里透着些许困意,这罪魁祸首当属哪吒!昨天送自己回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消失,熬到自己睡着了也没等到来人,好歹也是共患难的交情连告别都没有吗?神仙都这么清冷?一想到这里,聂落落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神怜悯世人又怎会在意这些,于他而言自己只是千年光阴中的星点浮萍吧。终究只是星河大海两相望。
不知不觉聂落落走到了皇城中神树下,聂落落抚摸着粗糙的树干。这高于百尺的临渊第一凤凰古树,被世人誉为临渊的神树四季长青花不落,临渊所有的凤凰树都由此树而生,古树生而万凰花开,古树叶落则万凰花落。聂落落背靠着古树坐了下来,眼皮挡不住困意缓缓的下落直至合上双眼。
一阵微风袭来被风吹落的花落在聂落落的眉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到淡粉色的衣诀上,轻微的触感让聂落落不禁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的双眼视线还有些许朦胧,朦胧中似是有位身着银灰色长袍头束红色发带,身形和哪吒十分相像的人负手向自己走来,聂落落起身眨了眨眼睛看向向自己走来的人确定不是梦,嘴角的笑意有些藏不住。
哪吒看着聂落落笑着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头,看向她的眼眸似是一汪春水温暖而又专注“我要回天述职,可能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啊?!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等我再见到你估计已经是个阿婆了!”聂落落有些没有底气。
“不会,天界时间虽与人界有跨度但不会那么长。”
“那你在天界有没有女仙伴侣?”
“没有。”
“难不成是男仙伴侣?”
“……”
“那你会不会忘了我?”
“不会。”
面前的人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哪吒没有半点不耐烦由着她问,自己知道神仙与凡人,自己带给聂落落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聂落落还在问这问那,一个猝不及防就被对面的人拉到了怀里,额头传来温凉柔软的触感,像是电流一般让自己瞬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嘴边的问题也没来得及说完。
“还有你喜不……”
哪吒抱着聂落落的双臂紧了紧,微微低下头埋在聂落落脖颈间,温润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间,耳边是低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真该把那些戏本子一同毁了。不曾有任何女仙,更不曾有任何男仙。从始至终,只有一人。我心悦你,聂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