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太无聊了,宫门明面上看把守并不严,可以试一试,反正她现在有个帝姬的名分,就算被发现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宫门,数十个护卫伫立在两侧,还有几个转着四处巡视。江一诺找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燃迷香。
一个身着夜行服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捂着她的嘴拉到了护卫处,
“有人意图翻墙出宫,还携带了违禁品,交给你们了。”
江一诺被扯的一脸懵,左右寻找是谁扯的她,可那男人不知何时已走开了。
“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就是睡不着瞎逛逛,没想干什么坏事儿,你们放我走吧。对了,我是...”
“不管您是谁,今天都要先跟我们去例行询问,圣上准了自然会让您走。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帝姬见谅。”
“你知道我是谁,那还不让我走。”
护卫首领招了招手,示意将她带走。
内狱透着一股寒气,侍卫将她单独看管起来就走了,狱室空间很小,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干草的味道。
“喂,你们怎么走了,我又没偷没抢,凭什么把我拘在这儿。”
“您省省心吧,睡一会儿,到出去的时候自然会放你出去。”狱卒不耐烦的回答她。
第二天一早,皇帝就收到了护卫首领的呈文,这小丫头胆子可真大,必须要给她立立规矩了。
“小顺子,去传朕口谕,帝姬叶诺目无法纪,胆大妄为,没有朕的命令不得释放。
说罢又补充一句,“也不许伤了她。”
“吱嘎”一声,牢门打开了,江一诺连忙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我可以走了吧。”
狱卒将手中的饭菜递给她,“圣上有令,不得释放。”说罢走出去将门重新关好锁上。
“怎么可能,你们搞错了吧。”她就想出宫去逛一圈而已,况且又没成功就被发现了,不至于吧。
她用力地摇着铁门,发出“咣咣”的声音,却没有人回应她。
江一诺突然感觉腰有些酸酸的,她抬起手揉揉腰,又坐回到地上。
狭窄的狱室里连个凳子都没有,在干草上坐了一晚上,坐的她的腰生疼。
江一诺每天都要问一遍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狱卒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还不忘了把每天的功课交予她。
门口的桃树从粉嫩嫩的花儿变成了一个个拳头大的果子。这天,打开门,狱卒的手中没有饭菜,“你可以走了。”
“啊?”江一诺还没反应过来,这么突然吗,紧接着就是由心散发出的喜悦。
“终于能出去了,可给爷闷坏了。”她忍着心中的一大堆脏话没有说出来。
出来之后,她第一件事儿就是回去好好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干净净的衣服。
闲着也是闲着,去找叶琰聊个天吧,这个点儿他估计也已经从演武场回去了。
见她要出门,拂冬寸步不离地跟上去,“您可千万不能这么任性了,这次多亏三皇子求情,不然...”
“好啦,我知道了。我们这就去找三皇子道谢。”
“明日三皇子要随商队前去北越国,恐怕此时不在宫内。”
“又是皇上的旨意?”
“这自然是圣上的安排。”
这皇上存心和她过不去吧,她在这宫中就这么一个伙伴,这倒好直接整北越了,那她在这里和在那监牢有何区别。
“走,随我去面见圣上。”
庆乾宫正殿,江一诺站在门口,等着太监通传。
“您可以进去了。”
江一诺轻车熟路地径直走到书房,冲皇上行了个礼,“见过陛下。”
“说吧,今日又是何事。”皇上依旧是那般冷峻的样子。
“儿臣听说三皇子要去北越,不知可是真的。”“是真的,还有事儿么。”
“有,我想请您换个人选。”
“你有何推荐。”
“我。”江一诺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回答道,
“儿臣猜测陛下是想安插个暗探在敌国,这路途遥远又是到他国,自然危险重重。皇子都是琼枝玉叶,天之骄子,想来有些不便。”
“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啊。”
“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胜任。”江一诺丝毫不惧怕,语气没有一点动摇。
“那若你叛于他国该如何。”
“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儿臣一心向国,别无二心。”
“好,那便依你,明日商队就会启程,不要让我错看了你。”
“是。”
她如今本身就是这邺国人,自然没什么二心,只是想趁此机会四处游历一下罢了。
叶琰那么骄傲的人,若此次去了北越,日后自然要低人一等。
他本就是皇室血亲,想必也是为她才放弃这大好的前途,她不想让他委屈自己。
江一诺走后,皇帝问老太监,“你有何想法。”“这...奴才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
“陛下千秋万代,皇子帝姬们也个个人之翘楚,只是这小帝姬年龄尚小,心性未定,怕是...”
“怕是易受奸人蛊惑,投敌叛国是吧?”皇帝冷笑一声。
老太监连忙“嘭”的一声跪在地上,“奴才僭越了,请陛下责罚。”
“起来吧,都说无妨了。”
她若一心向国,朕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但若有丝毫叛国之心,便是天潢贵胄也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