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哪听到的这些东西？”罗伯特有些惊讶，在他的认知里，杰克是个对神秘学一无所知的人，不应该懂得这些复杂的知识。
“当然是我自己认真学习得来的。”杰克说起谎来脸都不带红的。
虽然明知道杰克是在胡说八道，但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罗伯特也懒得跟他计较。
解答了一下杰克提出的基础问题，罗伯特顺便向他展示自己的实验成果。
“怎么样？还可以吧。”
经过老巫师的改进，原本几个经典的实验已经变为了魔幻版本。
看着鱼缸内闪烁着荧光的玻璃猫，杰克心中也有些佩服。
“你看，对糖类中的碳标记后，不同的阶段会在鱼的不同部位呈现不同的状态。这样食物的消化过程便能很清晰的表现出来。”
罗伯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他有些感叹，要是能早几十年遇到杰克就好了，也许那件事情便不会发生。
对于杰克满脑子新奇知识的来历，他有些猜测，但不能确定。
虽然对此很好奇，但已经活了两百多岁的老人家并不打算开口询问。
“对了，尤利塞斯来过了吧？”
杰克来的时候路过魔药教室，没有发现尤利塞斯，于是猜测他还呆在罗伯特的实验室。但来到这里之后，却没有看到他，不由得问了一句。
罗伯特正在感怀，听到问话，回过神来。
“他已经来过了，我有事派他外出一趟。”
“外出？”杰克很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单词。
罗伯特满怀深意地看了杰克一眼：
“只是在附近海域收集一些魔药材料而已。”
“魔鬼鱼大脑的储备不够了，你的药剂也需要的其中的脑油做辅助。”
虽然才上岸几天，但杰克感觉自己已经离开海洋好久了，听到尤塞里斯出航捕鱼，竟然让他有些怀念海上的生活。
仔细想了一下，杰克觉得出海侦查一下周围的环境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相关情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需要帮忙吗？我对海洋生物还算了解。”
“不用，你专心学习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听到罗伯特的话，杰克有种家长叮嘱孩子好好学习的既视感。
“既然时间还早，不如你加班学习一下吧。”
说罢不等杰克反驳，便要将“幻象帽”戴在他的头上。
杰克见状，立刻发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罗伯特的实验室。
就这样，杰克每天学习、研究笔记和珊瑚虫、偶尔去图书馆查阅资料，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恭喜恭喜，你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基础课程，测试成绩在这里。”
罗伯特将试卷放在杰克面前，然后连连拍手，对着他道喜。
“打住，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杰克伸手制止，收起桌子上的试卷。想到自己好歹是一百多岁的人，现在才“小学”毕业，他有些难以启齿。
摸摸自己的长胡子，然后用手指绕着其中的一绺，打了个节。罗伯特笑嘻嘻地说道：
“别这么说，你已经是我见过的人中，学习速度第二快的了。”
“哦？”杰克来了兴趣，问道：“第一快的是谁？”
罗伯特的表情一下子由晴转阴，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他是我的一个学生。”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杰克脱口而出，随后便感到了后悔。
“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
杰克感到有些麻烦，似乎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我能说不想吗……杰克心里呐喊道，他只想快点儿结束这个话题。
斟酌了一下说辞，杰克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
“对了，我刚想起来，你的那个实验设计有问题……”
“你别打岔，先听我说。”罗伯特完全不让杰克有机会转移话题。“这事要从几十年前说起。”
没看法，杰克只能无奈地任由这个老头继续，同时在心里默念：
“不是我不遵守约定，我是一句当年的事儿都没提，全是他主动说的呀。”
“大概在四十七年前吧，也许是四十八年前，我有些记不清了。”罗伯特扶着额头，看起来有些疲惫。
记不清你就不要说了……杰克努力思索着阻止罗伯特的方法。
“如你所见，这里原本是一个巫师学校，曾经有很多的学生，当然也有很多的教师。”
“但在那一天，一切都没有了。”
“全都怪我，我做了不能被原谅的事，导致了一些人对学校的失望。”
“但他们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联合外敌？”
罗伯特一脸的狰狞，似乎陷入到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中。
啪的一声，罗伯特一拍桌子，吓了杰克一跳。
“帕特里克先生，你看起来有些累了，要不先去休息吧。”杰克看着罗伯特，小心翼翼地说道。
似乎没有听到杰克的话，罗伯特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那可是你们朝夕相处的同伴啊，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非杀了他们不可！”
罗伯特咆哮着，看起来有些疯狂。
“所以我杀死了他们，包括我最喜爱的弟子。”
罗伯特的眼睛有些发红，他转过头，看着杰克，让杰克有些发毛，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一道白光从老巫师的胸口升起，覆盖在他的身上。
经过某种力量的安抚，罗伯特似乎冷静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不过我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关于休斯他们。”
罗伯特的话锋一转，让杰克有些懵。
“那件事过后，整个帕斯特都被摧毁，只有我和休斯等几人侥幸活了下来。”
“当时我陷入了昏迷，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清醒。”
“看到还有人活着，我本来很开心，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他们的性格与我记忆中的形象有些出入，开始我以为是经过那场灾难，让他们的精神受到了创伤，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确定他们的精神受到了某种污染。”
想到休斯告诉自己的罗伯特精神有问题，杰克一时间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
“我装作失忆的样子，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后来发现，他们似乎没有恶意，而且为了让我保持清醒，一直在努力恢复帕斯特的原貌，试图用对过去的回忆稳定我的状态。”
“我试着修复他们的精神，却发现他们的灵魂缺失了一部分，会特别容易陷入一种偏执状态，对做出改变十分抗拒，会不断重复某些事情，比如：几十年如一日地配置同一种魔药。”
罗伯特和休斯两方都说对方的精神出了问题，还各自有说法，这让杰克特别想同时弄死他们，免得自己想的心烦。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杰克问道，他不清楚罗伯特的目的。
罗伯特站起身来，转过身去，背起双手。
“我知道你最近和他们接触的很多，这也是我留你在岛上的目的之一，重复的生活实在太久了，适当的外界刺激或许能带来意外的效果。”
“杰克先生，请帮我一个忙。既然你已经完成了基础学习，接下来在和尤利塞斯的接触中，使用你的那些知识、笑话，尽量激发他对魔药以外方面的兴趣。”
杰克心中出现无数问号，自己这算双面间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