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渡口,何凡和巫梦瑶做着道别。
不远处巧儿中拰众多护卫等候着,显然上次的刺杀,对巧儿他们刺激很大,这次的队伍多了很多正规身着制式铠甲的侍卫。
“师父那里说过,上次刺杀的人,是你们自己人,所以你回去多加小心。”何凡对着面前巫梦瑶嘱咐道。
巫梦瑶点点头,随后两人都无声的看着对方。巫梦瑶伸出一只手,何凡一愣,随后一笑也伸出了手。
草棚小船被不知名的力量沿水逆流而上,船内,越南天对何凡严肃沙哑的说着:“我们这一脉,由祖师祖三万年之前建立,名曰道意门。本门讲究道意法随缘,有两支。然本门建门千年之际,遭逢天外乱世之劫,虽有两支,如今只有意字一门。”
“说起来,遭劫过后,只有意之一支能得修炼。道法再无人参透。幸好让我终能与你相遇,道法可见天日之期不远。”
听完越南天的话,何凡心里对其中一些事有些明白,但是更多的疑惑接踵而来。
那日强行拜师过后,回到船内。越南天或许因为有巫梦瑶在的情况下,没再说任何东西,直到今日送别巫梦瑶过后,越南天才开始讲这些东西。
何凡沉默一阵,想了想开口。“三个问题。第一,我跟巫梦瑶坠下山崖的时候,你真是巧合救了我们?云川河如此之大,我不相信这般凑巧救了我们。”
“第二,你看到我手上的东西过后。再之后又救了我们,怎么会觉的我是皇家的人?”
“最后一点。你说本门有两法两支。我记得你问过我能不能看懂绢帛之字,显然你对绢帛之字了解。听你意思,道法是需要懂得这字。那不应该出现如你所说,道法一直无人参透的情况?还有那个天外乱世之劫是什么?”
越南天听了何凡的问题,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拿起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酒,起身走出船内,何凡看了眼,也起身跟出船外。
船头越南天背负双手。
“救你们之初,确实心有所感。本门讲究道意法随缘,天生就有玄感。看来当初所感,恐是祖师祖之佑。”
“本门其实与各国都有些渊源。你手上之物,是遵祖师祖遗命,万年之前给与风之帝国。本门随性,从不避讳。知道此物来历,大有人在,所以当时叫你小心实乃救你。不过现在没必要了,你入我门也算物归原主。”
“至于天外乱世之劫...”越南天望向天空一阵沉默。
“总之,你现在不用太在意去知道。知道越多,对你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
“你说的道法修炼参透之事,说对也不对。本门两法,但能懂道法却只有建门祖师祖。而祖师祖不是本界之人。你。可懂了?”
听完越南天有意无意的最后一句话,何凡心里着实惊了。
越南天未管何凡继续说道:“祖师祖曾有言,道法自然,终有有缘之人。徒弟啊。你看这天地对于炼者们,是不是有些过于小了?”
云川河周边的山石断崖,慢慢开始有着白雪覆盖。树枝上如小松鼠一类的动物,好奇的看着云川河上,那逆流而上的小船。小船一路缓缓逆流上来,终于快到了南极峰。
小船内,何凡盘膝而坐。左手虎口抱右手四指,脸上宝相庄严,周身时而莹莹之光闪烁,一吐一纳平稳悠长。何凡能感觉到,身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进进出出舒服异常。
这是一路行来,何凡每日在小船上做的吐纳,是越南天教给何凡一套入门炼气法。
越南天虽不是道法一支,但并不影响他对何凡的指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帮何凡引气入身,而是让何凡感知气感,多多熟悉这感觉,说等回到山门再做引气入体。
茫茫雪山路,越南天走在前,身上又穿上了刚见何凡时所穿的蓑衣和斗笠。何凡也披着一件蓑衣,这下着皑皑白雪的天气,对还不是炼者的何凡来说,还是难以抵御。
残破的山门牌楼上,有着用古书写的“道”字。原本一个宽广修习场,很多地板被掀起,还有着诸多大坑,一些装饰用的奇鸟怪兽石雕,也是东倒西歪在一旁。
修习场远处,不大的正殿和副殿应该有过修缮,不过也就是勉强修缮而已,所有能看到的建筑上,都有着许多老旧破坏的痕迹。
上到山顶的何凡,看着这场景,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悲凉感。小小的一个山门,除了一个修习场大点,其他建筑,没有一点像想象中的宏伟气派,还有着许多战斗过得痕迹。
越南天无视这些,踩着破碎的地板,继续向着正殿位置走去,何凡默默跟随其身后。
正殿有些残破的大门前,越南天伸手在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大门。
正殿之内,入眼的是写在墙上的一个大大“道”字。香案上香炉布满着灰尘,香案前,还有着两个也是布满灰迹的蒲团。正殿进来两边,还有着正燃烧着的石柱长明灯。
两人走到蒲团之前,越南天直接开口:“坐在蒲团之上,按我之前教你的吐纳之法,闭眼凝神静气。”
何凡听完,本到山顶之时想问的一些话语,最终还是没能开口。遵循的坐在了蒲团之上,闭眼凝神。
越南天也盘坐下在旁边的蒲团。口中开始呢喃着不明之语。没过多久,墙上的“道”字前,出现了一个奇异,肉眼可见的漩涡。闭目凝神的何凡,被一股奇异之力抬送着,进入了那漩涡。何凡自始终没有一丝感觉。
盘坐在蒲团之上的越南天,目送着何凡进入那漩涡,然后缓缓起身。
“遵照祖师祖之愿,已送你去无极幻境。徒弟,未来之路,且看你自己了。”说完越南天身体浮空,停在了离地一米处。然后一个瞬身出了大殿,而大殿之门也随之关上。
此处是南极峰边上的小峰,也是道意门所在。天地下起了更大的雪。道意门破旧牌楼上空,浮空着两名身着六芒星白袍之人。越南天在修习场上浮空,盯着二人。
身着六芒星白袍其中一人开口:“越门主久违了。此行我二人来意,想必你已知晓。不知阁下能否交出那渎神之物以及那人?”
越南天对于开口之人所说之话置若未闻,半空的风吹荡着他的蓑衣。只见越南天右手抓住自己左手虎口,顺势一拉,一柄长剑已被拿在了右手之上。
没有任何话语,越南天隔空挥剑横空一斩,一道超过三里巨大半月形剑气,直冲对面二人。
对面二人脸色瞬变,双手握在一起成拳,放在胸口,一个能包容两人犹如鸡蛋壳的屏障,护住了两人。说来很慢,其实从越南天那一剑挥出,到二人反应过来,也不过半秒不到时间。
巨大剑气与鸡蛋壳触碰在一起,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白袍二人连着鸡蛋壳,直接被剑气挥扫出一边的半空中,鸡蛋壳也随之消失。
而那剑气继续直直朝着远处三十里外的山腰,撞了上去。没有乱石横飞,只有淡淡的一些灰尘飘散。对面山腰出现了一道长三里,宽近一米,看不清深浅的痕迹。
白衣二人未看身后那远处的山腰,而是脸色变的阴沉了许多。
对面这位高手不说话直接动手,他二人觉得,这是对他们神之仆人身份一种极大侮辱。看来,今天不跟对面之人,好好斗过一场。对面是绝对不会开口了。
两人身上缓缓流露出纯白的光辉,周围纷飞的大雪,在他们身边五十米范围,直接成了水滴。
各自飞到越南天左右两边,左边之人右手出现了一面硕大的盾牌,右边的人则手上出现了一骑士长矛。
越南天左右看了看两人的架势,未做犹豫,提着手中长剑,迎上了手拿长矛之人,长剑与长矛重重交织在一起,长矛一个横推,越南天飞身后退。
拿盾之人举着盾牌袭向越南天的背身,越南天左手侧身一张,一股巨大气浪对上了盾牌。
借着力,越南天缓身过后,再次迎向拿长矛之人。手中长剑被越南天左手轻抚一下,长剑突然变长。在手拿长矛之人反应不及下,击中拿长矛的右手,有些银白的鲜血泼洒而起,一只断手拿着长矛重重插上了地面。
“啊!”一股剧痛,刺激着刚拿长矛之人。拿盾之人绕过越南天,瞬身飞到了断手之人身边。拿盾之人左手一阵乳白色光芒,照耀着断手之人伤口。一节新的手臂,肉眼可见的从断臂处长了出来。
越南天此刻提剑御空在对面看着,并未立即出手。刚才的一击,对于他这般境界之人也是相当耗费混力。对面二人周身纯白光辉照体,相当于盔甲在身,一般攻击对于他们毫无作用。
断臂处长出了新手臂之人,此刻脸色有些苍白,看来这重新长出手臂,也是要付出代价得,地面上的断手和长矛,此刻也消失不见踪影。
断手之人看着越南天缓缓说道:“越门主。你一人能扛的住这天地之命吗?何不归于我神怀抱?你应该晓得,这一切不过都是泡影罢了。”
越南天挥剑一指对面二人,算是做了回应。
断手之人与拿盾之人对视一眼,然后跟之前一样,双手抱拳放于胸口,嘴中祈祷。“神啊。宽恕我们!”两人身上的纯白光辉,一下融合在了一起。随之一股浩瀚至极的力量,从二人处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