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漫梨!醒醒!别睡!”
“怎么是死脉?漫梨花痴!你给我活着!我要你活着!你还得向我讨银子呢!我还不能失去你,你现在不能死,你还是我的逃犯,清白还未洗清呢!你听见没有!”
落雨从未如此焦急失态过,此刻漫梨就要死了,他心里不由空落落的,似失了心。
他把丹药塞进漫梨嘴里,给漫梨输入真气,漫梨渐渐有了一丝微弱的脉搏。
落雨看着一身是伤的漫梨心疼不已,他慢慢退下漫梨衣物给漫梨接骨上药。之后一直把漫梨搂进怀里。
过了半日之久漫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依在落雨怀里羞涩满脸,久久无言。
“终于醒了?伤的那么重,别说话!听我说就好。”
“没有我在就是不行,看把自己伤的!以后就跟了我吧,有我在,我保护你!你不必说话,默认就行!难道本官还配不上你吗!我会带你出去,等你养好伤,我向你提亲!不许拒绝。”
落雨情绪激动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想抱紧漫梨又怕碰着她的伤口。
漫梨心里想拒绝,身体却不听使唤的赖着不想离开。她也想不清楚该如何,一时怔怔的并不答话。
从未有过的安逸感自内心传来,她不想拒绝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人能给过她这种安全踏实的感觉,而落雨做到了。
她以为是一场梦,梦里的人不是龙霄怎变成了落雨?
落雨不是一直言语犀利,整日一副清高自傲,针锋相对的姿态吗?
难道落雨不是落雨,是龙霄变的?这么想着他不由的轻抚上落雨的脸庞问“你是龙霄还是落雨?”
这一问可把落雨给呆住了“要在平时你这么问非打你屁股不可!现在还是不忘他!发烧吗?你不认得我了?难道受伤太重病糊涂了?”
漫梨心里一笑,果真落雨还是落雨,依然那么个德性,嘴上不占便宜是不饶人的。
“漫儿!”眼前龙霄和怜儿出现,龙霄看见她们两个相拥大惊失色“放开漫儿,她是我娘子!”
龙霄上来抢人,“别动!漫梨伤的太重!肋骨断裂,后背全是鞭伤,我刚给她换了衣衫服了丹药!”
漫梨对着龙霄温柔的微微一笑又晕了。
“你这是带我来了哪里?我相相公呢?”漫梨一睁眼就对上落雨那柔情的眼神,看着他张含笑的脸,漫梨以为一切都是梦境。
“难道这就是平日里她们说的白日梦?”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她不由问道。
“你躺着别动!花痴就是花痴,傻子一样!这自然不是梦,傻了?这是本官的府上,你未来的家!以后忘了龙霄,我就是你相公!你放心,本官既然看了你的身子,自然会负责到底!”
落雨敲了一下漫梨的额头,满脸讨好的笑意抑制不住。
“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中毒了?还是神智受了他们的控制?你府上如何变成我的家?”漫梨伸手去摸落雨的额头。
“我是中了毒,因为你,中了你的毒被你迷惑了神智受了你的控制变成了你的人,所以把家都送给你了,还有我的银子以及我的人!我倾心于你!我想娶你!”落雨滔滔不绝,漫梨呆若木鸡,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的让她意想不到的猝不及防。
“你是什么时候有了这心思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你的蛊惑,或许是在地洞中看你伤痕累累的时候,或许是在繁花楼你身着女装的时候,或许是刑部大牢为你送药时,又或许是在梨花树下刚见到你的那一刻!”
“可是我,我还没想好!我有相公了,他还要上门提亲!”
“你喜欢他吗?一日没嫁娶,人人都有希望,我希望你慎重选择!如我,本朝官员,银子俸禄不缺,英俊潇洒,武功高强,你有何不满意的尽管说来我听听!”落雨故意一副自傲的样子。
“你,冰山,冰鸟,冰的没有温度。得理不饶人,你我在一起可不天天吵吗?”
“打是亲,骂是爱,原来你喜欢相敬如宾型的?那我改,一定尊重娘子!”
“这来的太突然了,我谁也不嫁,我还要找我娘!”
“早晚都要嫁,可别错过了大好姻缘,我与你找到咱娘,说好了,到时候你就嫁给我!”
“你先休息,我给你熬药去!你好好想想吧!”
“我还没答应呢!我才不要去想!头疼!”
“本官看了你的身子,自然会负责到底!”一切如梦一场漫梨不想去想可是落雨的话音萦绕耳迹久久不散。
“他是因为为我治伤才会如此承诺的吧?或许并非出自本心的。”
“落雨,落雨!”
“小姐,你好些了吧?我在给你煎药呢落雨大人说让我来伺候你他亲自煎药。”
“怜儿,你说一个男人突然改变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落雨大人?看他对你似乎很上心,你不会看上他要抛弃主人吧?”
怜儿嗔怪道“枉我家主人为你心心念念的,救你那日他出现的晚了都是怪我!如今他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离开,并非抛下你不管,小姐你莫误会了主人,让别人趁虚而入,主人对你可是上心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轻易去移情别恋的。我与龙相中既定了姻缘自然会等他。可我们为何来了落雨府上?”
“大人他非要说你是逃犯不能离去,因此囚禁你于此,他说你的嫌疑还未洗清呢,一日找不出真凶,一日不得离开!”
“看样子他是想借此囚禁我一辈子了,这如何是好?”
“小姐,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好如此了!”
“花痴,药熬好了,趁热喝,怜儿你下去吧!有我在!”落雨一脸媚笑的端着药进门,支走怜儿,怜儿出去时眼神透着担忧,她一脸的不悦,不情愿的出去了。
“来,我喂你!”落雨去扶漫梨坐起来“慢点动,你伤的厉害需好好休养,没过百日不得乱动。”
“谢过大人救命之恩,不劳大人操心,我自己来就行。”
“怎大人大人的叫起来了,你我何时如此的生份了?你是要做我未来娘子的!”
“你,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我可没答应!”
“那是早晚的事情!”落雨极度自信。
“那天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你如何寻到我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掏心案我查了很久,线索在繁花楼,那日仵作验尸死的将军衣兜里有一方梨花手帕,帕子上带着独有的淡淡香气,一看就是女子所用之物,我依据布料和针脚查到了繁花楼寻找同样香气的人,结果在那又遇到了你。”
“后来我混入多日找到一嫌疑人派人跟踪多日,到了一处荒山多番寻找,终于凭感觉寻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山洞,没想到你竟然被关在此地。”
落雨叹口气边喂药边说“从得知你出了繁花楼无端失踪的那一刻起,你可知我有多担心?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一刻我终于明了我自己的心,不知不觉,你不知何时已落入了我的心里了。最近发生多起掏心案,我怕你也被恶人掏了心去,而你却诡计多端只顾自己玩乐,把我的眼线全部甩开让我找不到你,差点失去了你。你这没良心的居然拒绝我!罢了!你若安好一切都好!继续喝药!”
“你,你今天的话好多!药能不能不喝?太苦了!”漫梨皱眉。
“不行!你若不想喝我就强灌了?”
“别!我早已经被人灌药灌够了,那些毒药太难喝了,也就是我,换别人早毒死了,我这百毒不侵的都被毒的差点没命,你说那群黑衣人他们是些什么恶人?有何来路?可查到了?”
“没有!线索断了,一无所获!”面对漫梨期盼的眼神落雨颓然而叹。
“只能慢慢找线索,你不用担心,在我这很安全。但是不能出门,他们一定还会找你,因为你对他们很有价值。”
“那就用我去引出他们,我回繁花楼去,还是为你去做那引蛇出洞的人。”
“伤成这样还想着去青楼招蜂引蝶去,就如此不安份吗?还是借口为了逃离我?我这救命恩人竟如此招你讨厌吗?”落雨一眼看穿漫梨心思。
“我,只是想尽快洗刷清白,没那意思。”
“真是善于狡辩!没那意思就知恩图报,以身相许!被我看光了,还想嫁给别人吗?没学妇德吗?知道三从四德吗?”落雨又来敲漫梨的头,只是敲了一下漫梨就几乎晕倒。
“怎么了?”
“我头晕!”
“装的吧?让我看看。”
“你是中了什么毒我真是看不出来,你这脉象真是奇了,从未见过的绝脉!若平常人出现这种奇脉早已气绝身亡。”
“我可还有救?”
“不知道!我会给你遍求名医,你放心,我会治好你。可有其他难受的地方?”
“头晕头疼,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全身都痛的难受。”
“你赶紧躺好睡觉什么也别想!我去为你继续寻医去!”落雨温柔的给漫梨盖好棉被,深情的眼神让漫梨只想逃避。
“忘了告诉你了,太子哪日狩猎?他们要对他不利!”
“你不必担心,这事我会作好安排,离春季狩猎还有一些时日,到时候我会布下天罗地网,只怕他们不会出现!”
“大人,薛太医求见!”门外属下禀报。
“父亲?他怎么来了?我想见他!”
“不行!我早就听说他对你一向态度恶劣,我不允许你见他!待会儿一见言语刺激,对你的伤不利!”
“可他毕竟曾是我父亲,我见他一面不易,我有话想问他!”
“你不用问了,我替你问,你不就是想问密道的事吗?此事倒是疏忽了他了,他的嫌疑可是不小!”
“你老实呆着吧!回头我再来。”
“能对自己的骨肉下此毒手,薛神医真是无人能及啊,此番前来是来投案的吧?你家中密道是怎么回事?说!”前厅内落雨怒不可遏。
“冤枉,此番前来是给小女医病来的。至于家中密道是以备逃生所用,当初买那家宅之时就已建好非我所建,深宅大院谁家没个密道用作藏银子逃生之类。”
薛神医狡辩“大人不信可尽管去查,本人行医济世,行的正坐的直,那种龌龊下流之事是万不得做的。”
“你认为自己德行很正颇有医德?谁不知你爱慕钱财胜过一切?予人医病高价收金。还虐待骨肉!”
“冤枉!医病是我医术高超,自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愿找我医病那是看的起我。别人医德好就算分文不收但医不得病也是白费!至于家女,那是在下的家事,管教子女乃父母天职,不劳大人记挂。”
“倒是巧言如簧,果真是如出一撤,有其父必有其女!爱财如命!”
“君子爱财,人之常情,请大人见谅。此番前来为女医病也是为了大人,听说小女被一群黑衣人所掠受了点折磨,故来此地求治小女,小女与案情有关,为此,事关重大小女不能有事,只是这医药费,烦请大人给予先行支付了。此本人的规矩,不可破!有金子就好。”
“守财奴,薛从简!大胆!本大人的银子你也来敲诈?你自家女儿医病也要金子?你我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正要向漫梨提亲呢!”
“那就更好了,金子拿来!我不同意你便娶不得!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金子重要还是小女重要?就当试试大人的诚心。”薛神医一惯的笑态可掬。
“上金子来!”属下抬上一箱金子,薛神医打开一看,两眼放光喜不自胜。
“小女的病在下医定了,贤婿择日就好,愿哪日迎娶小女提前一日上门正式下聘就可,记得金子不可少!”
“爹!你是来卖女儿的吗?竟还是如此爱财!我不要你医,我也不嫁于他!我与心上人已私定终身!”
怜儿搀扶着漫梨出来了,两个人不知道在角落里听了多久了。
“逆女大胆!为父这是为你好!落雨大人哪点不好?父母之命不可违逆!”漫梨一听当场吐血晕倒在怜儿怀里。
“小姐!”怜儿惊呼一声,“都怪我不该由着小姐出来,她非要见薛神医。”
“还不快快救人!”
一番忙乱漫梨仍未醒,薛神医摇头叹气“这病不该我看,完了我神医的名号。小女醒不醒得过来是未知之数了。”
“如何这般说?”
“小女气息极微,脉象甚怪,见所未见,中的毒奇怪至极,当下无解,一切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怕是不日就得准备棺木了,小女既以许配与你便已不是薛家人了,这棺材钱可是归你。在下告辞!”薛神医起身就要走。
“慢着!岳父大人!这是你亲女吗?人还未死呢你怎轻言放弃?”
“是又如何?人命天定,强求不得,是人都有一死,何不看淡?我以往也看不开到后来才大彻大悟,人生一世,就如鸿毛,得乐且乐,唯有金银!”
“此物件是小女所送,如今物归原主,莫忘了让她贴身带着或许对她有用。”临走薛神医把一锦盒还与怜儿,是漫梨那日所赠之物。
“小姐刚刚不还是好好的,还和你说话说了很多的呢,怎么一见薛神医就病发不治了?”怜儿有些不可置信,可小姐就躺在那儿面如纸色,气息若有若无,仿佛再无声息。
落雨打开锦盒一看,是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