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贞观年间。
繁华的长安街上的一座外观豪华极为醒目的客栈就矗立在位段最好最繁华的中心地段,与四周的建筑房屋相比较显得高耸入云,宾客更是络绎不绝,出入者皆绫罗华服,风流名士。
客栈的门上是御赐金匾,上面写着“云来客栈”字体苍劲浑厚,霸气侧漏。
“话说上古时期人间有三皇五帝,今日要讲的是五帝之一的玄帝颛顼大帝的后继者五帝之一的高辛帝喾,他的爱情典故......”
抑扬顿挫的声音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许多人。寻声望去,高台之上,一青衣瓜皮小帽眉目清秀的少年正兴致勃勃的在说书,只见他手中拿一折扇,不时的打开又盒上,说到兴致之处手舞足蹈竟哈哈大笑,惹得一众人高声赞叹。
少年身旁一粉衫少女伺候在旁,不时的添水倒茶。
“众所周知高辛帝喾名姬夋又名俊,有令人艳羡的三位美娇娘皆是貌美如花人间难得一见,她们有诸多动人典故流传于世,但高辛帝喾心里最爱的那位却不是此三位,另有其人,谁想知道后情,银子拿来!绝对的秘闻”瓜皮少年一拍桌子,不说了,头往上一扬,张手要钱。
“给他!给他!快快讲来!”台下一片糟乱“要多少银子尽管开价,都还等着听下文呢!”于是银子哗哗的往台上砸,还夹杂着几十张落叶般的银票飞来。
“大丰收喽,梨子捡钱!”少年高声大叫一声继续开说,客店里顿时鸦雀无声。旁边叫梨子的少女连忙弯腰四处捡钱。“公子,今日看来又是收获颇多。”梨子情不自禁的低声细语。
“别打岔!”
“别阻止你家公子说书,谈银子多浅薄俗气,我们都是高雅的读书人,岂能那么铜臭势利?”有人高声清高道,引来一片赞同喝彩声,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恰逢贞观之治,盛世之初,家家夜不闭户,谁还缺钱少银?
那自命清高说话的人一身书生打扮带着一股子儒雅的文弱书生气,外表看着特别舒服尤其是那双明眸大的超乎常人,特亮,宛如天上的圆月,极为养眼,看样子是进京赶考的考生。
最近客栈里考生特多,恰逢三年一度的科举,人人都奋发图强,跃跃欲试借此走上功名之路。
“帝喾,夋最爱的人是他的堂兄弟梼杌,字傲狠,人人都恐惧至极的四大凶兽之一,”
话未说完底下有人反对“自古以来阴阳互补,哪有同性相恋的?你这说书人骗人的吧?退钱!退钱!”说话的人瘦如骷髅,显得一对鹰目更为锐利。
“这位兄台,看样子是初来此地吧?漫兄的奇志怪书看来是没听过,你莫慌,需耐心听漫兄他慢慢道来缘由。”那读书人热血解围,一众人继续听起。
“他的堂兄傲狠因作恶多端死后去了西方极乐,有未来世界之天人落入其身幻化成了一风流美男后登上天界被一仙子青睐约定下凡,后来生了一些变故未能成行,傲狠一心修仙有负仙子令仙子生恨一怒之下将其变做了女子贬下界去妄图令其尝尽相思之苦,却不料竟成全了其和帝喾之恋,虽然最终因诸多原因天人永隔,但却是帝喾心里最爱的那个,详情请听我与众位细细道来!想听详情上银子来!”少年一呼,银子银票又是哗哗而至,梨子又忙捡钱。
“哦,原来如此,阁下好创意!请问兄台可有兴趣一同前去作伴赶考?”那反对的那位仁兄不禁心服口服相邀。
“没兴趣!”瓜皮少年一口回绝,继续说书。
人群外的雅桌上端立一风姿绰约的佩剑侠士一身紧身青衣,相貌冷峻,面如寒霜,双眸如炬,剑眉星目,听到高潮处眉头一皱眉峰上扬,嘴角也带上一丝冷笑。远远看去极为出众。
“今天累了,都散了,明日此时诸位再来。”
“明日在下不一定来得,凡请透露一下他二人最后天人永隔究竟是怎么个结果?”书生问道。
“一个继续做他的君王,一个去了入了轮回台进了来世”正说着呢,人散的也快。
在人缝里挤出一个三岁孩童,扎着小辫,着红肚兜,光着双足,笑吟吟,晃悠悠的跑过来捡钱。
“小子,从哪冒出来的?不声不响就来捡本大爷的辛苦钱?”瓜皮少年一喝,吓的小孩一哆嗦,拔腿就往门外跑,瓜皮一看,这还得了,蹭钱的吗?转头就去追,自己的辛苦钱就是小孩也不能拿!
“站住,放下我的银子!”眨眼间二人就跑的没影了。
书生一看喃喃道“想不到兄台竟是如此爱财!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兄台他那么做也不算错,只是这小儿太小与之计较未免也太小题大做小心眼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兄台是注定败给小儿了。”
“公子!等等我!”梨儿装好所有银两直追了出去。
“且慢,等等在下,告诉你家公子鄙人苏哲后会有期。”直到主仆二人已无踪影,书生方才回神踉踉跄跄的追了出去。
雅桌上的侠士也翩然起身不急不缓的丢下一锭银子出门而去。
“小贼,给我站住!敢拿我漫公子的银子好大的胆子!”自称为漫公子的青衣瓜皮小帽气急败坏的追出门去,却已不见孩童的踪迹。
“小样跑的挺快啊。”他急匆匆的跑过三条街半个孩童的影子都不见。
此时正处于十字路口,路口东边有一颗千年之久的高大梨花古树,正值梨花正盛,满枝随风摇曳,飘飘遥遥,恍如梦境。
“奇怪了啊,一个小小孩童还能入天了啊?”他仰首欣赏着漫天梨花不舍离去,喃喃自语的原地打转,把自己转的几欲晕倒。
“丢了就丢了,还是回去吧!哎!五两银子呢!”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后退,还不忘举头欣赏满树漫妙的梨花。
“梨花生的还就是美,无论何时都是越看越美,假如我跟花一样美就好了。”
“撞着本尊了,没长眼睛吗?”光顾着乱想了往后退步正好撞上一个人。
“好硬的胸膛!你什么人呢?冰峰!”他回头迎上来人那一脸冰寒般的面容,心里一个冷颤,如掉进了冰窖里直发凉。
“花痴!一看就是无脑又肤浅!”来人冷冷道,一副十分不屑的表情。
“冰峰!不看都知道又臭又没人性!”漫公子不甘示弱,反唇相讥,表情轻浮傲慢,得意洋洋。
“区区一个小娘子充什么男子,还学什么男人风范,再学也无君子气度!”
“你有君子风度?你还瞧不起女子?你家中就无母女妻儿?自恋狂!”
初次被人看穿了身份,她恼羞成怒,怒火交加,上前就去踩对方的脚。对方一闪踩空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愚蠢的女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聪明,自比为鸡!冰鸡,哈哈,这名字好怪,干脆取个好听的,冰鸟算了!哈哈。”她得意洋洋的表情重现脸上,毕露无疑的嘲笑起来。
“让开,好狗不挡路,不可理喻!”男子杀气腾腾。
“吆!好重的杀气啊!讲理讲不过我还想杀人啊?”她转身拉住他的衣袖不让走。
他愣住了,一时间有些晃神,这女子好大的胆子敢来扯他衣袖,待仔细看才发现此女有丝眼熟,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人不由得想去接近,探索直至征服。
她也不由得心里一震,此刻这眼神这神情好似自己要找的心里的那个人,姬夋。
“夋儿?是你吗?你来找我了?”她那明眸瞬间染上雾气,雾气又幻化成了断线珍珠汩汩而下瞬间决堤如倾盆大雨。
“我等你等的好苦!”她上前一步抱紧他嚎啕大哭,哭相越哭越透着滑稽。
他直接愣住了,这个初次见面就无法无天的女人大街上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吗?
“好演技,你这是哭还是笑?果真不愧是说书的,祖传的吧?骗钱也不分人分场合,不知道女子无才就是德吗?大街上随意拉扯陌生男人,你是春心荡漾,还是寂寞难耐,需要本公子如何作陪?”他一通的挖苦嘲笑。
“你这人不修口德,可不是夋儿,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不过是披着人貌的狼吧?嘴那么贱,充人呢?”
“彼此彼此,放手,再不放手要不要我今日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狼?”
“你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想作妖?”她理直气壮的迎上他那充满杀气的锐目。
他不想再继续跟她纠缠,转身抱起她来一飞冲天直冲到树顶,直接扔树顶上了,把树顶给压的颤悠悠的。
她吓的花容失色,连声惨叫“啊!我恐高,放我下去!我要下去,你别扔我在这儿啊!”
“你服不服?”此时他觉得特别的痛快,这嘴不饶人,张牙舞爪的妖孽般嚣张的女子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士可杀不可辱,我,不服!”虽然吓到了极致但她依然嘴硬,士可杀,气势不可丢,尊严不能弃。
她强撑着不敢往下看,尽管大喊大叫但因他在树下,过往行人只是注目而过不敢停留,因为他身上的煞气太重了,冷的让人胆寒,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高手。
没喊几声她就没声了估计也喊累了,这下清净了,他终于可以走了,至于她先在上面待着吧!作为他对她无法无天的惩罚。
她没声了是因为她恐高到直接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