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有什么资格教育她？”唐衍目光如刀射向林然。
林然：“…………”
“笙笙——”唐衍手足无措，想开口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唐衍，你是好人吗？”顾笙歌淡笑。
唐衍磁性的嗓音低哑，几乎毫不犹豫开口，“我不是，笙笙，我也是……坏人，我连魂魄都是黑的，骨子里流的血也是黑的。”
顾笙歌迟疑的瞬间，身体被人拥入怀，鼻尖是熟悉的冷香还夹裹着平日没有的烟味，他的指尖插进乌黑柔顺的秀发，白得吓人。
他说，“笙笙，坏人，也不是好当的。”
接下来的几天，顾笙歌一如既往去学校，只是她再也没有逃过课，每节课都乖乖坐在教室，连Ipad也不玩了。
“唐少，安学霸怎么回事，说不来上课就不来了，这都好几天，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苏洋望着后排的空座位，百思不得其解。
唐熙刷着题，闻言，不由顺着苏洋的目光看去。
连着几天，顾笙歌都坐在位子上，哪也不去，有些颓靡不振。
安白的空位，桌上放了几颗糖，苏洋数了数，不多不少，恰恰五颗。
“感情顾校花每天给安学霸带糖啊，顾校花不会有那啥……”
唐熙抬手照着他脑门就是一巴掌，“你小子想什么呢？GL看多了。”
苏洋摸了摸头，“唐少，你不觉得顾校花这几天特怪吗？像死人一样不吵不闹。”
唐熙瞥他一眼，“我看你特么才像死人。”
苏洋：“唐少，不带你这样咒人的，我只是说了事实。”
“顾校花，有人找你。”门外不知谁扯着嗓门嚎了声。
一班门口站着个人，身着白色衬衣，眉目清秀，温润如玉，风度翩翩。
“靠，长得蛮帅。”苏洋放下笔，用手掸了掸头发，“不过没哥帅。”
唐熙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真特么骚。”
一秒……
两秒……
三秒……
顾笙歌还坐在位子上，头靠着墙，眼睛闭着，好像压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她的脾气出了名的爆，平日里不好接近，又冷又傲。
以前班级还有个安白能和她搭话，现在安白走了，谁也不敢上前提醒她。
六月天气热，后门开着，顾笙歌的位置就挨着门口，乔木绕道过去。
伟岸的身材凑巧挡住风口，顾笙歌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抬了抬眼皮，神色恹恹，乔木就看着她，没有发声。
两分钟后，顾笙歌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绕过乔木，走廊里看戏的学生迅速请出一条道。
乔木跟上她的脚步，故意落后她一步。
中午的太阳挺毒，少女停在操场中间，塑胶跑道散发着热气，她好似不自知，背脊挺得笔直，像是任谁也压不下去。
阳光朝左面射来，乔木不动声色往前挪了一步，倒映在地面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风夹着温热不急不徐吹着，拂过乔木白色衣角，再掠过她轻柔的发，空中弥漫着薄荷味的清香。
不常晒太阳的乔木，面颊开始泛红，甚至有点火辣辣的痛，可他毫不在意，一心看着旁边的人。
久久，女孩仰头，对着天空笑，“乔木，好人和坏人有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