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璃悦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纳兰尘父女并没有住客栈,单纯的没有钱住而已。
祭璃悦从包里拿出七夕糕给纳兰尘:“爹,我们到哪里了?”
“我们还在北辰境内,这里是洛镇,再过几个城池就出北辰了。”
“那我们会不会在路上遇到土匪啥的?”
“说不准,现在我们要快马加鞭的赶路,不能逗留太久。”祭璃悦看着自家老爹买的马,快马?
父女俩坐在马车前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马车里面基本坐不下什么人都是吃的,装水用的竹筒,和穿的用的。
“爹,还好我们在脸上擦了灰要不然,以我们这盛世美颜,不得招来什么祸端。”祭璃悦摸了摸自己的脸语重心长的说。以前从来不自恋,可能也是不够自信吧,来到这以后自己每天都是美醒的,人也越来越自恋了,果然还是脸给的自信。
纳兰尘心想嘿,果然是亲生的,想的都一样。祭璃悦在一旁不由得哼起歌来。
“阿悦,我以前都没听过你哼歌。”
“哎呀,高兴嘛,再说了好山好水的干嘛不哼,我还想唱呢。”
“呦,我家阿悦还会唱歌呢。我可从来没听过我家宝贝阿悦唱过歌。”纳兰尘在一边调侃祭璃悦。
祭璃悦一听就不服气:“哼,会不会唱,听了才知道。咳咳!”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父女俩正处于自己欢愉的时光当中,却不知他们身后有着怎样的危险。
离父女俩五里地,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打斗,一名老者正背着一位少年朝父女俩的方向跑来。纳兰尘是习武之人,细微的动静还是感受得到,他把马车停下:“阿悦,你在这儿等爹回来,一会儿就好。”还不等祭璃悦说话,他转身就不见了。
祭璃悦撇了撇嘴,无所谓,古人就是爱管闲事,唉,要不是那个人是她爹,她早就走了,等,等是不可能等的。
纳兰尘顺着声音的方向一路寻来,看到一位老者,老者身上背着一名少年。
老者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纳兰尘。
“这位兄台,有事?”
“扶苏管家?”纳兰尘听到老者的声音,迟疑地问。
“哼!你到底是谁!”老者并没有把纳兰尘放在眼里,举起手中的剑刺向了纳兰尘,。
纳兰尘急忙解释道:“老管家!是我纳兰尘。”
老者似乎是想到什么:“冒充纳兰公子,你有何目的?”老者把剑架到纳兰尘肩膀上。纳兰尘心想,还是一样的老顽固。
纳兰尘拿出一块布擦了擦脸,原本黑乎乎的脸变成了清秀俊逸的脸庞。老者看到纳兰尘的脸便把剑放了下去。
“纳兰公子,为何会在此处?”扶苏管家看着眼前这位沉稳的男子,露出了一丝惊讶。
“我正要回西耀,路过,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倒是管家您这一身是怎么弄的?这孩子......”纳兰尘打量了一下扶苏管家,身上沾了些许血迹,背上的少年像是没了生气一般。
扶苏管家看了一眼背上的少年,把少年交给纳兰尘,着急的说道:“这是我家少爷唯一的血脉,也是我扶苏家族最后的希望,劳烦公子把他平安送到渡佛寺,那里有少爷安排的暗卫。”
纳兰尘看了一眼接过来的少年难以置信的样子:“扶苏清秋和师姐的孩子?”
“正是,老朽就把少爷托付给纳兰公子了,劳烦公子在寺中等上两日。”
“诶!扶苏管家……”
还没等纳兰尘说什么,扶苏管家早已不见踪影。
祭璃悦远远的就看到自家老爹背着一位少年,就小跑到纳兰尘身边:“爹,这他是谁呀?”
纳兰尘没有说话直径走到马车旁,把少年放进了马车里。
然后招呼祭璃悦“阿悦,快上来,咱们这次真的要快马加鞭的赶路了。坐稳啦。”祭璃悦坐上马车。纳兰尘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车速度确实比以前快了不少。
祭璃感到气氛有些不对,什么也没说,便爬进马车里,她看到马车里的少年,少年大概十岁上下的样子,白皙的脸蛋,祭璃悦看着昏迷的少年,听着听不到的呼吸声,以为少年没气了,便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轻声叹了一口气。
正要收回爪子的时候,手突然被拉住了,祭璃悦瞬间绷直了身体,吓得连叫都忘记了,紧闭着眼睛在心里说了一万遍woc,见鬼了......
“你干嘛?”
“那个,我不是看你像个尸体一样躺着吗,就想知道你还有没有呼吸……”
“呼吸?”少年不解。
“哎呀,你没事就好,有事就喊我们一声。”说完祭璃悦掀开帘子坐到了纳兰尘旁边。
纳兰尘用手护着女儿“阿悦怎么出来了?他醒了?”
“醒了。爹,他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他不和我们一起走,我们把他带到渡佛寺就好了。”
“渡佛寺?”显然祭璃悦没听过这个寺庙。
纳兰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抬头看着渐渐变黑的天空。
夕阳的余光映照着这辆小小的马车。
马车内的扶苏夜泽透过时不时飘起的帘子看着外面温馨的一幕,眼睛突然酸涩了起来。在三天前他也是生活在如此温馨的世界里,三天后温馨的世界变成了充满血腥和杀戮。
扶苏夜泽合上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他蜷缩着身体,放声大哭。
帘子外的祭璃悦看向纳兰尘“爹,他怎么哭了?”
“没事,让他哭吧,哭出来心里好受些,不然有些事憋着心里会很难受的。”
三人到洛镇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镇里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碍于一路颠簸,纳兰尘怕两个孩子受不了,于是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毕竟出门在外,马车上的东西虽说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在路上好歹也有用到的时候,要是被偷了去,还得重新去买,太不划算,所以纳兰尘就找了一间离马厩不远的客房。
当祭璃悦和扶苏夜泽随纳兰尘来到客房时,扶苏夜泽问:“师叔,我的房间呢?”扶苏夜泽刚记事的时候见过几次纳兰尘,只是当时纳兰尘有些奇怪,说不出的奇怪。
可纳兰尘为了节约钱就只开了一间房,再说了两个奶娃娃和一个大人,一间房就够了。
扶苏夜泽问纳兰尘当然不能回答他没钱,于是一本正经的说:“现在这种时候,住客栈已经够危险了,分开住岂不是更危险?”
祭璃悦心想,这爹有点傻,那个扶苏夜泽根本不听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伸了一个懒腰,打了打哈欠,祭璃悦就随便找了一个床躺下休息。这间客房是有两张床的。
晚上,纳兰尘是在马车里睡的,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起了以前的师门生活,想起了师姐凌双雪。
凌双雪是师父的女儿,他进师门到离开师门都没有见过师母,听师姐说师母远游去了,可能只有师父一个人知道师母是不是去远游了。
毕竟自己相公和孩子都在越宗山,怎么可能远游了三十多年不回来,连师父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师父去世后,师门就散了,好在师门只有六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