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衔蝉沉默不语,心中开始思量这‘灭世的大劫’会是什么。
陈怀若继续说道:“据说他们是那个世界最后凡人,依靠那铁骨的机巧,在末日中只能苟活,而他们回到现在,便是想要提前准备,为人族求一线生机。”
“哪你留住喻文是想?”
“楠京的信件。”陈怀若敲了敲桌上的一封书信。
“刘云生亲笔,说东京的皇帝,张来的曾孙子,当朝的皇帝,想夺舍天命归一者失败,福岚的天命归一者,已经被弄疯了。”
“那传言是真的?”
“楠京的消息来源我也并不相信,但配上严书尧的消息,可信度就大大提升了。”
“什么消息?”
“长春观的道医跟他说,皇帝命门薄弱,魂精亏损,明显是夺舍,或者结丹失败。”
“所以你要保天命归一者?”
陈怀若避而不谈:“如果真的有灭世大劫,多一个知晓未来的异人比多一个皇帝的药材,炉鼎要可靠的多。”
陈衔禅沉默片刻,道:“喻文师弟昨日来找严书尧,他几日不见已经到了筑基期,说是需要大量丹药,严书尧对他讲解了丹药的知识,他却并不在意,之后和张朝径直去了拳宗登记了记名弟子,恐怕今天要去刷测试榜。”
陈怀若思量一下道;“传说天命归一者皆有秘法增长修为,若是如此,便给他一些丹药。赵晗呢?赵晗!”
在门口值夜的赵晗一下被叫醒,冲了进来。“我在。嗳,陈师姐何时来的?”
“你睡觉时候来的。”
赵晗尴尬的笑了笑。
陈怀若道:“证道派的名义挂几个悬赏,一是前往夏都府协助陈羊办事,赏二十颗七返丹,二是前往夏都府北山派刘记的店铺去取二十把剑回来,赏十颗七返丹,在一件...协助严书尧去夏都府办差?算了第三件太离谱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了,就前两件吧。”
赵晗道:“三十颗七返丹,数字会不会有些大了?”
“无妨,而且还要提前预付一半,夏都府那边事情紧急,容不得节省。直接从丹房拨过去就行,叫张朝去挂,你去找拳宗陈怀言,叫拳宗弟子在三清殿集合,有要事。这个事你来办我放心,不要叫张朝去。”
赵晗有些感动:“是!陈师傅!”说罢出门走了。
陈怀若看赵晗走远,又对陈衔蝉说道:“衔蝉,去跟陈怀言说,叫他亲自查验...算了,我给他写一份手书。”
说着又重新坐下,拿起毛笔简单的写了一个条子。
‘怀言吾兄,喻文今日清晨前往拳宗测验,不可引旁人注意,望协助。’
陈怀若将毛笔搁下,纸条一叠,交给了陈衔禅:“协助一下你师弟。天命归一者行事必有缘由,陈安国能开仙门,希望这喻文,也不会让我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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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殿小院,清早的第一缕晨光照进屋子,喻文正长长的吞吐真气。
经过一夜的针对性练习,他已经能做到基本的手部化玉,并凝结出一块石子来,而盘山功的几处动作也都照葫芦画瓢学会,届时只要做出运功的前置动作,给几处穴道注气,便能骗过监视的师傅。
为了防止别人看见外骨骼多想,张来拿了一套棉袄给喻文套在身上,又穿了一件证道派的黑色衣服在外。整个人看上去傻了吧唧的。
二人走到小院里打算实验一番。
“先用玉林,凝气成玉。再朝着山里丢,我看看会不会露馅。”
喻文感到身上衣服捆的有些难受,但还是先摆了个姿势,右手凝成玉色,手心中推出一块锥子形状的小玉来。
“唉,可以可以,现在丢。”
胸口的反应堆注入百分之二十的动力,外骨骼手臂自动修正,摆出了预设的最佳投掷角度。
奋力一投,玉锥子划出一道直线,瞬间消失在远处。
“你这丢了多远?”
“恐怕得有个一二百米。”喻文瞥了一眼左手上计算出的结果,百分之二十的输出功率已经丢了上千米了。
“那便够了,陈羊师兄的纪录才三四百米,你这绝对能把奖励拿足了,来试试盘山。”
喻文穿着大袄子摆出一串运功动作,最后一个马步扎在地面,双脚化成青玉连接到大地上。
“卖相是肯定没问题了,只是你究竟有多少气力我可保证不了。”
喻文哈哈一笑:“肯定不要你负责,那我们现在便去?”
话音刚落,一个人骑着马从山道上急匆匆的跑来。
“张朝!张朝?”
张朝回头看去,正是赵晗,他怎么来了?张朝一边想着,一边站起来招手。“这儿这儿!”
赵晗一边冲一边大喊:“妈的,你小子不回家跟着陈师傅的徒弟过夜?”
喻文和张朝见赵晗十一月的天一头汗,知道这人怕是找张朝没少跑。张朝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没敢吭声。
赵晗打马一圈“去证道派挂两个悬赏。一是去夏都府协助陈洋办差赏二十枚七返丹,二是去夏都府北山派刘记取剑!赏十枚七返丹!预付一半,你去丹房领了奖励,就去挂悬赏!”说罢从胸口丢下一张文书,不等张朝回复,扭转马头朝着来时的路口奔了出去,留下喻文张朝面面相觑。
“这是?天上掉馅饼?”张朝看着手中加了印的证道派文书,有些楞神,但很快清醒过来:“二十枚丹药的活...你得有一个内门弟子作保,一门功课上榜的成就才可接取。你自己就是内门弟子,再上个榜就行,我们走!”
二人连忙顺着山路出了安澜殿,走了一段山路又上了九千级阶梯,刚到拳宗武安宫门口,见无数壮汉乌泱泱从大门中走出,不多时将二人围在人潮之中。张朝一时有些惊慌。
“卧槽,这么多人干什么去?唉,王师兄留步,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壮汉在人潮中靠边停下,周围人声鼎沸,他大声说道:“陈师傅叫拳宗人去!三清宫听讲座!”
“全部人?”
“除了内门弟子!都要点名!”
张朝面色难看的扭过脸来,对着喻文道。
“喻文兄,你恐怕得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