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教训
血迹，满地的血迹。
一具具尸体躺卧在原本应该是用来召开学院高级会议的大会堂之中。
原本应该坐在各自席位上的诸位校董们横尸于此。
再没有了所谓的庭前议事，毕竟人都已经死绝了嘛！
“慵懒中带着一丝的傲娇，虽说颜值不够，但也是当得上这么一句话的吧？”甩着自己手持着的拐杖，耸了耸肩心想。
虽说年事已高但狴犴学院的院长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洋西岸樱花道路二次元迷。
可别被他那身形矮小的样子给欺骗了，当年在统一战争之中立下赫赫战功的他，可是有着八段中期实力的绝代强者。
“可真的是无聊啊，”摇着头，“在校长你病倒去之后的学校还真的是无聊的要死啊。”
是的，当年参与统一战争的他哪里是因为有着促进统一事业完成的理想？
“无聊而已！”他下了个结论，“当年参与了统一战争之中统一派的阵线，这回也应该参与一下颠覆派的事业了吧？”
阳光从天窗之中照进，并不刺眼，但却是那么的温暖。
“坐着也够久了吧？躺椅躺着舒服吗？”强硬的声音响起，“那是不是该交代一下犯罪的经过了？”
是的，发出声音的人就是身为九江市全境警官警员之首的老冯。
“我说是谁要来打搅老夫的清梦呢？”还是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只是嘴中略微喃喃，“说真的，冯鑫，虽说你的实力在你这个年纪的人之中还算是不错的，但是想要用来审问老夫的话……还是有些勉强了吧？”
“可能吧？”耸了耸肩，“但不试试的话……又怎么能知道呢？”点了根烟，火机一丢，毕竟不值钱……输了的话以后也用不到了。
“破！”口中叼着烟，闷声一吼，身体中蕴含着的炸裂开来，身上的肌肉鼓胀至非人的地步。
“所以，”笑了笑，有点欣慰，“还是有点意思的，”却还是一动不动，“咱们俩来打个赌吧？就像以前一样”，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准备好你最强的招法吧，嘶……是什么来着，”挠了挠已经稀疏的头发，扭头发问，“你还记得吗？”
天地间的能量像是被一块特殊的磁石所吸引，如龙如风的灌注于冯鑫的身体。
借由其手上特殊的结式手印，化作最为纯粹的破坏力量。
“蒙您不弃，幸由您教，”一道螣蛇般的模糊能量缠绕在冯鑫的身周，“司马家族最强的螣蛇功法，战斗篇、第九式——承云龙蛇!”
一边说着，他身周的螣蛇身体越发健硕，模样也从一开始的模糊变化的越发的清晰、凶悍。
“还是挺厉害的，”笑着点头，支起了上半身，“我最疼爱的弟子都这么的努力了，我这个做老师的怎么能不表示表示呢？”
高手毕竟是高手，老人家虽说是老了，但这却丝毫的不意味着他的弱小。
只是抬手，四周骤变。
并不是指气氛上的变化，又或者说是不仅仅是气氛上的变化，也没网文小说里写的“绝世高手一出手就是天地骤变”，变了，就仅仅是变了。
从两个人，到身周的环境，再到与外界相连的空间。
“这样吧，”看着依旧在憋着自己杀招的徒弟，“只要你可以将你手上的，嗯？气功波吧？”笑着调侃自己传承并开发出来的杀招，“就算是我输了。”
“……”
沉默，一直的沉默。
冯鑫身周的螣蛇虽还是一直的在膨胀、细化，却是少了最为关键的“气势”。
“一往无前，”神色逐渐的严肃，“在龙郡的神话传说之中螣蛇是不被承认的龙族，是被龙族遗弃的存在！”时间像是回到了当初，那个天下糜烂，他也还年轻的大时代，“可是它也是神话之中最为强大存在之一，”质问，“这是为什么？”
没有回答，而事实上此时的冯鑫也早已经是无法回答了，光是强行支撑着自己手中这不受控制的能量就已经占据了他绝大多数的心神，大概只有天王老子才知道此时的冯鑫到底有没有听到司马院长的话语了。
沉默了一会，他接着说：“是一往无前，是从心所欲，”摇了摇头，“也难怪这么多年来你还是仅仅的停留在‘变龙’的阶段了，”有些残忍的说道，“蛇，终归只是，也仅仅是蛇啊！”
抬起了另一只手，双手一合，冯鑫身周几乎就要爆炸了的能量束瞬间消失。
一切似乎回到了最最开始的时候，冯鑫刚刚踏入大门的时候。
……
当年的少年，那个在战争之中失去了一切的少年说：“老师傅，我没有天赋、没有钱财，可是我有不服输的劲头、有想要变强的决心、有着丰臣秀吉一样捡靴服侍的觉悟，您能教我吗？”
司马徽笑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小男孩的不懂规矩到了可爱的地步、也有可能是喜欢他那种哪怕是面对着一条条漆黑枪支也依然镇定自若的态度、当然可能仅仅是因为一句“丰臣秀吉”刺激到了他那颗哪怕打仗的前夜也要品味动漫游戏的二次元死宅的心。
总之是收下了这个徒弟，在身边众人的疑惑不解之中带着他在战阵之上出生入死。
……
“你应该是恨我的吧？”笑着看着快要昏死过去了的冯鑫，“恨我从未真心待你、恨我从不为你争取、恨我整日玩世不恭、恨我行事颠三倒四、恨我明明有能力上去却还沉着、恨我想要亲手摧毁这与你一起打拼创造的世界。”
摇头叹气：“这些都对啊，可惜却并不正确。”
将撑着冯鑫不让他倒下的力量缓缓撤去。
冯鑫早就已经不知生死。
“所谓腾蛇，”再度躺下，“终究还是蛇啊，随心所欲的一往无前，那里是一往无前？堂堂正正的话，不就成了龙吗？”轻啧了声，“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懂摆不正的话，哪里还称得上是武者呢？”
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再度闭上了的大门：“你说是吧？老伙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