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妃听着父亲和父亲口中的梁老爷子的叙旧,也不打断,随着父亲坐下,默默地为二位备好茶,然后边喝茶边专心的听着,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和烦躁。
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聊了近半小时,旁边的侍女和小厮将菜都上齐了,以妃都喝了七杯茶了,第八杯端起,突然听到——“让你家女娃子来拜师吧!”
看到以妃诧异的神情,富枢苒有些心急的说:“以妃,还不来拜见师父!梁老同意收下你做徒弟了,快过来!”
以妃看着父亲和梁老换了一处座椅,梁老坐的是高大的四方椅,于是重新拿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水,走过去,跪了下来,双手递茶,“师父,请喝茶!”
梁老接过茶,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说:“看看你这女娃子,光会让我们喝茶,她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说完就和富枢苒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敬完茶,便开始安静的用餐,一顿安然的午饭过去,以妃没有跟着父亲回家,而是随着自己的刚拜的师傅回了这位老戏骨的家。
就在这短短的不到半小时相处时间,以妃从梁老那里了解到了关于这个世界演戏的一些指导性的知识和引导。
演员,众所周知是指专职演出,或在表演艺术中扮演某个角色的人物。而演员常常用的几种表演方式分为三大派别:体验派、方法派、表现派。
体验派对自我表演的要求为:从自我出发,自行生活在角色的情境里,让自己成为成为即将出演的角色,体验角色所经历的一切。体验派是很难的,也非常需要天分,这需要演员真正的拥有解放自我的天赋,并且有坚信情境的天赋,去切实感受真实的一切,将表演真实化,生活化。
方法派来自体验派,但又不同于体验派,其中最最分别的就是方法派允许演员替换交流对象,而体验派不提倡也不允许这样做。不管是否有真实的交流对象,方法派常常在自己的脑海虚拟交流对象,以达到想要的效果,即完成表演。
表现派并不强调从自我出发,也就是不强调自我的真实感情和反应。而是强调在内心中先构建出一个“角色的形象”,强调模仿,强调分析行为的合理性。并且表现派不提倡下意识生活在情境里,而是强调将角色跳出来、拿出来分析、拿捏和设计。
以妃脑海里总回响这一段话:在表演的时候,最忌讳一条路走到黑,在我们以前演戏的时候,很少有人知道表演的什么流派什么技巧,通常都是在实践中摸索合适自己的表演方法,而在摸索的过程中,常常都是将这三种方法糅杂了、打碎了然后圆起来,就是自己的了。你刚刚学习这些,就多去看电视剧和电影,多多琢磨人家是怎么表现和表演的,然后再看这几本书。
富以妃看着手中的表演书觉得踏实无比。
回到家,放下书,再次出发去京都戏剧学院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还是崔楠新和岳渊跟着,三人一起来到学校的大礼堂,舞台上,正在表演舞台剧——《茶馆》。
台上正演着:
三五个人由后院过来。
一人说道:得啦,一天云雾散,算我没白跑腿!
人稍胖。
一人称道:黄爷!黄爷!
答话的是黄胖子。
黄胖子:(揉揉眼)谁呀?
松二爷:我!松二!您过来,给说句好话!
黄胖子:(看清)哟,宋爷,吴爷,二位爷办案哪?请吧!
松二爷:黄爷,帮帮忙,给美言两句!
黄胖子:官厅儿管不了的事,我管!官厅儿能管的事呀,我不便多嘴!(问
大家)是不是?
众人[口庶]!对!
宋恩子、吴祥子带着常四爷、松二爷往外走。
松二爷:(对王利发)看着点我们的鸟笼子!
王利发:您放心,我给送到家里去!
四人同下。
黄胖子:(唐铁嘴告以庞太监在此)哟,老爷在这儿哪?听说要安份儿家,
我先给您道喜!
庞太监:等吃喜酒吧!
黄胖子:您赏脸!您赏脸!(下)
乡妇端着空碗进来,往柜上放。小妞跟进来。
小妞:妈!我还饿!
王利发:唉!出去吧!
乡妇:走吧,乖!
小妞:不卖妞妞啦?妈!不卖了?妈!
乡妇:乖!(哭着,携小妞下)
富以妃和崔楠新还有岳渊坐在一起,正看得聚精会神,这时有人走了过来。
“富以妃?!哟,好久不见啊!”怀疑?肯定!嘲讽!这声音还真难听。崔楠新和岳渊看着富以妃,没有开口。
“是哦,这不是我们班梦想要和范黎、范大影帝在同一剧组演戏的富以妃么?!这么巧啊!没想到还能在学校碰见呢!想必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一个披着大波浪金卷发的女生吹着指甲轻蔑的说。
“久违!成莉莉,徐紫凤,我曾经的室友!”以妃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尽管记忆里关于这些人都是些让人难受的回忆。
“这么拽啊!你还会来看舞台剧呢?我还以为你就只是个会看书,连尝试演戏都不敢的菜鸟呢!不过啊,现在看,也不过如此么!请假了大半学期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和消息啊!要不啊,还是回家种田吧!”徐紫凤很是不爽,曾经她们寝室四人一组,因为富以妃,表演考试不及格,要不是被拉后腿,第一名鹿死谁手都不知!她说不定就被推荐到剧组了。
“是啊,种田这种事啊,倒不像我们演员演戏这么辛苦,需要绞尽脑汁去琢磨角色和打磨技巧,我觉得紫凤的意见挺好的!你可以认真考虑!”成莉莉附和道。
“成莉莉,徐紫凤!”富以妃认真的看着两人的眼睛。
“干嘛?说吧!是不是要求我们教教你怎么学着做一个演员啊?”成莉莉很得意的说。
“你们挡住我的视线了!请让让!”富以妃看着二人脸色变得难看,“再不让开,我就要不客气了!”
“不客气?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
富以妃向岳渊示意。
岳渊站起身,靠近二人。
二人看到岳渊靠近,顿时明了,边走边骂,“有人护着了不起哦,还不知道是哪个老头子包了呢?我要是你……”
“给。”富以妃扔给岳渊两个小苹果。
岳渊用力一掷过去,准确擦伤了两人的耳朵,二人偏过头,一手摸着疼痛的耳朵,听得岳渊认真的警告声——“再嘴巴不干净,我可就不是朝着耳朵了!”
二人落荒而逃,看的周围的人缓缓的转过头,默默地看自己的话剧。
有的人,暗暗记下了——富以妃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