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夫帮何丽卿施完针后正在诊脉,对着戚姑说:“戚姑,丽卿胎位不正所以导致迟迟无法生产,现在胎位已正,她却没有剩多少气力了,恐怕会难产,卫大婶说的有理,快让她吃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也是好的。”
戚姑听罢,马上和卫氏扶着何丽卿坐起来,给何丽卿喂糖水。何丽卿在疼痛中只吃了一点点便让习帧端下去了,此时肚子又是一阵阵痛,应该是要生了。戚姑马上吩咐习帧领着灵芸出去,和卫氏、魏大夫准备接生。
徐家父子在屋外听着何丽卿的痛呼很是坐立不安,徐夷看着从屋内端出来的血水脸变得煞白,徐伯檠在不断地安慰着儿子,紧张的神色却怎么也缓解不掉。突然何丽卿的痛呼停止了,徐夷和徐伯檠都屏息以待,片刻后,屋内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在外面等着的婶子赶紧拿着热水和干净的被褥进去了。徐家父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徐夷扶着徐伯檠步入房内,床上的何丽卿面色苍白,汗水濡湿了两鬓,似是已经昏迷过去了,不过面色柔和,应该是已经见了自己的孩子一面才昏睡过去。此时戚姑正抱着孩子逗弄着,魏大夫在给何丽卿诊脉中。
几个婶子见徐家父子进屋,便一涌而上地道喜,卫氏从戚姑手中接过孩子抱到徐夷面前说:“大郎啊,恭喜啊,是个丫头。看这小脸,和你倒是像得紧呐,姑娘像爹好啊,像爹有福气啊。大哥,这丫头哭完之后就睁着眼睛骨碌碌地到处打量,一看就是个聪明的丫头啊。”
在大黎并没有重男轻女的说法,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金贵的。徐夷看着卫氏手中的孩子,心中充满着当爹的喜悦,笑得合不拢嘴。小丫头似是打量累了,合上眼睛睡了,也不哭不闹。徐伯檠被戚姑扶到了旁边听着卫氏描述自家孙女的长相,整张脸也是一片喜色,紧赶忙让戚姑去把准备好的红鸡蛋先发给魏大夫和来帮忙的婶子们,回头再去给乡亲们送去。戚姑笑着应了,心里也很是欢喜,一是因为自家儿媳顺利产女,有惊无险,二是因为她家当家的从出事以来还从没这么开心过呢。
此时,徐灵芸拉着姐姐徐习帧进来了,走到卫氏面前,说:“二婶,我们也想看看侄女,对吧?姐”
徐习帧腼腆地点点头。
卫氏笑着把身子低下来好让两姐妹能看到小婴儿,并轻声说:“小声点,你俩的小侄女刚刚睡着了,你嫂子生产辛苦了已经睡过去了,如果把小丫头弄醒了哭着找奶,看你俩怎么办?”两姐妹并没有吱声,而是在专心地看着小丫头,连平时咋咋呼呼的徐灵芸也刻意地把呼吸放轻了,生怕惊着这个看起来很脆弱的小生命。小丫头看起来小小的,因为早产显得有些瘦弱,五官都是小小的,只有眼睛大大的,很是让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