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徐家老家主不谋而合的是,魏菁并没有因此就放弃教导女儿读书习字。因为读书习字并不是为了学医,而是于孩子今后的命途都大有裨益的。
魏嫣然与徐懿涵是一个性子,都是闲不住的。坐在木凳上也是左摇摇右晃晃,这儿挠挠那儿瞧瞧。每次魏菁都拿她无可奈何,可偏生这孩子悟性挺高,即使如此不专注,学得倒不少。
此时,魏菁又板着玉颜试图拉回女儿的注意力。屋外传来了敲门声,魏嫣然如释重负,欢呼了一声便跑到一旁去玩去了。魏菁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到门口去开门。打开门看见是戚姑带着徐方歌,便连忙将二人请进了屋里。
“魏大夫,老婆子我就不跟您拐弯抹角了。我就直说了吧,今天我带着我们家方歌丫头去了镇里私塾,让她拜了老师。我们刚回村里还没有着家便直接到您这儿来了。不知您之前说过的有意收我们家方歌丫头为徒的话是算数还是不算数。”戚姑说完之后,便静静地等着魏菁开口。
“戚姑,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当然是算数了。如今村中谁不知道方歌是我的徒弟呀,如果我不教她,大家岂不是认为我魏菁言而无信了。”魏菁笑着应道。
“小歌啊,愣着干什么,快给魏大夫跪下磕头叫师傅啊。刚刚怎么对叶夫子做的,就怎么对魏大夫做。”
徐方歌闻言便依着奶奶的吩咐,跪下给魏菁磕了三个头,叫了声”师傅“。魏菁莞尔而笑,移步扶起了徐方歌。”戚姑,我还要感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如此聪慧的徒儿呢。我家那丫头从小就不喜欢药理,我还想着难不成我这一身医术后继无人了,还好,还好,还好有个方歌。”
自那日起,徐方歌便有了两位老师,一位是教她读书习字,圣人之道的叶夫子;另一位便是教她岐黄之术,药理方歌的魏菁师傅。
平日里,每天早上徐夷和徐习帧便带着徐方歌和徐懿涵去镇中,到了镇中之后徐夷便去上工,而徐习帧便带着两个小家伙去私塾上学,徐灵芸仍然是跟着戚姑在家中做着女红用以补贴家用。
下学之后,徐习帧又带着两个孩子回家,用过午饭之后,徐方歌又到魏菁家去学习医术。在魏菁家学习医术的人不只徐方歌一个人,还有她的祖父徐伯檠。自徐伯檠出事之后,说对他没影响是不可能的,在刚刚残疾的一段日子里,徐伯檠很是消沉。虽然倒不至于自暴自弃,却也很是自卑,随着一家人的努力,他终于恢复了不少对生活的信心。
徐伯檠本是好学之人,听见魏菁大夫要教自家孙女医术,也表示他也想去学习,虽然年岁不小,但残疾之后空闲时间便多了许多,也想要学个技艺作为精神寄托。戚姑一听到当家的重拾了对生活的希望,高兴都来不及,当然不会阻止徐伯檠的学习热情。
每日午后,在中洛村都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女孩牵着一位杵着竹杖地中年男子从村里的一头缓缓地向村子的另一头的魏大夫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