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要绝望了,即使恨能支撑它,可是雷劫之下身体的破烂终究要埋葬了它。
死亡的这一刻它反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放下了一切,坦然的准备迎接死亡,只是内心有些遗憾,修炼那么多年所求近在咫尺却难以跨越。
就在黑虎放弃之时,干涸的肉身突然涌进丝丝神力,虽然量极少不过经过雷劫锤炼的身体瞬间就吸收了,更加重要的是它引动了自己肉身的生之气息,而此时天劫已经接近尾声。
黑虎的生之气息一旦被唤醒,马上就开始自动修复自身破碎的躯体还有受损的筋脉将它从濒死之地拉了回来。
黑虎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依然占据在自己道场中心的白色狐狸。
最终天劫在最后一道闪电狠狠地劈向已经倒在地上变为焦炭的黑虎后,不甘的发着“隆隆”声散去了。
此时黑虎有高兴也有恨,不过恨却是对老天的恨,那最后一劈差点将它体内难得聚集的一点生之气息重新劈散归于虚无。气的它对着老天嘶哑的吼道:“贼老天,最后你还不放过我,总有一天我要打上天去,掀翻你的道场,看看你究竟为何物。”
兴许是听见了它大逆不道的言论,本已恢复平静的挑空转眼又黑云密布,乌云中闪电不时的露个头,吓得黑虎哭丧着脸说:“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我,我知道错了,老天爷,爷,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记小人过,念在我修行不易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崽,您就放过我吧。我感激涕零。”说着还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虔诚的跪在了地上拜了拜。
说也奇怪,仿佛冥冥之中的那个无上存在听见了黑虎诚心之语。这不,眼看着即将落下的天劫又悄无声息的散了开去。
直到天劫散尽,黑虎才敢抬起头来放声大笑。如今虽然还是浑身破烂,半生半死的状态。可是劫已渡,自己终于踏足金身之境,度过劫难以后得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想死也难,虽然肉身受创严重,可是金身的恢复力也是逆天的存在,如今身体吸收天地灵气不是以前可比,只要自己一个念头灵气成几何倍数的涌进身体,快速的修复自己破损的筋脉,只是之前受创太严重造成修复过程太过缓慢。
可是那金身境界的威压却是实实在在的。这让从远处眼见天劫已过迅速从回来的几只感到异常压抑,黑虎只是一个眼神就已让它们战战兢兢,双股颤颤。猴子要不是觉得人多难为情就又屁股尿流的了。
黑虎心中暗喜,报仇之日近在眼前,只消片刻伤势复原一小部分能够行动即可,自己非得让这几个家伙跪下哭爹喊娘不可。唯一所虑者只不过是那只狐狸,它也跟自己一起度过天劫,不过似乎它并未成就金身果位,这让黑虎心中窃喜,不过也让它忧虑的是自己外放金身气息它却未受丝毫影响,而那个孩子更加让它看不透,天劫之时他就在那只狐狸旁边,可是天劫却似乎避开了他,自始至终都不曾有一道劈向他。
只是黑虎笃定他是个特殊的存在,但是不构成威胁,它还从未听过见过这么小的金娃呢。只是唯一让他感觉威胁的还是那个狐妖,但又明显感知到它还处于临门一脚的状态,毕竟它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真真正踏足金身之境,自己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它,唯一犹豫的是自己濒死之际确是那只狐狸救了自己,这让黑虎如鲠在喉难受异常。
不过也就片刻,黑虎就拿定了注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冒犯自己尊严,侵犯自己领土一事岂能善罢甘休,一定得狠狠的修理它们一顿,然后赶出去。这样也出了心头的恶气维护了自己名声,也算报了狐狸的救命之恩,再见之时就是生死相决不死不休了。
既然拿定主意黑虎倒也不着急了,开始闭目养神努力修复伤体。它倒不担心别人暗算,如今自己与它们跨了一个大境界,犹如隔了一道天埑,是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如若在全盛之时兴许自己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灭了它们一群。
即使现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量它们也翻不起大浪,更何况天生上位者的压制让它们难以靠近,即便靠近了却也难以兴起反抗的念头。
这时大鵟战战兢兢的来到狐雪儿的身旁颤声:“姑奶奶,你渡劫成功了吗?”
狐雪儿正勿自出神,听的大鵟问起头也未抬的回答:“未尽全功,尚差一线。”
大鵟一听错愕,愣了一下指向黑虎结巴问:“那,那它呢,呢?”
狐雪儿看着黑虎,依旧神色自若回答:“它已功成,成就金身。”
大鵟与其他几只一片哀嚎:“我命休矣!”
可是转念一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如蹭现在它渡劫刚过,伤势严重要了它命以绝后患。
狐雪儿似乎看出了大鵟眼底的那一抹狠色说:“我们现在杀不了它。”
“为什么?”几只齐声问。毕竟这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
狐雪儿说:“如今它成就金身,我们与它差了一个大境界就是它站在那里任凭你我击打恐也再难伤它分毫。”
黑虎闭着眼,它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舒畅过,自己就在眼前重伤垂死而那些所谓的敌人却对自己无可奈何,这就是实力,实力的差距,自己多年苦修终得正果。
最后急得几只抓耳挠腮不知所措,最后青牛瓮声瓮气的建议:“不如我们蹭它尚在恢复赶紧逃命吧,逃的远远的,等我们都得证金身再回来寻仇也不迟啊,要是让它团灭那可就亏大发了。”
其他几个也点头附和称是是是。
只有狐雪儿思虑一番后疑惑道:“逃?为什么要逃?”
大鵟哭丧着脸无奈的说:“我们都让黑虎那么惨了,现在它又度了劫到了金身之境,打是打不过了,现在再不逃命,以它之心性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啊。”
“哦,你们是说这事啊。它是我救回来的。”狐雪儿无所谓的说。
大鵟与其他几只面面相觑,接着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你说什么?你救回来的?”
狐雪儿点了点头。
大鵟欲哭无泪哆哆嗦嗦的点指着狐雪儿:“姑奶奶,你说你,你渡劫吧你就渡,你没事你救它干嘛,这倒好你没成它成了。我怎么说你好呢,你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可我们几个还没活够呢。”其他几个眼泪汪汪的看着狐雪儿无辜的点了点头。
狐雪儿一头雾水说:“这那跟哪儿啊,谁说它到了金身之境我们就得死。”
大鵟一脸的难色结结巴巴,巴,点指着几个:“这,这,这没一个能打的,你也说了天埑啊,还怎么打,这不是自掘魂墓嘛是什么嘛。。”几个也只能认命,无精打采的。
狐雪儿则老神在在:“那可未必。”
大鵟看看它,瞬间想起李笑仁来,己方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可是旋即又泄气指了指李笑仁:“指望仁儿,你我也知道仁儿虽说肉身已达金身层次,可是精神力确不到,真正与金身境的高手对上自保都难更难他顾,你我还是个死。”
一切都仿佛注定,被上天打了死结无法解开,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