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快点开门啊。”急促的声音拍打着村子里一间屋子的门。
此时正下着磅礴大雨,熟睡的老婆子被这声音惊醒,心中有些不喜,她骂骂咧咧的起床去开门。
“这鬼天气,究竟是个什么人打扰我这个老太婆的发财梦。”
屋里的老婆子慢慢踱着步子来到门前,便走边念叨着。
她哆哆嗦嗦的打开门,门外站着几个罩着黑色袍子的人。
其中身形比较高大的那一人抱着个小孩,小孩约莫七八岁,华服冠帽,看着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老婆子白眼看着几个黑衣人,说:“你们带公子来我这穷酸老太婆家几个意思。”
“主人吩咐我们,公子以后寄养在你处,至于其他的你别问这么多。”有个女人的声音回答她,听着有些高傲。
“呸,没事把我发配到这里,有事就想起老太婆了。我不养,我一辈子无儿无女,还得给人养儿子,我不干。”
老婆子泼辣的说着这些话,手却向几个黑衣人伸过去。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老婆子的意思。
方才说话的女人,从兜里掏出一大叠银票递给老婆子,说:“给我家主人养儿子,钱什么的包管少不了你,烟更不会少。”
“哼,我老太婆是那么贪图钱财的吗,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放到床上去。”说完,发白老太太骂骂咧咧进了屋里。
黑衣人们见状,赶紧把孩子放到屋里就走了,一刻也不耽搁。
见黑衣人们都走后,老婆子赶紧将屋门栓上,她立刻跑到小孩身边,用手摸着他的额头给小孩探体温。
尽管外边雨下的那么大,犹如银汤洒落,可是孩子的衣服滴水未沾。
就这样,小孩的体温依然低于常人,吓得老婆子心中一颤,赶紧给炉子生了个火,让屋子暖起来。
而后她又翻出珍藏多年的几张老棉被,将孩子捂得严严实实,生怕他冻着。
“我的小祖宗哦,知道你爹是个狠心人,没想到对你也如此,可怜你娘和你了。”老太婆边说边掩面哭泣,与方才势力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
待到第二日响午,孩子依然未醒,急的是老太婆是焦头烂额。
不得已,她叫来了个老头,那老头须眉发白,看着不修边幅的样子,面目也是不大正经。
他看到小孩,也是心中一惊,对老太婆说道。
“孩子既随他娘的灵性,又随了他爹的肉身,现在肉身承不住灵性才以至于入了魔,只要封住他灵性便好了。”
老头试探性的问老婆子,仿佛让老婆子做艰难的决定般。
“当真要封了他的灵性吗?可他还小,以后,以后怎么办哎。”老太婆嗷嗷叫着,看起来这个决定是个艰难的事情。
老头干脆坐在孩子身边,衰老的手掌盖住孩子的手:“以后的事长着呢,这万一现在嗝屁,以后就去阴曹地府与他娘相会了。”
他的话让老婆子瞬间安静下来,算是默认了这事。
果然,老头给孩子一番操作后,孩子不久便醒来。
老婆子给孩子起名叫李飞雪,又让孩子唤自己叫阿麽。
恰好孩子也不知为何缘由失忆了,她心疼孩子,从来不给孩子说他的过往。
李飞雪在阿麽的照顾下快乐的成长,当然性格也逐渐与阿麽有几分相似,被阿婆熏陶的对钱财的渴望也极为深沉。
十年后的小孩成长为十六岁的少年。
少年李飞雪刚刚和村头的二柱子打了架,现在脸正披红挂彩的。
李飞雪实在气不过,自己居然连个二柱子都打不过,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身子总是这么孱弱。
不管吃多少饭,劈多少柴,也总是长得像跟豆芽菜似的。
“你甭来找我打了,你来几次都是要输给我的。”二柱子当着阿菊的面,说了这话。
李飞雪气不过,跑到村道这看着过往的旅客消气,也是做他平日里习惯做的事情。
他长得并不强壮威武,但是健康活泼,眉目也算得上清秀。
少年有时候也会很自信,认为自己是不高大。
可这样的外表如果生在权贵之家,便是个理所当然的少爷娇躯。
然而在这里,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比不上村头二柱子更吸引住在村尾的村花阿菊的注意的小赖皮。
但他依然时常不觉得不如二柱子,毕竟在他眼里二柱子不过是个会蛮力的俗人。
天气也闷热的让人有些许烦躁,若是这时眼前出现清泉,将是路过的旅客今日的路途最让人感到开心的事。
但是离这最近的泉池,也要走上半天功夫,况且那泉池偏离栈道好几里,怕是大部分旅客也不会知道在哪里。
李飞雪一如往常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旁边放着壶清水。
他平日里也懒懒洋洋,无事躺着发呆,有事找人消灾。
待了两柱香的功夫后,气也消的大半。看着偶尔有些村民经过,但他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嘴里叼着的草根不时嚼着。
他从小就住在村子里,每次想要离开村子时,总有各种各样的麻烦缠绕他,使得他无法离开半步。
十几年来被困在小山庄中,只从书里了解到外边的世界有多精彩,已经让他心动不已。
天上的飞鸟自由盘旋,他想,那些鸟儿都比他幸运自由,如果有来生,他希望变成只翱翔天际的鸟儿,无拘无束。
可惜他现在就只是只菜鸡,连二柱子都能捏死他的小菜鸡。
就这样他边看天感叹,边等待着他的有缘人。
在清一色朴素打扮的路过的村民中,忽然有个长得威武雄壮的男人引起他的注意。
山里没有城里那样有着奢华的颜色,衣着长相都难以挑出一个特别突出的人,大部分人都生的厚重的尘土气息。
即使是村花阿菊,也免不了少了些他想象中的仙气,看多了便觉得了然无趣。
可是这男人则不一样,至少和村子里的人不一样。
男人却穿着一身长长的天蓝色袍子,腰间用一条藏蓝色的带子束起,腰间还别了一把剑,脸长的也硬朗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