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宫内。秋荣:“娘娘,二公主殿下来了。”
沁兰提着餐盒上前行礼道:“沁兰见过皇后娘娘。”
“快平身,真是难为你,每个月都为本宫送药膳。”
“这是沁儿该做的,娘娘不嫌弃沁儿身份卑贱,还抚养沁儿长大,这个恩情,沁儿无以为报。”
皇后触景生情,倒不是想起沁兰的生母,倒是想起了那位已逝去的贵妃,皇后掩面垂泪:“好孩子,说些什么昏话,来,到本宫身边来。”
沁兰将餐盒交给秋荣,走到皇后身边,皇后紧握住她的手,“好孩子,永远不要看轻自己,明白吗?”
沁兰愣了愣,随即笑道,:“多谢娘娘指点,沁儿还得去向父皇问安呢,就不多坐了。”
“嗯,去吧。”皇后点点头,沁兰行礼后便退了出去。秋荣将餐盒中的药膳拿出,对着皇后说道:“娘娘,容奴婢多言一句,这二公主无论怎么笑,奴婢都觉得心慌慌的。”
皇后沉默了些会儿,扶着额头,“这孩子,从小都苦了她了......”说着,她看向桌上的药膳,“盛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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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国某处。
一身着玄色长袍的人穿梭于树林当中,他的速度很快,周围的枝叶都似乎被折断了些许。约莫过了一会儿,那人停住了,停在了一片空旷的空地上,而站在他对面的人背对着他,似乎像是背面长了双眼睛般,他知晓他来了。
“你来了。”那人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尤为空灵。
玄色长袍的人皱起眉梢,“怎么约在这里,若是被人发现了,当如何?”
“哼,若你带了些苍蝇,我不介意帮你清理了。”顿了顿,“听说,前些日子,宫里的人去了渝州?”
玄色长袍的人回答道:“是的,不止一拨。”
“你查到了些什么?”
“很少,那些人防备心极重,很难套出什么。”
“噢?训练有素?”那人似乎起了兴趣,道:“难道那人出手了?”
玄色长袍听着这句话,不由一惊,“你是说......?”
“哼,他终于也开始行动了么?”
玄色长袍道:“不,如果真是那人,也不是太大的动作,不过那么些许,只不过除了那一拨人外,还有一拨人,行事更为诡异,让人捉摸不透。”
“你是说...”那人的语气有一丝起伏,“......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再观察些时日再说吧。”
“好的,那万事多注意。”
“再会。”话音刚落,不过瞬息功夫,那人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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嫱轩宫
红昔站在铜镜前,仔细地挑选着,她道:“殿下喜欢素的,这根银白簪子便适合。”
转头瞧着不离有些失神,红昔又问道:“殿下今日心情不畅吗?”
“红昔,不知怎的,我这心里总觉得心慌慌的。”红昔走上前去,道:“近日宫中事务繁杂,就连淑妃娘娘也病倒了。殿下心中烦闷也是正常的。”
“淑妃......?她怎的了?”
“殿下不常在宫中自是不知,淑妃娘娘这几年身体是日渐虚弱。”
不离心中一紧,没有开口,红昔看出了不离的担忧,她道:“殿下......莫往深处想了去,淑妃娘娘的身体确实是很早就有问题了的。”
“但愿如此......”不离道,“她不来碍着我便好。”
红昔将簪子替不离街上,端详着铜镜中的不离,“殿下果真是绝色。”
不离见着镜中的自己,虽不施粉黛,但皮肤仍是白里透红,一双摄人心魄的双眸更是显美貌,一点綘红唇,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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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宫中屡有异动,不少官员上奏三殿下独揽兵权,行龌龊之事,皇帝震怒。不离受到多方猜忌,为了打消皇帝的顾虑,上了折子,请求出宫游历,从而安抚君心。
话说不离途经森林,听闻附近百姓道这里潜伏着诸多的土匪、山贼,根本不能上山打猎、砍柴等,不离便寻思着做个人情。不料着山贼阴险狡诈,阴招无数,不离当即只觉头脑晕沉,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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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女人果真要送到百里山庄?”
“我们这些年受到百里山庄明里暗里的帮助,这几年庄主不在,传言少庄主纨绔不已,若我们将这女人送给他,一高兴赏了咱们,不好?”
“也是,大哥,你说这运气得多好,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咱们享用了便是,却没料到这女人竟生得如此标志。”
“哼,这样的美貌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这‘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不就是......?”
“呸!若她真是三公主,怎会独自来这坊间?!况且无人见过三公主真容,又有谁知道真是如传言所说那样?”
“大哥说的是!”
“屁话!以后跟着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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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道廊桥,下面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桥的尽头是一座凉亭,湖面有蒸腾而上的雾气,仿佛仙境,凉亭内有两人再对弈,此时侍女来报:“少爷,那位姑娘醒了?”
对面一执扇公子眉眼都是笑意,道:“怎么?百里小弟又得佳人了?”
“掌嘴。”百里楚恒抿了一口茶,道:“也不知是何处的消息,说我风流。”
说着便站了起来,道:“世钧兄,告辞。”
沈世钧打开折扇,眼中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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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环视着周围的陈列摆设,门口有侍女和守卫,看来并非寻常人家,“唔......那两名山贼的药,药性实在恐怖,倒现在也浑身无力。这时,门口走进一少年,眉目间有些许阴影,仿佛是天生逆骨。不离伸手便摸到了一旁的烛台,扬手便要砸去,百里楚恒微微侧身,便躲开了朝自己飞来的烛台,顺手还接住了,稳稳当当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他道:“姑娘莫怕。这里不是贼窝。”
不离定睛一瞧,竟觉得有些眼熟,她愣愣地开口问道:“你...你是...那日的...扒手?”
百里楚恒眉头一皱,仿佛也没料想到一般,便仔细端详起了眼前的女子,那一日的那位女子是带了幕篱的,自己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但她被送上山时,腰间别着的那把剑,是那一日那女子马背上那一把。是了,就是她了。
“是你!”
百里楚恒在床边坐了下来,他道:“你怎么会被那群山贼埋伏了?”
不离想着那时自己中了阴招后,被送到这里来后,不由得警惕地盯着百里楚恒,道:“你是谁?”
“百里山庄,少庄主,百里楚恒。”
不离心里一震,天下第一山庄少庄主......身份果真是不简单的,虽那日已猜得他不是寻常人等,但也没料到是这等身份.......
“所以,百里山庄竟和那些山中贼人有勾结。”不离玩味地笑着。
百里楚恒也笑道:“强龙也怕地头蛇,这个道理,姑娘难道不明白?”
不离只不说话,百里楚恒道:“我既已自爆身份,那姑娘呢?”
不离犹豫了会儿,道:“浮生,不过一浮萍之人,无姓氏,无牵挂。”
百里楚恒道:“姑娘心中有道,就无谓家与不家。”
不离只是轻笑,却见着眼前的少年紧盯着自己,倒是不自在:“你一直瞧着我作甚?”
百里楚恒笑道:“自是好看才看。”
“胡闹!”不离撇了他一眼,身体往后侧了侧。百里楚恒心念一动,站了起来:“好生休息,改日再来看你。”
不离坐在床上,浑身无力,想着若不是送到了这里,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