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慕公子,我们回去吧。”
听到苏子矜终于肯回去了,苏子清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苏子矜大步朝船头走去,接送客的小船就停留在船头处,她刚走几步,一不小心踩到一根绳子,脚下一滑,身体也跟着下落,“啊……”苏子矜吓得尖叫。
“苏芩。”苏子清立马手疾眼快,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眼看苏子矜就要摔倒了,一个紫色的身影如一阵疾风,从他眼前闪过,一把揽住苏子矜的腰,及时托起了她的身体,要不然苏子矜这一跤恐怕再所难免。
看见李如晦及时扶住了苏子矜,苏子清松了一口气。
苏子矜惊魂未定,她抬头对上一双深邃地星眸,好闻地男性气味扑面而来,紧紧包围着她,让她不禁面红心跳,立即推开几步,摆脱这种暧昧的感觉,“谢谢慕公子。”
苏子矜心虚地低着头,害怕被人看到她的此刻有多羞赧。
“没事就好。”然后大步朝小船走去。
“没事吧。”苏子清小声地问道。
苏子矜摇摇头,用力吸了几口冷气,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怎么会差点摔跤了呢?她不禁侧脸看了一眼地上的绳索,绳索的旁边有个舵,而这根绳子的另一头正是绕在这舵上。
“这舵上怎么会绕着一根绳子呢?”船舵是用来控制船行驶方向的。有绳子绕在上面,反而会影响掌舵人操作,苏子矜不禁有些好奇,她捡起地上的绳子,绳子上有整齐的切口。
看来疑点越来越多了,死者指甲中的不明黑色物质、船沿多处都有摩擦的痕迹,以及这舵上不明用途的绳索……苏子矜神色凝重地看着,不远处,吴有才跳水的画面仿佛历历在目,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就是说不上来。
“苏芩,快上船。”站在小船上的苏子清,看着天色已晚,不禁催促道。
苏子矜不禁收回心思,大步走上小船。
天色渐渐黑下来了,湖面阴风阵阵,让人不禁缩颈脖子,有些害怕,想赶紧离开。
没一会儿,小船就靠岸了,他们一行人从船上走下来,朝岸上走去。
“苏芩,这花船上的风景可还不错,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李如晦浅笑地看着她,星眸里讳莫如深。
这一趟苏子矜的一举一动,他逃不过他的眼睛,都被他看在眼里,这明显是发现什么疑点,才会特意去花船走一遭,而且回来这一路上神色分明不对劲。
“不虚此行,确实发现了一些有趣的风景。”苏子矜沉声道。
“哦。”李如晦轻挑剑眉,饶有兴趣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啊,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吧。明天早在老地方,不见不散。”苏子矜一脸调皮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茗馨阁”。
李如晦了然,脸里挂着浅笑,有点意思。“好,那就明天早上老地方见。”
苏子矜高兴地点点头,“那慕公子,今天先告辞了。”他哥哥对眼前这个慕公子的忌惮,她可是都看在眼里,而且今天花船这一出啊,他哥哥明天是打死也不会放她出来的,她只好借慕公子一用喽。
“苏芩。”苏子清一脸警告地看着苏子矜,这丫头打得什么算盘,他看得一清二楚,明天是想打着李如晦的幌子,继续跑出来野。
苏子矜朝苏子清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然后俏皮地跳上了马车。苏子清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苏子矜回到苏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一下马车,就看见苏老爷沉着脸站在门口不远处。
完了,完了,这下被爹爹逮个正着,苏子矜头也不敢抬,想一只犯了错的小鸡,满脸讨好地看着苏老爷,“爹爹……”
“哼,还知道回来,还知道我是你爹爹。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苏老爷怒声道。今天早上刚刚他刚刚教导过她,不要任性妄为,下午就偷跑出去瞎混,苏老爷怒不可止。
看见苏老爷生气,王氏立马柔声安慰道:“老爷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
然后转头看向苏子清和苏子矜,“清儿,你怎么能带着矜儿出去呢?这不是瞎胡闹吗?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矜儿可是慕亲王府准王妃呀,万一被慕亲王府的人知道了,要退婚可怎么办啊?”
哼,苏子矜不禁冷哼,这王氏分明就是火上浇油吗?知道爹爹最怕慕王府会退婚,指望这攀高枝呢?她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不就是往伤口处,捅刀子吗?这不是明显在拔爹爹的逆鳞吗?
听到退婚二字,苏老爷立马更加生气了,盛怒不已,气得眉毛都快要竖起了,“你们啊。刘管家,家法伺候。”
听见要家法伺候,苏子矜不免有些心慌,扯住苏老爷的衣袖,哀求道:“爹爹,矜儿真知道错了。都是我怂恿哥哥带我出去的,与哥哥无关。”
“不,不,爹爹,是我带矜儿出去的,要罚就罚我一个人。”苏子清想一个扛下所有的责罚。
“好啊,好得很。”苏老爷甩开衣袖,不理会两人的哀求。
“老爷。”刘管家有些为难地看着苏老爷。
“还不快去。”苏老爷怒声呵斥。
看来老爷是真的生气了,刘管家从来还没见过老爷发这么大火,丝毫不敢怠慢,硬着头皮去拿家法条。
“老爷别生气了,孩子只是一时贪玩,您就别责罚他们了。”王氏嘴上安抚,眼里却挂着得意的笑容。
“哼,今天我不重重地罚他们,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后了。”苏老爷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