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他们肩并肩地走在街上,刚走到县衙门口,就看见一个黄色身影,朝他们这边跑过来。
楚风抬头看向来人,有些惊讶,“雪儿,你怎么来了?”
苏芩也立即笑着打招呼,“楚姑娘。”
楚雪含笑地点点头,焦急地从手里拿出画卷,打开道,一脸紧张地盯着楚风,“哥哥,慕穗姑娘怎么了?”
他们贴出了死者的画像,再加上几行字的简短说明,寻问是否有人认识她,如有认识她的人,可以来衙门报案。所以楚雪还不知道画像的人已经死了。
听见楚雪叫出了画像上人的名字,楚风激动地抓住她的手,“雪儿,你认识她?”
苏芩也来了兴致,紧紧地看着她。
楚雪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了,沉声道,“大哥,你抓疼我了。”
楚风立马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放开了手,“对不起,没事吧。”
楚雪摇摇头,揉了揉手腕,“没事。慕姑娘怎么了,衙门为什么会到处贴她的画像。”
“她,已经死了。”
“啊。”楚雪惊得后退了一步,垂着眼睑,悲伤地看了一眼画像。
“难道西郊发现的女尸就是慕穗。”
楚风沉着地点点头,“你怎么会认识她?”
“楚大哥,我们还是让楚姑娘进衙门里说吧。”苏芩觉得这事肯定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提议他们去里面慢慢地说。
“嗯,进去说吧。”楚风扶着楚雪走进了衙门。
苏芩为他们俩各倒了一杯水,
楚雪感激地接过杯子,“谢谢。”端在手里喝了一口。
楚风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慕穗是我们芙蓉诗社的成员,十分爱好写诗,也颇有才情,只可惜身体不太好。身体好的时候,偶尔会来参加我们诗社的活动。诗社里,很多人都认识她。我也见过她几次,所以在街上看到衙门张贴她的画像时,一眼就认出是她。”
楚风和苏芩都点点头,知道楚雪为何会认识死者了。
“那她近期可有去参加诗社的活动。”苏芩想知道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楚雪摇摇头,“已经有差不多三个月没有见过她了。我们只猜是她身体不好,没有办法来。还寻思着要不要去看看她。”
苏芩接着追问,“那这么说,你们知道她家住在哪里?”也许去她家里看看,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楚雪摇摇头。
苏芩有些失望。
“不过我可以去诗社问问,也许其他会知道也不一定。诗社常常会把大家好的作品汇集成册,分发给大家留做纪念,如果不能来领,也时常会派人送到家里去。她身体不好,来不了的话,说不定是谁帮忙给她送过去。”
楚雪的话,让苏芩又重新看到了希望,“那就太好了。”
“那我赶紧去诗社问问,你们等我的消息。”楚雪立马朝门外跑去。
苏芩看着她雷厉风行的样子,与他的哥哥颇有几分相似,眼角不禁含着笑意。
转眼间一天过去了,又过去了一天,还是没有看见楚雪再来的身影,苏芩心里有些低落,只能再等等看,不行她明天去诗社跑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苏芩刚进衙门没一会,就看见一个黄色的身影,从门外焦急地跑进来。
苏芩抬头一看是楚雪来了,知道她肯定是有消息带回来,立马高兴地跑过来,“怎么样?楚姑娘,可有打听到慕穗姑娘的住址。”
楚雪点点头,“问到了,我带你去。”
苏芩高兴地跟着楚雪往衙门外走。
突然听见小五自告奋勇地声音,“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难得看他这么积极,苏芩笑着点点头,“来吧。”
楚风此刻正好不在衙门里,所以他没有跟来。
苏芩和小五跟着楚雪,穿街走巷,一路来到一个偏僻地巷子里,走到一个大门前,旁边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朱口巷101号”,门上的朱红色的漆,斑斑点点,旧得已经不成样子了,台阶上长满了青苔,似乎很久都没有人走过。
苏芩再次向楚雪确认,“是这里吗?”
楚雪再次看了一眼门牌号,点点头,“朱口巷101号,没错就是这样。”
苏芩走到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吗?”
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应答,苏芩不死心,再次用力敲了敲门,“里面有没有人啊。”
依旧没有人答应,苏芩和楚雪相视了一眼,决定破门而入。
“小五,你试试能不能把门撞开。”
小五点点头,用力踹了几脚,门就被撞开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桌子上,书架上到处都堆着厚厚的灰,“屋子看起来,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可是慕穗明明前天晚上才去世的,这屋子看起来至少有好几个月都没人住了,那这期间她住在哪里呢?还是说他们搞错了,慕穗不是住在这里。
苏芩仔细观察了一下屋子,墙上还贴了不少诗词,“黄榆暗蕴珠蕊。紫杏新凝蓓蕾。柳眼惺忪态娇媚。”
读着诗,眼前不禁浮现出湖光山色,看得出来写诗的人,颇有才情。
苏芩正感慨之时,听见楚雪惊喜地叫道,“你们看,这里还有我们诗社的诗集。”
苏芩拿过来一看,上面却是写着《牡丹诗集》,翻开书卷,里面还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接过字“风沙细雨,杏花香绕。黄榆书上山鹃叫,蹄绿一丘蒿草。”诗下面还题了一个小字“慕穗”。
这样看来,这里就是慕穗却是住在这里过,这些诗写的都是春天的景色,现在是七月底,快要到八月了,正值夏天,可见她离开这里并不久。
他们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床底下有一个灰盆,这让她不禁想起楚风的话,仵作判断慕穗的死因是肺痨,那这灰盆的作用就不言而喻,是咳痰的时候用的了,还在厨房发现了熬药用的罐子,看来她确实病得不轻。
她既然病得这么严重,那从春天到现在,这中途的几个月,她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