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矜先把窗户打开,然后拿起一个大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门口的侍女听见喜房内,传来“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听见立面传来王妃呼救的声音,“啊,救命啊,救命啊……”
听到了屋内的响动,侍女们立刻打开门冲进去,只见屋内空无一人,窗户被打开了,地上到处都是花瓶的碎片。看到屋内的情景,不用想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侍女们立马惊恐地冲出房间,大声喊道,“不好了,王妃被劫持了。”整个王府立马一片骚动。
此时的喜房内空无一人,一个白色身影快速地从屏风里闪出来,快步出门,混入骚动的人群中,一路向王府西边的侧门跑去。
突然一个暗影从天而降,“什么人?”
苏子衿的脖子上一阵冰冷,顷刻间她的脖子上多了一般剑,在月光的照射下,剑发出凛冽的幽蓝色的光,仿佛死神的眼睛。
苏子衿不禁有些害怕了,没想到王府还有暗卫,她得想办法脱身才行,要不然等喜房那边觉察出不对劲,她就走不了了。打她肯定是打不过了,她突然摸到腰上有块硬硬的东西,对了,她心里有了主意。
她拿出东西,“王爷命我出府有重要的事情办,休要阻拦,快让开。这是王爷的令牌。”
黑衣人看了一眼苏子衿的令牌,心里有些估疑,但确实是王爷的令牌,他也不敢再多加阻拦,立马收回了剑,让苏子衿离开。
苏子衿拿着令牌,快步朝侧门走去,直到走出了王府,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看见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她朝着马车小声地喊了一声,“采风。”
采风听见有人喊她,立马激动地从马车里走出来,“小姐。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可是吓死我了。”
采风边说边摸眼泪,她从来没有这么担惊受怕过,生怕出什么意外。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走吧,要是被发现了,就走不了。”苏子衿边帮她擦干眼泪,边拉着她上马车。随着一声马蹄响,马车一路朝喧哗的街道驶去。
此刻慕亲王府里却炸开了锅,李如晦正在宴厅里陪众人畅饮,便看见弄玉焦急地走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不好了,王爷。王妃跑了。”
“把她给我逮回来。”黑眸猝火,额头的青筋暴起。
慕王府素来戒备森严,她居然在大婚之日公然逃婚,黑眸里怒气暴增,差点没把手中的杯子捏碎了,但是脸上还是努力保持镇静,大步朝内殿走去。
看着新郎官想突然临阵脱逃,不少人想出言挽留,但是看他那严肃地神情,话到嘴边了,却没有人敢出说出来。
李如晦急匆匆地回到了喜房,看到屋内空无一人,窗口被打开,地上到处都是碎片,黑眸里不禁猝火,“怎么回事?”
侍女们看他那副肖煞地眼神,吓得都不敢出声,硬着头皮道,“王妃进入喜房后,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突然听见房内传来砰地一声响,随后便听见王妃的呼救声。我们就立即冲进来了,进来后,就发现王妃不见了。”
李如晦挑眉,眼神凌厉地看着她们,“不见了?那你们可有仔细在屋里找找。”
侍女们吓得面面相觑,心虚地摇摇头,“没有。”
“愚蠢。”李如晦冷哼一声,气得都快冒烟了。
侍女们吓得连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弄玉看见王爷许久没有出声,怕她们站在这,惹王爷生气,就立马吩咐她们退下去,“你们都快下去吧。”
听见让她们退下去,侍女们都松了一口气,她们也怕再待下去会变成炮灰,赶紧欠身,齐齐地退出了喜房。
李如晦站在窗户前,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眉头紧皱,
“弄玉,你怎么看?”
弄玉明显感觉到自己主子的怒气,主子从来不喜欢喜形于色,时常让人禅不透,此刻他都不能清楚察觉到他生气了,看来这次真的气得不轻,不敢欺瞒,擦了擦额头的汗,硬着头皮说下去了,“我检查了窗户四周,都没有发现可疑的脚印,说明王妃应该不是被人劫持,从窗户抓走的。”
“那呼救声和花瓶被打碎的声音,怎么解释。”李如晦探究地捡起一片地上的花瓶碎片。
“是,是为了欲盖弥彰。”弄玉说完赶紧地下头。
“哦,那你的意思是王妃自己逃出去的。”李如晦说完生气地将碎片丢在地上,碎片立马四分五裂。
弄玉不由一惊,“属下不敢。”
李如晦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如风。”
一道黑影跃过,屋里立即多了一名黑衣人,“爷。”
“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李如晦快速地拨弄着手中的扳指,抬头望向黑衣人。
“属下曾在西侧门附近,拦下了一名可疑的男子。”如风如实回答。
“男子?”黑眸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一片沉着,“人呢?”
“她手上有爷的令牌,说是奉了旨令,出府有要事要办,属下不敢阻拦。”如风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李如晦。
“我的令牌。”李如晦挑眉,他记得曾给过一块令牌给苏芩,怎么会在她手上。
“那你可有跟上去,看她往哪个方向走了。”李如晦按住手上正在转动的扳指,眼神凌厉。
“属下看她上了一辆马车,隐入了街市。”如风觉得对方有些可疑,所以特意关注了她的去向。
“如风,只有你见过那辆马车的样子,你带一些人,去附近的街道搜一搜,务把人给我逮回来。”
黑衣人点点头,片刻便消失在视线内。
多少人盼着嫁入王府,她倒好居然敢逃婚,还想瞒天过海,李如晦紧紧攥着手,黑眸里火光跳动。
弄玉站在旁边,看着自家主子,脸上一阵白,一阵黑,他也不敢做声,静静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