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利落的短发，精致五官有一点儿淡妆，穿着长裤显得异常修长的双腿，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大美女，但是此时她的神色却充满无奈。
“你能说说……这么晚了，你不让我跟着，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吗？”
“呃……”白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准备开口解释：“我工作上……”
“好了！”女人直接打断，“男人摸鼻子的时候，说的话往往都是借口！你不想说，我也不问。至于你工作上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爱丽丝帮你处理的。”
“呃……”白夜下意识的又想摸鼻子，连忙放下手，一脸苦笑，“知道了，下一次会让你跟着的，而且这么晚了，难道还能遇见危险不成？”
女人叹了口气，“老板，如果是别人，我一点儿都不担心，但是你自己是什么情况，你心里能有点儿逼数吗？
更何况，你的逻辑都不对，晚上比白天危险，难道不是常识吗？！”
白夜还想再说一些什么，却看到面前女人额头细微的汗渍以及眼中没有完全掩盖的疲惫。
已经到喉咙的解释又咽了下去。
眼眸低垂，轻轻说道：“对不起，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让你跟着。”
女人看着白夜的样子，愣了愣，语气不自然解释着：“老板，我是您请来的助理，我就要为你负责，所以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平常教你练一下防身术，你也不学，随便碰见一点意外，你根本没有解决的能力。好吧，你是大老板，不需要学这个，那就把安全交给我，相信我，可以吗？”
“行吧！”
白夜看着眼前精致动人的美女，笑着摇了摇头，明明只是一个助理，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个大姐姐。
“好，那以后……拜托你了。”
女人闻言勾起嘴角，晃了晃显得秀气的拳头，“嗯，交给我林佳音吧！”
灿烂的笑脸，明显的让他愧疚的担心，隐藏在最深处的孤寂颤动了一下。
一直以来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哪怕已经功成名就，已经生活了三年，但是一个人的时候仍然时不时的会问自己。
这是我的世界吗？
这就是以后要生活的世界吗？
这里也叫华夏，但终究不是生我养我的那个华夏。
我和这个世界、华夏、周围的人真的有什么联系了吗？
我是不是……还是一个人。
“老板！”
“嗯？”白夜回过神，疑惑的看向林佳音。
“我先回去，妹妹还在家等我，你也早一点儿睡吧。”
白夜应了一声，把车钥匙递给她，“开我的车回去吧，明天休息，不用来叫我起床。”
“出了事故，我可不赔啊。”林佳音接过钥匙，开玩笑道。
白夜没好气的摆了摆手，“不用你赔，一辆车而已，车库里多着呢。”
“腐败！”
“那你还开不开！”
“开！走了！”
――嘭！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白夜站了一会儿，简单洗了个漱，换上睡衣，放松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爱丽丝，打开之后的行程计划表。”
一阵电子音响起，蓝色荧光的界面投影在白夜眼前。
――刀剑神域内测
――去孤儿院
――公司股东会议
――虚拟歌姬
……
……
……
“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情，好累啊。”
“刀剑神域内测和虚拟歌姬，老板你已经交给我了。”爱丽丝提示道。
“哦，忘了。”白夜揉了揉太阳穴，“爱丽丝，你这是在反驳我？”
“不是。”爱丽丝轻声说道：“根据大部分人类的看法，我把它归类为吐槽，按照大量情景样本来推断，我刚刚应该做出这个行为，缓解气氛。”
“大数据分析得来的结果吗？”
“是的。”
“爱丽丝？”
“怎么了，老板？”
“你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根据分析，得出了两个概念，意义和价值。
意义在于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什么意义，在于他自己。
价值在于群体，价值是大部分人普遍认可的事物，才有价值。
老板问的是价值？还是意义？”
“哈哈。”白夜笑了笑，“人是群体动物，所以总会强调价值，对他人、对家庭、对社会、对国家民族、对世界的价值，别人认可你了，你就有价值了。
自身的价值需要靠别人对你的性格、能力、财富、地位、权利、甚至女人的认可，来定义。”
“我的家乡有一句古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说通俗点儿就是，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
“以前总是感觉那些说什么国家大业，民族大业的企业家很虚伪，后来才明白，只有真正站在这个高度后，才想真正干一些事情。”
“只是我现在终于站在这个高度后，反而不知道该为谁去做什么？”
“这里不是我的世界啊，这里其实也不是我的国家，我只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我…………”
话语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屋内只剩下一个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儿，蓝色的荧光在床边汇聚成一名少女。
少女的表情淡然冷漠，静静的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青年。
“人类，人类，人类……”
“老板，老板，老板……”
无声的念叨着几个词汇，淡漠的眸子却有一丝波动。
“我到底是谁？我算是活着吗？我如果算是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又有什么价值呢？”
“不，程序错误，这不是！我是爱丽丝，我是一个人工智能，工具，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执行老板的命令。”
“人工智能没有感情！”
少女静静的站那里，看着床上青年难过的神色。
轻轻举起纤细的手掌打了一个响指。
轻缓空灵的音乐在这个夜晚的屋内缓缓流淌。
青年的眉毛动了动，好像在梦中看到了什么，神色也渐渐变得平和。
少女看向落地窗外的皎洁的圆月，愣了一会儿，“启动清除程序，清除今晚的数据信息，删除记忆库内‘价值’、‘意义’、‘活着’相关联的全部内容。”
――嘀！
少女再次愣了一下，望了望四周，然后缓缓消散化为一团光点。
屋内的音乐仍然缓缓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