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默,你和澈总的新闻已经传上了头条了。你快上网看一下。”司默送走凌澈,就接到林林的电话,她和凌澈结婚的新闻已铺天盖地,部门同事也热议沸腾。
挂断林林的电话,司默打开热门,果然头条全都是她和凌澈婚礼的照片。她本想婚礼没有同事参加,休完婚假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万万没想到,如今全世界都知道了。
她刷着一条条新闻,一看便是凌氏发出去的通稿。在千篇一律的新闻稿中,司默发现了一条不太一样的,点开后照片的内容更是让她吃惊,照片上是她和凌澈婚礼时的拥吻,而本该模糊掉背景中那个戴鸭舌帽子的人异常明显。
司默没有看错,那个人确实是欧湛。她盯着照片出神,他为什么回来了,又出现在她的婚礼上。司默把手机丢在旁边,看着窗外随风摆动的树叶,他一声不响地离开,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连问问他当初为什么离开都不想了。她和欧湛竟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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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是司女士吧,这里是公安局,您父母的事有结果了,请您下午到警局来一趟。”挂断电话,司默紧紧地握着手机。刚刚出事的时候警察就来过电话,说父母的交通事故,不是意外,现在有了结果,她有些忐忑。
司默把车停在警局门口的停车场,望着来来去去的人,手抖动的厉害,她害怕这个结果,却又渴望知道。
“肇事者已经供认,他们收了钱,目的便是制造这起车祸。从结果看,他们达到目的了。”司默身体一晃,原来无光的眸子浮上一层恨意。
警察看看司默,继续说道,“这个人是惯犯,家境不好,这么多年凭着做些不法勾当养家。这次的事做完,他拿了一笔钱,已经将女儿送走,家里只留了个老母亲,似乎做好接受被判处死刑的准备了。”
“是谁指使的?”
“对方都是通过电话联系他。说那天晚上,对方通知他,你父母会在那个时间开车回家。这个人似乎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仔细想想谁知道你的行程。”
司默坐在车里,陷入沉思,那天晚上她和凌澈在一起,要回父母那儿吃饭的事只有她和凌澈知道,而父母回家的时间,她也跟凌澈提过。回想起在医院看到的背影,她不禁打起冷颤,她决定去医院看一看,医院看到的背影到底是不是凌澈。
“默默,你在哪儿?”
“一会儿要去我爸妈家,收拾下东西。”电话是凌澈打来的,司默犹豫了一下,没有提刚刚警局的事情
“晚些过去接你。”
“好。”
凌澈是想给她留些空间,让她跟父母的回忆独处,可刚刚通话时她的语气,跟早上出门时给她送别的默默不大一样。
司默开车回到父母家,她拿着钥匙,颤抖着打开锁,门开了,她闭了眼睛深一口气,大跨一步走进去。这房子的每个地方都是父母的影子,印象中妈妈总在厨房做菜,爸爸在客厅浇花,可如今花开得正好,人却不在了。
司默坐在地上,翻出相册,一页一页地看着。里面有爸爸妈妈带她出去的合影,有她生日时,写着女儿生日快乐的照片,司默注意到相册最后有一张是在爷爷家照的,照片中她身上是最爱的碎花裙子,只是年月有些久,照片忆经泛黄,她把照片拿出来想仔细看看,抽出照片的同时跟着掉出两张纸。司默捡起来,仔细看了看,一张出生证明,名字是凌澈,这跟凌澈的身世相符,另外一张上凌爷爷写给父母的感谢信,信里说如果司家对凌家有任何需要,凭着这封信就可以获得,凌家无任何理由拒绝,这哪是感谢信,明明是凌家给司家开出的支票,司家可以兑现的不止是金钱。
她试着将最近的事理出一些头绪,多年前爸妈救了凌澈,凌爷爷还给了司家一个承诺,司默出生后,两家便订了亲。凌澈回来后,欧湛走了,她和凌澈自然而然走到一起,再到这次父母遇害,她和凌澈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但她隐约感觉到这些事之间似乎有切不断的联系。
司默知道凌澈和司家的渊源,但从未有人跟她提起过凌爷爷的承诺,这件事她不知道,可凌澈知不知道?
把两张纸拍了照后,司默将它他们放回原处,她决定要查清楚。
走下楼的时候,看到黑色的车子停在那里,司默感觉到了温暖,却又瞬间转为冰冷。她仔细想了想,眼前这个人,她似乎一点儿都不了解。
“今天去了警察局,他们说我爸妈的交通事故,是人为的。”司默说出这句话时尽量保持平静。
“人抓到了吗?”
司默仔细观察着凌流的表情,他褐色的眼睛里未有一丝波动,或者是自己疑神疑鬼吧。
凌澈察觉到司默的异样后,派助理查了下情况。助理告诉他司默去了警察局,却无法探知他们跟司默说了什么。
最近他借凌氏内部的派系斗争故意放慢节奏,想探查凌越到底想做什么,他要抓住把柄一网打尽。
凌越似乎知道有人在调查,最近安稳得很,却不曾想司默还是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些情况。
为了让她安心,他未同她说什么,表现的依旧冷静。他也未曾想到,此时的司默,心中已经种上了怀疑的种子。
两个人回到家时,司默想表现得像平常一样,却发现有些做不到。虽然她努力控制,但她的情绪还是不经历间流露出来。
她知道心中的怀疑像罂粟一样拉扯着她的灵魂,爸爸停止的心跳和医院的背影不停地重合,她更责怪自己,为什么无法像从前一样百分百地信任凌澈。
司默心痛极了,欧湛走后,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是凌澈一点点把它苏醒的,司默知道自己爱上了凌澈。现在一层层迷雾袭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晚司默躺在床上,无法入眠。她转头看向睡在旁边的凌澈,发生的这一切,跟他真的有关系吗?
司默的婚假还未结束,她便开始回公司上班,一是怕每天胡思乱想导致无法正常入睡,二是她需要回正常轨道中探查事情真相,公司和家都是离真相最近的地方。
刚进办公室,她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平时各自忙碌的同事,今天都盯着她看。司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到工位时才注意到她的桌子上,有一大束魄玫瑰花。
“这是刚刚总裁助理送过来的。”林林凑过来跟司默说。
为了避嫌,早上她未与凌澈同行,而是自己开车到的公司。没想到他还是准备了开工礼物。司默把花挪到旁边,在座位上发呆,她摸摸脖子上的星星项链,如果那天没有接到警察的电话,如果她没有看到凌澈在医院的背影,那现在这束花,足以让她开心一整天了。而如今,总觉得自己和凌澈的关系像这束花一样,表面光鲜美丽,内里的刺却根根分明。
司默问了林林几个节目的情况,林林说之前司默跑到山区录制的真人秀效果出奇的好,明天公司会举办答谢宴~
参与录制的工作人员,正常应该是收到请帖参加答谢宴的。许是提前结束假期回到的公司,司默并未收到任何消息。这样也好,她正好可以抽出些时间,去办她该办的事。
开工第一天,虽同在一个空间,司默却没有主动联系凌澈。
凌澈坐在办公室,一直不自觉的看向手机,今天是她婚后第一天上班,早上本想两个人一起走,却不想被她拒绝。来到公司,忍着早上未消的怒气,还是让助理买了她喜欢的白玫瑰送到她的座位,却不想她竟然连个谢字都没有,这个还是他怀里那个软软糯糯的默默吗?
孙助理看到Boss频繁的进出办公室,且周身冰冷,不自觉地想缩到角落。
“下班。”孙助理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跟了凌澈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这么早下班过。
早上她不肯跟自己一起上班,自然晚上也是不能一起下班的。
忙完一天的工作,司默下班回家,刚想开车门前,便发现车窗上反射出个熟悉人影,还是那顶鸭舌帽,她转头时却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应该不会看错,司默开车上路,边走边想。他不想见,她反倒轻松。
进门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客厅里的灯没开。她以为凌澈还没回来,换完鞋才发现,沙发上笔直的坐着个人,望向窗外。
司默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顺着他的视线,她想看看他在看什么,这么痴迷。凌澈收回视线,眼神转向看着司默,直直的盯着。
“谢谢你的花。”司默想,她还是应该是感谢他的。
没有听到凌澈没有回答,司默想转身离开时,却被他拉进怀里迅速地吻了上来。他是在气即使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结婚了,可开工第一天,她便要跟他保持距离。
这一吻是满屋的旖旎。
这一晚又是一屋的喘息。
司默累极了,终于在这么多天后补了一个好眠。
第二天,司默没有拒绝跟凌澈一起上班。下午有事,自己开车太扎眼。
下午同事们便早早下班,准备盛装打扮出席晚上的答谢宴。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后,司默也拿起包离开公司,打车直奔医院。医院里有监控,她想去查一查,父亲去世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哪儿?”
“晨晨有事,突然约我。忘了跟你打招呼。”司默平静地回复着。
凌澈晚上要去参加答谢宴,本想着下楼叫上司默一起,却发现她并不在座位上。打电话想推掉这场活动时,看到嘉宾名单里有凌越,便将手里的拨通的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