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畔是s市赫赫有名的刑警,侦破了很多疑难案件——例如东河抛尸案。仅凭借受害人头发上夹杂的小半块叶子,判断其落水点在刘家渡口古树旁边。通过查访附近居民,有人证实那晚凌晨的确有一辆可疑的白色轿车在河边停留,根据那名证人的指认,现场发现河岸边的树枝上有一丝残余的纤维,经证实和受害人衣服上的纤维一致,确认为抛尸地点。接下来的办案就是如鱼得水,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件疑难案件解决。
毕竟东河的尸体一旦不能确定来源,东河那么长,其辐射的地区之广,非一个县派出所就能迎刃而解的。
红林中学火灾当天晚上,姐姐沈洋打来电话,从电话里都仿佛能看见姐姐泪眼婆娑的样子,只听见姐姐从电话那头呆呆吐出几个字:“你姐夫没了……没了……”
沈畔赶到医院的时候,沈洋已经哭得精疲力尽,嘴里念叨着:“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没了。”
发生火灾的时候,沈洋刚好陪着女儿贾雪看电影。票是沈洋丈夫贾雨买的,他说自己忙就没时间陪她们去了,并叮嘱她们路上小心,玩的开心。
一回学校,看到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她在校园里不停呼唤着贾雨的名字,一遍、两遍、三遍……没有回应,始终没有回应。她先把女儿送到好友家,而自己基本上是晕乎乎的爬下楼梯。扶着绿化围着的褚红瓷砖,眼前满是血迹斑斑的景象,脑海中浮现的满是不可能的字眼。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医院,满是消毒水的气息。护士说已经通知了病人弟弟,过一会儿他就能赶到。
看到弟弟赶来,她一把扑向了弟弟,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奔腾肆掠。此时沈畔心里万般针扎般难受,对姐姐在耳畔轻声说道:“姐姐,你还有弟弟我呢,你还有小雪呢。”
医生说患者是因为伤心过度,没怎么大碍,所以可以直接回家。
但由于姐姐家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沈畔就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宾馆,暂时安顿好了姐姐。再一通电话打给了老妈,给她说明姐姐的情况,并把雪儿暂时送到外婆那照顾。现在的沈洋还没有从悲伤中恢复过来,显然雪儿放在母亲那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虽然入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寒意依旧从四周侵扰沈畔的内心,他缓缓敲击着拨号键盘,熟悉记着的那个人电话,抱着一丝侥幸,企图这通电话能拨通。果然还是没有打通。
于是他在一家商店,借着公共电话再次拨打这个号码,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亲切的声音:“喂,请问你是?”
“我是沈畔。别挂,这次我姐姐出事了,我希望你能陪下她。毕竟你们是从小那么要好的闺蜜。”沈畔的眼皮偶尔颤了一下,无时无刻不在暴露着他的紧张。谁曾想哪怕是审理穷凶极恶的罪犯,他都淡定自若,面不改色。
“好,洋洋在哪里。”
“第一人民医院旁的宾利旅馆。”
“我这就过去。”
听到婉梦答应下来,沈畔长长舒了口气。婉梦是他见过的人中最会安慰人的,她是一个天生的心理医生,就像沈畔是一个天生的正义使者那般。
电台里播放着《梦醒时分》的音乐,伴着音乐声,这座城市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