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鼠仔!”一身珠光宝气、穿着吊带白裙的小青拼命把鼠仔摇醒。这几年来鼠仔的能力没提升多少,坑爹小妖精的皮肤倒是换了一套又一套。
靠在两团白色球体之间的鼠仔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到小青噙着泪珠,关切的看着自己。
“爷,您醒了?”小青别过脸去,以玉手轻轻擦干眼泪,
“小青,你哭了?你为我哭了?”
小青点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以为再也赚不到点数了!”
鼠仔差点儿又晕死过去,他定了定神,问道:“我怎么到了这里?我死了?”
“还没,不过也快了。你再不回去,就晚了!”
“方威把我杀了?我没看清,但绝对是他,那双吊脚眼睛准没错!”鼠仔笃定的说道:“都怪你们,我早就说这样的人渣不能救!”
“醒了就好啊!”小青也不理鼠仔的抱怨,急切的扶起他。
“方威这个人渣,这一次我饶不了他!”鼠仔紧握着拳头怒道。
“别罗嗦了,赶快回去吧。晚了就全完了!”小青掀起裙摆,伸开修长的大白腿,狠狠一脚甩出,把鼠仔踢向了天边。
头顶一阵剧痛传来,鲜血染红了视野,鼠仔发现自己趴在树林深处,而旁边有挖土的声音。
艰难地睁开双眼,鼠仔看到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袍,带着斗笠,以黑布蒙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双眼的男子正在用铁棒掘土。
鼠仔忍着剧痛,定睛一看,没错,那人肯定就是出走四年的巫师之子方威。
他长高了很多,也强壮了很多,不变的是那一对凶恶的吊角眼。
‘这个人渣!’鼠仔想要起身,却无能为力。
怒火上涌,鼠仔剧烈的咳嗽,喷出一口鲜血。
突然的声响吓得男子铁棒脱手,他先是俯身藏在坑里。趴了一小会儿才露出那对吊角眼。
鼠仔睁眼和他对视,眼前一片血红。
“竟然没死?明明打中了啊!”男子从坑中跃出,诧异地问道。
‘没弄死你之前,老子死不了!’鼠仔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没死也好,本少爷还没玩够呢!”男子摘下斗笠,扯下面罩:“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你化成灰我也认得!’鼠仔在心里怒吼道,他猜得没错,正是方威。虽然四年没见,但这副可恶的嘴脸,鼠仔忘不了。
方威紧张的环视了一周,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才又捡起铁棒,朝鼠仔走来。
“这当头一棒,我使出了十成力道,怎么可能弄不死你?”方威立在鼠仔身边,恶狠狠的质问道。
他一边抬腿用力踢着鼠仔的腰,一边疯狂的咒骂着:“你个小野种命可真大!但你今天是你的死期!神仙也救不了你!”
方威发狂一样连踢了十几下,呲着牙,喘着粗气:“抢我心爱的女人,逼我离家出走,害我父亲颜面扫地,虐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遭受重击的鼠仔根本无力反抗。头顶火辣辣的疼,腰部的疼痛更甚,还伴有一阵阵闷响。
鼠仔想说你活该,却接连吐了几口鲜血。
“今天算是便宜你了,现在我就送你上路!”方威提着铁棒,横跨立在鼠仔身上。
鼠仔依旧趴在地上,瞪着血红的双眼,用尽全力想要怒骂,却吐出一口血沫。‘即使是死,也不能在你这样的人渣面前露怯。’
“野种还挺有骨气!那本少爷不能让你死的太干脆,”方威俯身抓掉鼠仔头上的帽子,扔在一旁,只见鼠仔的头发和鲜血已粘成一团。
方威再次俯身,重重一拳砸在鼠仔头上,“啊!”他痛叫一声,这一拳正好打在微微凸起的兽角上,疼得方威赶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方威很诧异,低头仔细查看,一手举起铁棒防御,一手在鼠仔头顶摸索。
很快他发现鼠仔头顶竟然长着兽角,其中一只已经被铁棒砸弯了。“铁家的私生子头上长了角?”他忍不住惊呼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威抓起鼠仔的头,恶狠狠的问道。
鼠仔依然说不出话,浑身剧痛,两眼看出去是方威血色的侧脸,喉咙里满是鲜血的腥味。
“原来那一棒打在了你头上的兽角上!我就奇怪,当头一棒都弄不死你?”
“嗯??奇怪了!”方威似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你爹是铁腾,你娘是唐洲罪奴小兔。纯种的唐洲人,怎么可能头上长角?”铁家村里的奴隶有是三种来源,本国罪人、他国俘虏和荒洲战俘。按理说只有荒洲战俘的后代才可能有如此妖异的长相。鼠仔如果真是铁家少族长和罪奴小兔的儿子,是绝对不可能头上长角的!
方威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根本不是铁家的私生子!你是个奴隶!没错,从最开始你就在骗我!铁家也在骗人!你是蛮牛的儿子!”
方威放下鼠仔的头,又站了起来,靠着一棵树思索了起来。慕然间,他狞笑不止,蹲低了瞪着鼠仔:“本来还想偷偷把你埋了,过两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现在不用担心啦!”
“野种变回了奴隶,打死个小奴隶算什么罪过?赔两只羊就完了!”
方威咧着嘴,如同妖魔一样放声狂笑:“哈哈哈,何况还是一个欺骗巫师,蔑视天规的罪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早该死了!现在不用我动手,自然有人替我杀你!”
“我现在就回村里叫人,本少爷还要留你一条贱命要挟铁家。你要是敢现在就死,本大爷就把你砸成肉泥!”方威扔下铁棒,指着趴在地上的鼠仔骂道,然后狂笑着跑下山。
恍恍惚惚之中,鼠仔感觉有村兵检查了自己的伤势,然后用木棍和麻布做成的担架把他抬下了山。
鼠仔不知道方威是如果编造袭击自己、又发现自己身份的事情,反正的确如他所说,打死一个小奴隶,最多赔给铁家几只羊而已。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鼠仔发现自己又被关进了木箱里,只是这一次木箱显得更小了,完全伸不开手脚。
他听到周围吵杂一片,但能分辨出小月的哭声和村兵的叫骂声。
鼠仔抬了抬头,木箱触碰到头顶的时候疼得他几乎晕厥。
他强忍着头痛,伸头出去,只见祭坛上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