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尽管已经到了晚上,江城仍是喧闹的一片,和时予初住得乡下大是不同。
坐在车上的少女,玩弄着手上的魔方,漫不经心得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啧~十年了呢,时间过得真快啊。
车子逐渐驶离市区,来到了一块私人别墅区。“大小姐,到了”时勇是负责接时予初回来的司机。少女似乎没听见,专心得摆弄着手上的魔方。
过了好一会儿,时勇耐不住了,阴沉着脸“大小姐,已经到了,你该下车了。”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时予初视若无睹,修长的手指慢慢拨弄着魔方,彩色的方块愈显指尖的苍白。
直到完成最后一块拼凑,时予初抬起头看向时勇,“我是主,你是仆,我再不济也是时家大小姐,开除一个司机的权利还是有的”月光下少女的眼睛森冷的骇人,一时间时勇的背后似乎冒出了冷汗,楞在了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时,时予初已经站在了时家大门前。
欧式风格的建筑,足有两丈高的栅栏式围墙,入目可见的是一大片紫罗兰花园,三米高的喷泉坐落在水池两边。这里曾是她八岁前最喜欢待的地方,只是曾经大片的鸢尾花此时已换成了紫罗兰。对了,紫罗兰,那个女人最喜欢的花。
时予初摘下一朵紫罗兰,放在指尖上,轻轻的捻碎,随后扔进了水池里。
进门便有佣人带着她往大厅走,她们嘴上叫着大小姐,面上的鄙夷不屑却丝毫都没有掩饰。一个八岁就被“赶出”时家的大小姐,有什么可怕的,还不如巴结二小姐,毕竟二小姐现在才是时家的掌上明珠,可能还是未来时家继承人呢。
青灰色的瓷砖上倒映着头顶精致的水晶吊灯。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位老妇人,手杵着木雕拐杖,年过花甲依然很精神,眼睛里全是精明算计。老妇人旁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两鬓微白,但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他的目光从时予初进大厅时,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他就是时予初的父亲,时泽豪。
侧沙发上坐着一对母女,妇人穿着藏青色旗袍,虽已不再年轻,但保养的好,风韵犹存。身边的女孩精致的像个洋娃娃,微卷的长发,粉色的连衣裙。她们就是自己的继母苏芸,继妹时思琪。两个人微笑着,但仔细看,眼睛里全是冷漠。
时予初的样子像极了她的母亲沈黎姝,曾经沈氏集团的小姐。当年江城的第一名媛。漆黑的瞳孔,看起来有几分妖冶。精致的鹅蛋脸,皮肤白皙。丝毫看不出来是在乡下长大的。
“怎么,回来了连人都不会叫了。”老妇人不悦地看向时予初,这就是时家老太太了,当初把自己撵到乡下的命令可就是她发布的呢。“妈,予初刚到这,一时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啊”妇人笑着说道。“哼”老太太重重的敲了一下拐杖“和她那妈一样,半分教养都没有!”见老太太生气了,苏芸不露痕迹的笑了笑。
“是啊,我一没人教二没人养,哪来的教养啊!”时予初轻笑一声,这话虽是回复老太太,却是对着时泽豪说的。目光相对,十八岁少女顶着明锐的目光,丝毫不占下风。
老太太有些吃惊,十年前时予初还没离开时家的时候,虽然也不怎么亲近,但也是极尊重自己的,现在竟然敢和自己顶嘴!老太太拄着拐杖,气的发抖“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时泽豪盯着自己的女儿,十年不见,似乎变了一个人,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
苏芸走到老太太身边,帮老太太抚了抚背,“妈,别生气了,予初还小不懂事,又是在乡下长大,不懂规矩也是情理之中,以后让琪琪多教教她自然就好了。”“是啊奶奶,以后我会多教教姐姐的。”
时予初勾了勾唇,苏芸话里话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是个农村长大的野丫头呢。
时泽豪开口“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