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皇五帝始,百族庇护着这片大地。
时有炎黄开华夏之盛世,尧舜禹定乾坤之太平。
万事万物得生存之法,众生其乐融融于天地。
直到……他们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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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一片漆黑,‘呲!’苍穹之中似有雷龙划过,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砰!’滚滚雷声自远处铺天盖地而来,震耳欲聋。
这是一座孤岛,四面环海。
此刻有两人立于孤岛之巅,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的抽打在老人身上。老人颤抖的右臂手持长剑直指向前。还有两只白狐挡在老人身前与男子对峙。
借着剑身泛起的白光,老人看着对面一身黑色雨衣的男子说道:“大创,你终于来了。这一刻,我等了很久。”
“陈亦宸,25年过去,你命将歇,何必蜉蝣撼树。”名叫大创的男子讽刺道。
“平生所求,未能得愿。生时不能杀你,死亦有憾。”老人陈亦宸遗憾地说。
“你我交手三次从未胜过,这第四次,你依旧会败。看在白狐一脉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大创已略显不耐烦。
“生死由命!”
“那我就成全你。我是神!而你,终究只是凡人!”
话音刚落,两人瞬间对冲,两只白狐也迅猛的扑向大创。
大创双手突然泛起红光,接连避开两只白狐的攻势后,直接抬手硬撼老人,空手抵住剑尖。
巨大的对冲力直接撕碎大创身上的黑色雨衣,其手掌泛起的红光瞬间覆满全身,将暴雨隔绝。
老人手中长剑光芒大作,右臂颤抖的愈发厉害,然而大创却左手附后,右手直抵剑刃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
“我早就说过,你不行。25年前不行,如今更不行。这把悲歌剑在你手中真是被埋没了。你丢尽了陈氏的脸。”纹丝不动的大创讽刺道。
“黎初系统,又升级了。”老人看着大创右手的手套感慨道。
“若想解决纷争,必先陷入纷争。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为何就是不懂?只有历经苦痛,才能知道众生真正的苦痛。这都是你们应得的报应!”大创紧握着无法推进的长剑继续说道。
“对不起,牵连了你们。”老人愧疚地看向身后的白狐们说。
“没关系,它们早已不是哀默山脉的生灵,你死之后,我会给他们一个痛快!”大创嘲讽道。
“杀我白狐一脉后人,只怕你没这个资格!”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创面前,一掌拍在其胸口,令其退后数步。
“白狐前辈,拜托您了!”老人看到来者后说道。
“你且放心应敌,两个小家伙我会带走。”
“你们破坏了条约!竟然出现在哀默山脉之外!”大创看清袭击者后质问。
“我只是带走两位后人,剩下的你们随意。”说话间,老者瞬间移动来到两只白狐身边,一左一右将其抓起飘然远去。
老人见白狐走远,顶着暴雨横持长剑,左手在剑身轻轻划过。
“悲歌当泣,远望当归。只愿此生伴我左右,没有埋没你。只愿后人,阅剑知其主。知道我们陈氏的悲歌剑,知道那座悲歌城,我们从未退过。大创,拿命来!”
老人说完,笔直前冲,手中长剑光芒更胜甚至引动了苍穹中的雷霆,一同共杀向大创。老人右臂被长剑强大的力量震的血肉模糊,长剑散发的光芒直接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夜空,似要融掉天地间所有的黑暗。
大创这次再也不敢轻敌,全身红光暴涨,双手上的手套更是开始融化在其全身游走,瞬间覆盖全身。
两人直接撞在一起,长剑与苍穹落下的雷霆同时击打在大创身上,强大的能量波以两人为中心直接席卷整座孤岛。岛上草木尽皆拔地而起,暴雨都被逆转方向冲向天空。良久,天地复归沉寂。
老人右臂骨骼寸寸断裂,用仅剩的力气将手中长剑往南扔去。天空划过一道白光,长剑从此无影无踪。老人无力的跪倒在地,看着雷龙游走的云层,淋着重新落向大地的暴雨,缓缓地闭上双眼。
“如此人生终不负,何时何地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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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年冬,东方智神世界东城的一户普通住宅里。
“啊!”陈还猛然惊醒,大叫着坐起身。
他刚才做了一场梦,梦里的老人缓缓闭上双眼时说了一句话,紧接着大脑一片空白,一把长剑笔直的刺向自己,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剑尖直抵额头。陈还大口喘气,真的以为自己要被刺死了。
陈还坐于床上醒醒神,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外面已是白雪皑皑,索性起床赏雪。
最近他的梦境已经愈发清晰,梦境从18岁开始,没日没夜的困扰着他。四年来从最开始支离破碎的画面变成今天这种连贯的故事,陈还很困惑,一直没能确定引发这一切的缘由。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与梦境中的老人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母亲却说老家里从来没有这么一位老人。
近些年他查阅了很多资料,却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从来没有关于悲歌剑的信息也没有老人所说的那座悲歌城,更是不知道梦境中那座孤岛在哪。
想到这儿,陈还就一阵头大,决定不再去想。双肘撑在窗台上,看着窗外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飘向大地,出奇的安逸。
只是他脑中总是不自觉的回荡老人最后的那句话:
“如此人生终不负,何时何地再相逢。”
时间一转四年过去。
2124年冬,陈还的母亲身得重病,病情极为奇怪,发病迅速,体内五脏六腑快速衰老。陈还身为生物医学博士竟毫无办法,短短几个月后在2125年的除夕夜,陈还母亲在智神世界东城第一医院不治而亡。
那年冬天的除夕夜,陈还看着医生挪走母亲的遗体,面如死灰。医院窗外鞭炮齐鸣,一朵朵烟花拔地而起,在大雪飘摇的天空中色彩斑斓的绽放。
大雪中,东方智神世界东城8环,一位女子身着黑色风衣缓步走在大道上,路上的执勤机器人在其路过身旁时都会敬礼。
“陈还母亲已死,接下他要南下了。”女子说道。
“不错。”耳麦那边传来声音。
“这些年他的梦境越来越清晰,是不是跟我当年出现有关系。”
“是。”
“按照当年的节奏发展,2124年冬天,陈还26岁,其母重病难医,随后2125年初春南下。同年七月我也会南下。”
“正是如此。”
“其它的你都安排好了?”
“万无一失。”
“你知道的,稍有差池,我会让你死的很惨,我已经看你不顺眼很多年了。”
“慕君,你我都是领导者之一,何必窝里斗。”
“大创,当年你杀了太多人,你难道心里不清楚?陈还若真成功,你怕是自身难保。”
“没有悲歌剑,我何必怕他。别忘了,当年有悲歌剑他都不是我的对手。”
“你何必自欺欺人,当年他最多匹敌一代智神。即使这样他都能和你相持不下,更何况他如今是本次计划的核心,到底有多强很难想象。”慕君嗤之以鼻道。
“那就走着瞧好了。当年不行,如今他依旧不行。”
“呵。”慕君直接挂断耳麦。
“陈亦……陈还,再等等,再等等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慕君抬头望着天地间的白雪自言自语着,继续孤独的行走在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