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东方的第一抹暖阳,早早的就洒了下来,秦府的院子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花匠早早的修剪了牡丹,杂役有条不紊的扫了院落,丫鬟们毕恭毕敬的为各房夫人分上了早茶,众人各司其职,仿佛什么也未多,什么也未少一般。
蓦地,府门口,出现了一个消瘦的少年。少年也不理会众人,自顾自沿着台阶,慢慢地踱到院中。
众人看到少年,先是一惊,随即又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只有秦羽以前的贴身丫鬟——小翠,姗姗的迎了上来,道:“羽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这小翠比秦羽年纪大不了多少,服侍他的两年间,两人相处还算愉快,所以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只是这话多多少少让秦羽有些惊讶,自己虽说不被待见,也不至于这般,不让自己回家吧,那我与溥仪有何区别?难道说离家这几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秦羽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准备说话,却被远处走来的山羊胡子打断:“小翠,刘夫人房里的夜桶倒了吗?”
一句话问的小翠小脸煞白,低声嘟囔道:“不是小莲一直在服侍刘夫人么?”
“你这贱妮子,还敢顶嘴!”只听啪”一声,小翠粉嫩的小脸上多出来五道血印,“快去!”山羊胡子露出一抹狠厉之色。小翠哭哭啼啼的跑了。看着小翠远去的背影,刘管家非常隐晦的流露出些许贪婪的神色。
这一切都被秦羽看在眼中。
待小翠走后,刘管家才转过身来对秦羽道:“二老爷叫你偏书房等他。”那神情,那语气,仿佛他才是这个秦家的主人一般。
可谁知秦羽道:““二老爷?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知晓秦门西真正身份的秦羽听到这三个字,便气不打一处来,便没好气道。
“你……”山羊胡子怎么也没想到,一项唯唯诺诺的小废物,今日怎么会有勇气顶撞自己。
看着此时山羊胡子的老羊肝脸,秦羽突然又想到:‘此刻若是不去,便是彻底翻了脸。自己根基未稳,又无周祥的计划,现在翻脸恐怕还为时尚早’,便又补充道:“我换件衣服便去。”
见到秦羽又回归正常,山羊胡子又换上了狠厉的神情,道:“快点儿的,别让我们等急了!”说完,便扬长而去。
好险!这山羊胡子深得秦门西的信任,若是他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向秦门西禀报了去,说不定还真让他们推测出些什么来。不过,刚刚这番丝毫不给坏人面子的话语,却是给了自己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嗯…………,爽!!!
约莫一炷香过后,换好衣服的秦羽便毕恭毕敬地站在了迎客堂内,静静的等着二老爷的“临幸”。
一盏茶功夫,二老爷便背负着双手,散漫的踱着步子,晃晃悠悠的迈进了迎客堂的偏门。秦羽略略有些奇怪,这秦门西平日里走路步履生风,大步流星,今日怎么会这般虚弱无力,真是怪事一桩。而真正令他惊异的是——这秦门西嘴角竟噙着一抹笑容,这,从未有过!
只见秦门西热情道:“小羽回来啦!来、来、来,坐!”说着转身对着门外道:“刘管家,看茶!”
侍女将两只上好的装满香茶的瓷茶碗端上来后,便微微一躬身,退出去了。
闻着茗茶扑鼻的香气,秦羽率先打开话夹:“不知二叔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不急,不急!你先尝尝我这雨前茶,香气扑鼻呐,呵,呵!”说着自顾自讪笑着。
不多时,山羊胡子急匆匆的跑进来,对秦门西耳语了几句。说完,秦门西大手一挥,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等山羊胡子走后,秦门西道:“小羽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好姑娘陪你过日子了,你道是也不是?”秦门西放下茶碗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你心中可有中意之人?”
“二叔,哪里话,我每日上学放学,那里会见的什么姑娘!”秦羽打趣道。
“哈哈哈。”秦门西放声大笑起来:“如此便好,你父亲前几日出去走商时,特地为你订了一门亲事。”说着秦门西端起茶碗又抿了一口,道:“天下当铺在冀州城的分部的掌柜大户人家呐!”
“他为什么不亲口对我说?”秦羽问道。
“你父亲这次去的是魔兽山脉,已经好几日了,至今音讯全无。刚刚传来消息说,你爹爹他负了重伤,正在魔兽山脉旁边的德玛西亚之城,调养身体呢。”说着秦门西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唉!”
“爹爹身负重伤,那这门亲事我更不能答应了!”秦羽斩金截铁道。
‘这杂种平时唯唯诺诺,今日语气怎会这般强硬。’秦门西露出些许诧异的神色,但还是强压着怒火,冷冷道:“你父亲不知何日才能回来,现在这个家由我做主,你下去吧!”
“我……”秦羽还想争辩,但想到于事无补,便拂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