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一行人,都是受伤不轻,一路上即便是相互搀扶着走,也是走走停停,终于在傍晚时分行至李府门前。
那李昂见府门禁闭,不由得心生几分怒意,怒道:“这青天白日的,闭着门做什么!”说着便要伸手扣门。
可不等他抬手,漆红色的大门便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服饰的人。为首的男子与李昂年纪不相上下。只是这男子高高瘦瘦,面部阴冷,完全不想李昂那般正气凌然。
只见那人望了李昂一眼,便转身对开门的那两小厮道:“今日我当值,切不可然闲杂人等进我园中,行什么苟且之事!”
那两小厮望这男子的眼神极其恭敬,显然这男子在李府的地位不低,此时男子发令,自然也是不敢违背,齐声道:“是。”
李昂见这男子想要公报私仇,当下气道:“李显,你别欺人太甚!”
那李显冷哼一声,回道:“你可以进,但你身后这些闲杂人等,还是在外头自生自灭去吧!”
听得李显如此说,李昂更是心中一惊:‘这些人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拉拢过来的,而此时听这李显之言,这是要对他们暗下毒手啊!他们可是日后争夺族长之位的生力军啊,若是他们遇害,这族长职位拱手让人不说,怕是性命也难自保!’
想到这里,李昂不由得一身冷汗,当即高声喝道:“这些人都是我请来门生食客,哪里有什么闲杂人等!”
“哼哼,我的好弟弟,你切勿被这些三教九流给蒙骗了!”
李昂深知今日这李显是有意为难自己,便对门内的小厮说道:“我有要事与父亲想商!你去通报一声!”
那李显道:“父亲外出未归,你有事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你……”李昂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也不由一惊,这李显当真是好心机,连这开门小厮都要收入麾下。
又不由想到,这李显为人素来阴险毒辣,他不许我携带随从,莫不是布了什么圈套让我钻。又心道,倘若我独自进院,只怕这李显立时便或是恐吓,或是拉拢,变着法的把这些人尽数弄走,如若那样便得不偿失了。
虽然心中恼怒,却也百思不得对策,只得回身对众人挥挥道:“我们先走!等我父王回来再与他理会。”
众人对他家族局势不太了解,也不好发作,只好跟着他寻得一旅馆住了。
直到众人在旅馆住了三日,第三日晨起,边听楼下掌柜对各位食客作揖道:“各位大爷快些吃吧,这次李王爷狩猎高兴,要在这醉仙阁大宴三日,责令闲杂人等一律清场,只道是旨意来的紧急,故才慢待了各位。小店无礼在先,各位自不必支付酒菜钱,全当是小老儿请的,还请各位吃罢,便快快散去,小老二先行谢过了!”
座下食客皆是碌碌无为之辈,早就听得这李王爷的凶名,此时听掌柜如此说,也都就坡下驴,回揖道:“好说好说!绝不与掌柜为难!”
掌柜鞠了一躬便退到柜台,算自己的账去了。座下食客也是言而有信,不多时便走了个精光。只剩下楼上房间里的秦羽一伙未曾离开,掌柜在柜台前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一人下来,当下有些恼怒;‘好不识趣的家伙,老子这般苦口婆心,这伙人倒是理也不理,存心是想害死我啊!’
掌柜恼怒不过,当下叫了堂下三五个打架好手,上去一一敲门。好巧不巧,这敲开的第一扇门便是秦羽与易老居住的那间天字一号房。
秦羽打开房门有些惊讶,问道:“店家所谓何事?”
那店家此时也是怒火攻心,喝道:“我在下边乌泱泱喊了大半天,你俩全当是没听见么?”
“我住我的,王爷住王爷的,难道说他来了便要我去睡大街么?他管他来便可,又干我什么事?”
“你这厮好会强词夺理!看来不与你些苦头吃吃你还不知道大爷们的厉害。”说着扭头向身后几人使个眼色。
那几人当即会意,个个耍拳挽袖,磨拳擦掌,便要与秦羽动手。秦羽回身望一眼师傅,却见易老依旧在床边打坐,似是没听见一般,全然没作理会。
看到师傅默许,当下秦羽也不再顾及,暗暗运转灵力,便要与那些人缠斗。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声高喝:“住手!”等那人行至眼前,才道是李昂。
李昂走进门来,满脸怒色,道:“这两位是我带来的上宾,怎的这般无礼!”
那掌柜见是李昂,又听是贵宾,早已三魂吓掉了两魂,七魄震走了六魄,两股如筛糠一般,战战不能久立。
那掌柜也算是久居京都之人,也是个能屈能伸之辈,当即对秦羽和易老鞠了一躬,谄媚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两位大人莫怪!”
秦羽二人也是大度之人,便也不在言语。李昂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对掌柜说:“你且下去吧!父王那边自有我去分说。”掌柜连声道谢,带着众小弟退了出去。
待掌柜走后,李昂便调转话题,道:“父王今日便回来了,我向各位承诺之事,今日便可兑现!不知道前辈与小友今后有何打算?”
易老只当没听见,依旧盘腿打坐,秦羽也嘀嘀咕咕一时说不上来,李昂便对二人说道:“若是二位眼下没有打算,不如在舍下小住几日,再行打算也不迟!”
这李昂只怕这极好的生力军走掉,赶紧抛出了橄榄枝。
易老还是未说话,秦羽讪笑着说道:“多谢好意,只是我与师傅云游惯了,猛然定居一地,反倒不适应了。”
李昂知其师徒二人已经打定主意,便叹了口气,不再相劝,委婉道:“即是如此,那在下这就告辞了,等父王回来,再来相请。”
秦羽道声“慢走!”李昂便转身出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