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贾赫都没有发现老者的身影,于是安心的养着伤,慢慢的,他发现这里的空气充斥着一丝别样的味道,只是轻轻吸入,都会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而女人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贾赫寸步不离的陪在妻子身边。
又过了半个多月,一天夜晚,贾赫静静坐在大殿内。
“啊!”一声哀嚎从房间内传出,
“月蓉!”贾赫慌张的起身向房内跑去。女人痛苦的躺在床上。
贾赫此时又欣喜又紧张,他知道女人这是要生了。他弄了一盆热水,准备帮女人接生。
过了一会儿,贾赫皱着眉。望着出来了一只脚的孩子,孩子卡住了,自己并不是接生婆,缓缓注入武气也是没有太大作用,恐怕女人要难产了!床上的女人已经痛苦的发不出声来。
“月蓉,别怕,加油!”贾赫此时只能这样安慰着妻子。而他的心里却是枯木死灰。
“贾哥!”女人虚弱的说到,“一定要保住孩子!”
“不!”贾赫流着泪,“你跟孩子都会没事的,你看这不是已经出来一只脚了吗?”
女人没有说话,闭上眼睛,眼角流淌着泪水。
大殿外的书房内,灯火透过房间。那名黄袍老者拿着一本古卷坐在油灯前,他双目微闭,古卷不停的自动翻动着,远远看去,好似睡着了一般。
一阵轻微的龙吟传入他的耳朵。他缓缓睁开眼,“出世了吗,可为何气息如此微弱?”老者放下手中的古卷,起身向大殿赶去。
“贾哥”女人虚弱的声音传出,“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孩子,要让他记得,他还有个妈妈在阴间爱着他!”
“不,月蓉,你会没事的!”贾赫擦了擦眼里的泪水,“都怪我,本来应该好好照顾你,让你顺利把孩子生下来的。可是现在却让你在这个破寺庙里受苦!”
“谁说这是破寺庙了?”身后,老者的声音带着些许蕴气。贾赫向后望去,此时老者站在门口。
“前辈,求你救救月蓉跟孩子,”贾赫慌忙的跪在老者身下。
“难产吗?”老者皱了皱眉,缓缓走到床边。他伸出手,对着女人注入了一丝气息。
贾赫在旁边紧张的看着。
“哇!”一声哭声响彻大殿。
“嗷!”其间夹杂着雄厚的龙吟。震的老者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显然贾赫是没有听到这一丝龙吟的。他温柔的抱着孩子。
“谢谢前辈!”他面带喜色的说到。
老者摆了摆手,“照顾好你的妻子,等她痊愈了我们再说其他!”
贾赫有些疑惑的望着老者。老者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孩子,转身离去。
一个月之后,女人已经能够下床走动,贾赫知道,该跟这座古寺告别了,可他找遍了古寺都不见老者的身影,留下了一封书信,他抱着孩子,带着女人向寺外走去。
“孩子取名了吗?”身后,又是老者的声音。贾赫有些无语,这老头,干嘛神出鬼没的,搞的神神秘秘的。
“还没有呢!”贾赫笑着望着老者,“请前辈赐个名吧!”老者望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你姓贾,我也希望这孩子将来能够秉持正义之法,那......这孩子就叫贾秉正吧!”
贾赫鞠了一下躬,“贾秉正......好名字。多谢前辈,以后有机会,我会带着孩子来看您的!告辞!”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老者面无表情的望着贾赫。
“那,前辈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擅闯古寺的事还没有算呢?就这样想一走了之?”
贾赫将手中的孩子递给女人,“前辈,想说什么?”
“这座古寺,放在平时,是不可能有人发现的,你们能够进来,也是因为这个孩子,若有人发现了古寺,为了保守住这个古寺的秘密,那结局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老者望着贾赫,眼神带着一丝凌厉,“死!”
“啊!”一旁的女子被吓的尖叫一声,不过老者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盯着望着贾赫。
贾赫面色有些凝重,“求前辈放过我妻儿一条生路,贾赫甘愿受死!”
“不,贾哥。”一旁的女子哭出了声音,“你若是死了,我又怎么能独活!”
“月蓉。”贾赫语气透着些许无奈,“你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说完,他闭着眼对着老者,“前辈,动手吧!”
“我没说只杀你!”老者望着眼前的两人,“为了灭口,我只能两人都杀!”
一旁的女子跪在地上:“求老人家留孩子一条生路,他是无辜的!”
贾赫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从女人身上拿出了那个盒子,“请前辈在我们死后将这东西交给越城武院的司徒长老!”
“我对你们凡世间的事并不感兴趣。”
“这是黑市勾结外邦的证据,关系到整个天下的安宁。”贾赫声音有些乞求,“求前辈,为了百姓的安宁。务必要答应在下。”
老者面无表情,他没有去接这个盒子。贾赫见老者没有动,他放下了举起的双手,转过身抱住女人:“月蓉,如今我们真要死在一起了!”
“嗯,贾哥!”女人表情并无惧色,只是有些遗憾,她深深的望了一眼孩子,接着闭上了双眼。
“我倒是有个办法你们不用死!”老者缓缓开口。
“什么办法?”贾赫睁开双眼。
“将你们的孩子给我收为弟子,这样也就不用担心你们会说出古寺的秘密!”
“不行!”一旁的女子声音有些急促,“孩子才刚出生,我怎么能忍受的住母子分离的痛苦,这孩子,我还没好好喂过奶呢!求老人家放我们一条生路。”
老者望了女人一眼,“我没说让你们分离,七年之后,孩子自会送回你们身边,但是待我圆寂之后,此寺庙也是交于你们的孩子看守!就当是报答了我的救命之恩了吧!”
贾赫望了一眼眼前的瘦弱老人,“前辈,可否让我来看守古寺?”
“你不用担心。”老者笑了笑,似乎看出了贾赫觉得自己没多少时日了,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正值年轻却要被一辈子困在这个古寺之中。“我寿命还长呢,至少在孩子到我这个年龄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晚辈并无此意。”贾赫抱了抱拳,面色愧疚的说到,“只是,做父亲的欠下的,实在没理由让孩子来这里忍受孤寂,报答恩情!”
“想看守古寺,你!还没有那等资格”老者声色严厉的说到。
贾赫一时没有了办法,看样子,这位老人不会害他们的孩子,事到如今,也只有遵从他的意愿了。
“哎!”贾赫无奈的叹了口气,向老者鞠了一下躬“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只是请前辈遵守诺言!七年之后,将孩子送回!”
“哼!”老者有些生气,“你觉得老夫要是那种食言之人,还会救你妻儿,现在还会放了你们吗?你们走吧,七年之后,就是你们相见之日!”
说完,老者大手一挥,带着孩子一起消失在了两人视线之中。
贾赫搀扶着满脸泪水的妻子走出寺庙。
“记住,要保守秘密!”院内回荡着老人有力的声音。
贾赫点了点头,转身想再一次道谢,却发现整座古寺都已不见踪影。贾赫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晚那些杀手没有进入寺庙,原来真如老者所说,他们根本没发现。
难道,我这儿子有什么异人之处,贾赫心中暗想,又与这老者有缘,被他收为弟子,看来,将来必定是一位惊世奇才。
想到这,贾赫倒是认为此次经历正是孩子难得的造化,随即向寺庙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起身带着妻子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