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秒的功夫,苏语身形一顿,已经追了上去,她眼神倔强:“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然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冷漠的瞥开:“苏律师你很烦。”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里带着一丝悲伤,只是背对着他的苏语并没有发现。
苏语感觉很无力,纤长白哲的手指似要把手心戳穿一个洞,她一字一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这句话很苍白,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真的对不住了秦总。”
那人用鼻音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见她还要说话,秦然终于忍耐不住,回过头,眼神紧紧盯着她。
猛然间,苏语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拽住,皮肤上传来的痛感差点让她叫出声。
抬头,对上男人带着怒意的眼:“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苏律师,你似乎看不懂自己的身份?”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下去。”
他语调冷漠,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几乎是厌恶到极致。
但苏语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咬牙切齿。
这次她是真的没办法了,退回一步,声音很低:“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她絮絮叨叨已经说了许多次,秦然冷哼一声,当没听到。
手腕处火辣辣的痛。
“真的对不起。”她又说了一句,轻轻的,如果认真听的话,会发现里面夹杂着一丝委屈,可是此刻的秦然显然并没有那个耐心。
秦然声音漠然,瞧见她低着头,调子也冷了几分:“抬起头来。”
苏语缓缓抬头,对上那平常邪气的眼眸,此刻却那样的陌生。
看着他深邃清冷的眼眸,苏语几不可闻的开口:“对不起。”
秦然细长的凤眼微微眯着,看她的目光带着审视,似乎是想看清她到底是不是装的,随即冰冷漠然。
半响,他移开了视线,手下松开了她。
“小骗子,别妄想骗我,下去!”
擦身而过那一瞬间,他身上好闻的淡淡气味传进鼻间,苏语微微皱眉。
早知道这样,她就小心一些再小心一些……
她真的不想欠这个男人,可是为什么……
车水马龙的街景,有风吹来,吹散了她额间的散发。
秦然的车停在了不远处,他上车利落打开,走人。
引擎声越来越远,带起尘土。
下楼之后,秦然回头看看身后,那人果真没有跟上来,秦然的表情微微恢复了一些。
看着副驾驶上的碎玻璃,他无力的往后靠。
那是她喜欢的女人的照片……
现在没有了。
恍惚间,秦然安静优雅的坐在驾驶坐上,越想越气,等的有些不耐,便点燃了根烟。
苏语啊。
阿阳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只看了一眼便随意掐断。
似乎是有急事,阿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就在那一瞬间,秦然想,这女人会不会是进他办公室拿什么东西,结果……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有事?”
心情不好,他的声音如同有火药味一般。
阿阳心里一抖,首席又发什么疯了?
“秦哥,那女人的信息我已经找到了,不过说实在的,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和其他大公司根本没有任何来往,不存在间谍之类的关系。”
秦然往后靠着坐垫:“哦,然后呢?就找出这些?”
阿阳的声音还在继续:“还有,苏小姐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可是,我找了很久,找不到孩子的生身父亲的资料,这孩子来路不明,有些奇怪。”
“啧。”
秦然忽然笑了起来:“你怎么连别人孩子都要整这么清楚?”
“不是秦哥您让我好好调查嘛,要是真出了事,孩子是大人的软肋,带回来的话,还怕大人不听话吗?”
秦然刚想吸烟,想了想,又觉得很无趣,干脆拧免,冷声道:“那个孩子的照片有没有?”
“我这有很多呢,这几天都在跟踪她们。”
阿阳刚想发过来,秦然弯腰把烟丢在塑料袋里,抬头,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来。
关机了。
他看了一眼,不再说话。
突然想起那天,其实他并不喜欢宴会,一群人逢场作戏,说的话跟真的似得,他讨厌那样的环境。
在宴会的时候,绚丽糜烂的场景让他恍如隔世,忽然觉得,如果那个女人在,那么就不会那么的枯燥乏味,所以,他把她带去宴会解闷,他当时也没想到,那天会有人这么针对她。
在看到她委屈的进了洗手间之后,他好奇的跟过去,却听到她抱歉的声音,诚恳卑微。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这个朋友对她一定很重要。
所以对徐岚岚,他是想找她麻烦,也就找了,谁知道她记在心上,甚至还找进了公司。
所以在徐岚岚冤枉她的时候,自己选了相信她,八百万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数字,给就给了,这个无所谓,只是……
她打破了他心里那个人的照片。
他忍不了。
公司外面,苏语打不到车,她随意找了一个没人的偏僻角落坐了下去。
浑身累的连话也不想多说。
自从那件事过后,秦然几乎没找过她的麻烦,开会议的时候,以往都是他吩咐自己抱着一大叠文件进去,这次,却没叫她一声。
会议室里,以往脾气还算好讲的秦然忽然像变了个人似得,所有合同打回重做,每个人的资料都被批评的屁滚尿流。
出去的时候,个个都是失魂落魄的,都以为秦然吃了炸弹了。
苏语想找办法弥补他,可是问题难就难在这,他不缺钱,什么都不缺,根本不知道从哪方面下手。
即使秦然不说,但大家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什么,私底下,关于苏语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
“你知道那个苏语吧?之前首席不总是什么事都叫他么,现在,真是笑死人了……”
“怕是向首席告白什么的惹人嫌了。”
午餐时间,几个八卦的女人在闲言碎语,人多口杂。
苏语不聋,这些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可是她知道没有辩解的必要。
张秘书走过她旁边,有些心疼,压低声音:“你怎么她们了,一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