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怎么会是一只兔子呢?”安琪儿惊愣。不应该是狮子老虎那一类的危险动物吗?狼也有可能。那怎么会是一只兔子呢?
看着兔子那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样子,安琪儿的嘴角抽了抽。
黎可可上前挠着兔子的下巴,兔子享受般的眯了眯红眼,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小腿,两只长长的耳朵微微竖起。
她微微的弯了弯腰,抱起了地上的兔子,兔子也不反抗,任由她抱着,反而还往她怀里钻了钻,找个舒服的地方。
“可可,注意点儿。”安琪儿欲言又止的看着。
黎可可摸了摸兔子的头,“没事儿,你看,它不是很喜欢我吗?”
喜欢,是的,兔子非常的喜欢黎可可。莫名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眼神不由暗了暗,招动物喜欢?她不也是吗?
安琪儿紧紧盯着黎可可的眼睛,试图套出一些东西。道:“你知道血猎的圣子圣女吗?”
一个人要是说谎,便可以从他的眼中得知,因为眼睛瞒不过任何情绪。
“知道呀!圣子和圣女他们都会圣术,圣术能救很多受伤的人,不过要论伤的程度来说。”黎可可一边道,一边抚摸着兔子。
兔子舒服地伸展着四肢,又往她的怀里拱了拱,双眼微眯,假寐着。
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好似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是个人都知道这件事。
“哦,对了,最后圣子好像不知所终。”黎可可歪歪头,突然道。
“那你见过他们吗?”
黎可可瞪大眼睛看着她,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血猎的人,圣子圣女岂是说见就能的?”
以前,她也是血猎中的一员。可却是从未见过圣子和圣女,都是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她觉得这二人如梦幻泡影一般,她还曾以为这是人们臆想出来的,要不是时不时听到他们的消息,她可能会真的他们并不存在,她在半信半疑中摇摆不定。
直至碰到那件事,她才改变看法。
那天,她完成任务,回到血猎的领域。一个个同事们同她问候。
突然,一个小男孩跑到她的面前,对她说道:“长老有请。”他朝她微微一礼,便在前方为她带路。
小男孩才七八岁,可眼里满是冰冷,这并不符合他现在稚嫩的年龄。
他是伺候长老的学徒,如果幸运的话,他或许会被长老指点一二,将改变他未来一生。
他带着她来到一个帐篷前,一个类似蒙古包的帐篷。帐篷里传出一个尖锐的女声和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不要让我看到你的那张脸,遮住!遮住!”
男孩轻掀帐篷,踱步进去。微微弓腰,朝一个穿着华丽束腰裙的女人,行礼道:“长老。”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时间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印记。黑藻般的长发在空中微晃着,一身紫色的长裙,长裙及地。
腰带束腰,让她的身材更显修长,紫色流苏在腰间微微颤着,可看出女人动了怒气。正怒视着一边将全身都裹起来的人。
男孩静静候在一旁,低下头颅。他对于眼前的情景,宛如家常便饭一样。
安琪儿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疑惑。这人穿的那么多,不怕热吗?
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不再看着女人,直接转头与她对视。随后,又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继续与女人对峙。
女人默默看她一眼,继续瞪着那人。
“我说过,不要露出你那张脸!”女人阴沉沉道。
“呵………”声音嘶哑难听,“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他甩着衣袍,不带走一片云彩。
安琪儿暗暗琢磨,那个人是男人,可和长老有何关系?
下一秒,她便知道答案。
男孩上前一步,道:“长老,不必为圣子生气,不值得。”
女人垂眸看向男孩,反手一巴掌,将男孩拍在墙上,手微微轻颤,道:“不要以为你姐,我就不敢动你!”
她将怒火发在男孩身上。
男孩从墙上滑下,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左脸微微浮肿,白净的小脸上赫然出现鲜明的五指印。不吭一声,默默站在那里。
这个女人果然如传言那般喜怒无常。
女人转头看她,笑眯眯道:“安琪儿,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她将食指放与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过嘛~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妥妥的带着威胁!
安琪儿余光看向那人离去的方向,原来刚刚那人是圣子!她点头,冲女人道:“当然。”
话毕,一个声音自帐外传来。男孩上前将帐帘拉开,这才听清那声音。
“熬~”一只庞然大物进到帐篷里来,竟然是一只老虎!
安琪儿大惊,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全身神经紧绷,面色严肃。
这老虎高壮如牛,额头上一个大大的‘王’字型白斑,浑身黑黄相间的花纹,胸腹部和四肢内侧有几片白色毛斑,那厚厚的黑黄相间的毛似件大棉袍,平平直直地披在肩上。
四肢粗壮,爪尖刺出趾外,尾巴粗长,带有黑色环纹,如同一把钢鞭一般微曲摇摆。
白嘴上还长着长驱,威武雄壮,的确是百兽之王。行动间体态呈流线型,肌肉结实健美,充满了无穷的力感。
老虎朝她呲呲牙,似是下一刻就会欺身而上。
女人走到老虎身边,轻手拍了拍老虎的头,温柔地看着老虎道:“乖~”
老虎看她一眼,乖乖的伏下身子,享受着女人的抚摸,时不时发出喜悦的“呼噜”声。
这个女人果然讨动物们喜欢,但是好像是在她结婚后,她才主动触碰动物们。对于她的以前,安琪儿一无所知。
回忆结束,她皱眉看着不远处的黎可可,这真的是凑巧吗?
风,扬起她们的长发,长发在空中肆意的张扬着,黑色与银色的交织,如同昼与夜的交替,永远不可能齐心一致。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晶莹剔透的露珠缓缓的流到叶尖,在叶尖处欲坠不坠,不服就这样消失,妄图最后拼死一搏。
一秒一秒过去,虽然结果不如所想,但好歹自己也拼过、闯过、努力过,抱着遗憾在空中如流星般坠落,在太阳的蒸发下,还未达到地面,便已被太阳蒸发干。
两人默默看着眼前一幕,骤然静了下来,似是有所感慨。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任你天赋就好,任你花招再多,你依然敌不过时间。时间一到,是输是死皆不自知。
因为,连你的命都不在自己手机。宛若那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哪怕再不甘心,再不情愿,只能恨老天不公。
两人相视一眼,皆明白对方的深意,急急的跑回原地。
周围树木变成一条线,自她们两旁划过,额上豆粒大的汗珠一滴滴砸下,马不停蹄的奔着。
原本平坦的大道上是一个又一个的大坑,两侧的树木都遭到了摧残,皆是蔫蔫的。不复之前那般生机勃勃,一个个垂头丧气。
前方不远处,躺着一男子,他倚着墓碑,双眼禁闭,黑色的头发不复之前那般整洁,凌乱的很。
唯有那块墓碑所处的地方比较幸运,没有受到波及。
轮廓分明的脸已被伤痛之感所覆盖,怜人苍白的嘴唇抿作一道不那么完美的弧线。
他微微睁眼看二人,“咳咳。”身子咳的弓了弓,朝前方倒去。那勉强支撑的意志和紧绷的神经在见到二人的那一刻,放松了警惕,陷入昏迷之中。
黎可可急急上前,将他扶起,让他靠着墓碑。他原本雄厚带着磁性的声音变作沙哑,气若游丝让人产生绝望,但他依然背挺直的倚着墓碑,双手虽已没了多大力气,却还是依旧想要握紧。
帅气的脸庞被利器轻滑出一道血痕,印痕刻在脸上是多么清晰可见,少许鲜红的血液滑落更是多添了几分怜人之色。
白色的衬衫上怒放着一朵朵红梅,花瓣的颜色耀眼即刺眼。
耀眼的是红梅多么的娇艳欲滴,刺眼的却是红梅的艳色是因为他的血。俊朗的面颊泛起死灰般的颜色。
二人见此情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虽然温暖的阳光覆盖在身,但她们却感觉身坠冰窖一般。
黎可可拍着他的面颊,急急道:“厉楠溪,醒醒…………”她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着。
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安琪儿上前探他鼻息,对她摇摇头。
吸血鬼虽然是已死之身,但身体里的器官还是运行着,与人类并无二异。
“那我们怎么办?”黎可可抬脚看她,眼里的希翼抑制不住,从眼眶里漫出。
“让他歇息会儿吧………这样的时间难得…………”安琪儿寻一处干净地儿低下,轻抚衣裙,席地而坐。
黎可可不赞成道:“难道就这样任由他昏迷下去?”他有那么忙么?
安琪儿看着昏迷在她怀里的人儿,“他自有打算。”双手抱头,闭眼假寐。
黎可可低头看向怀里的厉楠溪,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