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放顾将军出来，那二皇子意思是......任凭祖羌相逼？
这样下去，南越国的面子还往哪放？
有大臣还想说些什么，被身边的同僚拉了一把，最终还是噤了声。
“爱闹，就让他们闹去吧。”南庭越面上阴色重重：“区区小国，还能翻出南越国的手掌心不成？”
大臣们都没有说话，若是先皇在位，顾将军把守边疆，祖羌必定不敢如此放肆，对方就是看准了南越国上下一团混乱，才敢这般挑衅。
只可惜，南庭越看不到这些。
“那臣......告退了。”
“一群废物！”南庭越狠狠地把茶杯摔在地上，脸色铁青。
月筱汐坐在一旁，玩弄着手中的蛊虫，对面前的一幕熟视无睹。
砸掉一只杯子似乎还不能解气，南庭越抓起桌子上的紫砂壶又要扔，月筱汐终于开口：“那是我从南疆带回来的宝贝，你要是敢把它砸了，我保证你被窝里今晚都是毒虫。”
南庭越心里再怎么不顺畅，也不敢对月筱汐撒气，只得无奈地放下手上的茶壶，冷哼一声。
“干嘛发这么多火，你要是看不惯谁，我去帮你解决了就是，一条虫子就能解决的事，至于气坏自己的身子吗？”
南庭越摇摇头，他就算再蠢，也知道现在不能拿这些心腹大臣开刀，顾丞相在天牢里关着，朝廷上下人心浮动，在加上外面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小国，要是现在对这些大臣下手了，恐怕立刻就会大乱。
月筱汐看出了南庭越的犹豫，冷笑一声：“要不怎么先皇不愿意立你当太子呢，这优柔寡断的性格，把国家交到你手里，他能放心吗？”
“你懂什么，妇人之仁！”南庭越不悦地转过身：“我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就吊着一口气呢，随时可以病死。”
南庭越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这么多年了，他不肯把皇位交到我手上，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还是没有顾芊羽的下落？”
南庭越握紧拳头：“我比你更想找到她。”
月筱汐没再开口，把玩着手中的蛊虫，若有所思。
顾芊羽换好一身衣服，对着镜子来回打量自己的身段。
桃香在背后担忧开口：“小姐，你这样能行吗？”
铜镜里的顾芊羽，一身宦官服装，头发整齐地束在帽子里，她本就身材娇小，再加上皮肤白净，一眼看过去，倒真的像宫里的小太监。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顾芊羽束紧了腰带，如今她也想不到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
她要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之所以下此决心，还得从今天早上苏淮安送来的一份礼物说起。
一大早，祁文就到京兆府来找她。
顾芊羽从房间一出来，就看到面容严峻的祁文，在他身后，还跟了一个身影。
浓重的黑布将那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但是看身形，应该也是位女子。
祁文一把拉下那人的罩衫，顾芊羽这才看清楚，这女子约莫着三十来岁，面容白皙，五官端正，身上自有一股徐娘半老的风韵，只是在她的手上，拷了一副沉重的镣铐，眼下的乌青也显得十分疲惫。
“这是......”
“月筱汐她娘，申雪。”
顾芊羽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女人，就是帮助月筱汐给苏淮安吞下情蛊那人？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她，顾芊羽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怒气。
这母女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申雪看了顾芊羽一眼，眼中满是畏惧，和她那疯疯癫癫的女儿比起来，倒是更像个正常人。
顾芊羽压抑着怒火：“你们准备用她来威胁月筱汐？”
“人是主子找来的，具体怎么用，还是要看顾小姐的意思。”
顾芊羽心中顿时像是拨开了一片云雾，原本没有头绪的事情，顿时就有了方向。
自己的娘落在敌人手里，月筱汐还能心安理得地在越王府待着吗？
“祁文，今晚我要进宫。”
皇帝病重，二皇子执政以后，宫里的戒备就变得更加森严，往日里一个时辰巡逻一次，如今处处都有人把守。
这幅严肃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帝是被刺客伤到了。
顾芊羽跟在一众宫女身后，心里冷笑，南庭越，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布置，是生怕有人来劫走皇上？
只可惜你还是太年轻，如何操纵，都比不上苏淮安在这宫里根基深厚。
前面就是个岔路口，顾芊羽躬身点着灯笼，从宫女身后脱离，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这条通往福宁宫的路，她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只是从未像这样生死未卜。
她要见皇后。
福宁宫门口也站了满满当当的侍卫，这个时候想要突破他们进去，确实不容易。
顾芊羽沉了口气，拎着灯笼上前：“奴才是来送东西给皇后娘娘的。”
领头的侍卫侧眼看了一眼这细声细语的小太监：“哪个宫的？”
“宁妃娘娘宫里的，娘娘听说皇后娘娘最近身体不适，专门命奴才送这药材来，让皇后服用。”
“令牌呢？”
“令牌......”顾芊羽心头一紧，她怎么知道进福宁宫还得要令牌？
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应付，侍卫身后突然走过一人，顾芊羽一抬眼看到那人，立刻来了主意，大喊一声：“给钰王爷请安！”
南庭钰只是路过，听到有人喊自己，他便侧眼瞄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看清楚那人的脸，险些吓得他魂飞魄散。
顾、顾芊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钰王爷，奴才是给皇后娘娘送药来的，之前咱们在宁妃娘娘宫里打过照面，只是这位爷不认识奴才，麻烦您看在宁妃娘娘的面子上，让奴才把这药送进去吧。”
顾芊羽冲南庭钰眨了眨眼睛，两人之前在军营共处那么久，好歹也培养出了点默契，南庭钰立刻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这小太监我认识，确实是宁妃娘娘宫里的，放他进来吧。”
侍卫侧身，给顾芊羽让出一条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