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莎娅了？”
从顾芊羽那里离开后，苏淮安就来到中军大帐见顾昊霖。
“是。”
看着苏淮安手中拿着的包裹，顾昊霖好奇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苏淮安将一包裹首饰都丢在了桌子上，对顾昊霖道：“随手买的，你送给夫人吧。”
顾昊霖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包的首饰，立即明白了苏淮安买这些东西是为了给谁。他笑道：“想送给芊儿的？我说过她有心仪的人了。”
苏淮安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回答。顾昊霖以为他碍于男人的面子不想谈这些，于是又问到了宁州城里的事：“莎娅有说什么吗？”
“我与她解释了之后，她并未怪罪我。”苏淮安沙哑着嗓子，回答顾昊霖的话。
顾昊霖笑了笑，问他：“莎娅就没对你做些什么？”
苏淮安蓦地抬起头问：“你什么意思。”
“你不用隐瞒，莎娅是什么性格，我比你更了解。”顾昊霖摆手，打消苏淮安的疑虑道：“莎娅本是苗疆最小的一个部族，当年我到苗疆的时候，苗疆比现在还要乱。各个部族之前为了抢夺地盘，争夺的不可开交。”
“说起来，那时候苗疆的私兵，可比现在要厉害的多。”顾昊霖指着外面道：“就现在这一群，泡沫一样的一碰就碎，哪里能比上当年的凶悍。”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莎娅会做出……那样的举动。”苏淮安皱眉问。
“想知道？”顾昊霖问。
“是。”苏淮安答。
“你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我就告诉你莎娅的故事。”顾昊霖道。
苏淮安沉默了一会，起身离开。
“站住。”顾昊霖低声道：“禹王殿下，你瞒的我妹妹好辛苦。”
苏淮安背对着他，摇了摇头：“顾将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神农谷和厄勒的首领。”顾昊霖道。
“我还是不懂。”苏淮安转过身，看着顾昊霖道。
“我派去神农谷的人回来了，他告诉等他去到神农谷的时候，神农谷的人早就已经出发了。他问了神农谷的人，他们少主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神农谷。”顾昊霖看着苏淮安，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妹妹你的身份，但是你应该能够看出，她如今在你的两个身份之间，十分纠结。”
苏淮安定定的看着顾昊霖，半晌才道：“我怕她害怕。”
“害怕？”顾昊霖有些不解，他问：“我知道她曾经刺伤了你，可是她为什么要害怕你。”
苏淮安沉默了一会，才道：“因为我曾经强迫了她。”
“你？！”顾昊霖震惊的看着苏淮安，突然间明白了顾芊羽当初为何那样的惶恐。
“师父告诉我说，芊儿已经原谅我了。”苏淮安站在顾昊霖面前，突然痛苦的抱着头：“可是我只要想到那天芊儿对着我露出惶恐的样子，就觉得害怕。”
“我怕她不肯原谅我，更害怕我给她带来的痛苦会一直伴随着她。”苏淮安抬起头，对顾昊霖道：“我不知道你懂不懂那种感觉，但是我只想让她开开心心。如果苏淮安的存在会让她不开心，那么苏淮安这个身份就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可……如果棠晟这个身份让她觉得难过，我也会离开。但目前为止，我还是想要试试。”
顾昊霖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无法反驳。但苏淮安没有反驳他隐瞒身份的事情，这至少是一个可以坦白的开始。
“莎娅的事情呢？”苏淮安突然问。
顾昊霖噎住了，没想到他现在还有空提其他女人。
“我刚才说过了，莎娅的部落是苗疆最弱的部落。但是可悲的是，莎娅是苗疆最美的女子。而她的美丽，也就造成了她这一身悲剧的开始。”
随着顾昊霖缓缓道来，苏淮安这才明白莎娅为什么当时在城主府会那样做。
原来从她在外面露出那一张美貌的脸盘开始，她就被各个部族的人盯上了。为了不得罪这些人，莎娅被部族的首领——也就是她的父亲推了出去，与这些部族首领交好。
莎娅的部族在苗疆站稳了，所有人都在开心的时候，却没有人注意过莎娅的痛苦。最终在一天夜里，她趁着首领不防备，一刀将首领杀了。
第二日起，莎娅就宣布了首领去世的消息，并宣布自己成为伊莎部的首领。
“那时我初到南疆，正是南疆各部族最混乱的时候。莎娅找上了我，想要和我做一个交易。我扶持她成为苗疆的大首领，她代表南疆向南御国称臣。”
“所以你答应了她？”
苏淮安的目光在顾昊霖身上不停的扫视，顾昊霖连忙道：“我答应了这个交易，但是我可没接受她这个人。”
“也就是因为莎娅一直在暗地里给我传递消息，所以才能顺利的拿下南疆，并让莎娅当上了宁州城的城主。”顾昊霖说着，摸了摸鼻子道：“南疆的那些首领都以为我和他们一样看上了莎娅，所以都不敢动莎娅。”
苏淮安怀疑的看着顾昊霖，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顾昊霖翻了个白眼，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公布身份吗？以你禹王的身份，在军中行事总比你现在这样一个身份好。”
“不。”苏淮安摇了摇头，他想了想，对顾昊霖道：“若是我公布了身份，那你在南疆所做的一切，到时候都会算在我的头上。到时候不管是镇守南疆，还是攻打西夏，都要被我分去一半的功劳。”
“我不在意。”顾昊霖道。
“可是我在乎。”苏淮安道：“皇上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怀疑你什么？”顾昊霖有些诧异，仔细一琢磨后睁大了眼睛：“他怀疑你想染指龙椅？不会吧？你可是他的亲弟弟。”
“呵……”苏淮安讽刺的笑了，他问：“顾将军，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
“最是无情帝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