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也可以不放弃，只要皇上接受我们在一起。”
“你放屁！那可是南庭越的王妃，你再娶回家门算怎么回事，苏淮安，这偌大的天下，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顾芊羽的女子吗？！”
苏淮安摇头：“没有。”
确实没人能比得上她，至少在苏淮安心里是这样。
皇帝来回踱步，一只手在后脑勺上挠来挠去，他就知道苏淮安是个死脑筋，他那个问题简直就是白问。
“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子，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是，我是承认，她年轻貌美，还有那么点才情，可是一个连自己身子都管不住的女人，娶她你不觉得丢人吗？！”
苏淮安猛地抬头看向皇帝：“皇兄，慎言！”
“朕说错了吗？”皇帝指着苏淮安：“你和顾芊羽相处了这么久，她有没有告诉你肚子里孩子的野爹是谁？”
苏淮安沉了口气，他抬眼看了眼皇帝，嘴巴里轻飘飘地说出两个字：“是我。”
皇帝一愣：“你说什么？”
苏淮安走近皇帝身边，声音又大了些：“您刚才说的，顾芊羽肚子里那孩子的野爹，是我。”
说出来以后，苏淮安心里舒服多了。
“什么？这这这怎么可能呢？！”皇帝表情扭曲：“你，你骗朕！”
苏淮安摇头：“皇上，你觉得我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吗？”
“你不是几个月前才回京都吗，你们，你们......”
皇帝语无伦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顾芊羽和南庭越还是夫妻时，苏淮安岂不是就已经和顾芊羽发生关系了？
苏淮安，你给我儿子戴了好大一顶帽子啊！
皇帝愤怒拍桌：“苏淮安，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到底是她勾引的你还是你引诱的她？！顾芊羽和越儿和离，是不是也是你们一早谋划好的？！”
苏淮安摇摇头：“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全怪我。”
“几个月前，我为了躲避师妹，从神农谷来到京都，殊不知那时候她已经在我身上种下了情蛊，情蛊发作之时，宿主情绪大乱，必须......必须要与人发生关系才能解毒，否则就会爆体而亡，神志不清之下，我对顾芊羽下了手，后来她性情大变，记不得以前的事，自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苏淮安说这些的时候，表情痛苦，这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耳光。
皇帝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你，你不是骗朕的吧？”
“那情蛊现在还在臣弟身体里，没有完全解除，从那以后，我便处处护着顾芊羽，想弥补对她带来的伤害。”
“至于她和南庭越和离一事，完全是南庭越自作自受，皇上可以询问任何一个越王府的下人，顾芊羽在越王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吃喝用度还不如南庭越的一个丫鬟，这样的日子，就算顾芊羽自己能过下去，顾丞相也不会同意的吧？”
皇帝久久没有说话，苏淮安说的这一切，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他一时间有点缓不过神来。
苏淮安看着皇帝，他不后悔把这一切说出来，甚至说出来以后，他心里舒服了不少，有些事情，不可能瞒一辈子。
为了顾芊羽的清誉，他必须站出来承认。
“所以你执意要娶顾芊羽，就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苏淮安点头：“臣弟今天说的话，若是有半个字骗了皇上，我从今以后，再不入京都。”
皇帝表情纠结，虽然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苏淮安做的这件事，确实让他心里不是那么舒服。
“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骗着顾芊羽吗，至少在所有人眼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野种。”
“臣弟会找机会和芊儿解释一切，以后我会带着芊儿回神农谷，京都人怎么看，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你让朕再好好想想。”
苏淮安点头：“今天的事，我希望只有我和皇兄两人知道。”
皇帝叹了口气，坐回龙椅上：“放心吧，朕明白你的意思。”
“臣弟知道皇上怕什么，无非是怕臣弟拉拢顾丞相，对皇位图谋不轨，您放心，臣弟永远不会有这种想法。”
皇帝靠在龙椅上，久久不说话。
“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苏淮安行礼离去，刚走到门口，他突然侧身：“对了，外祖父最近要来京都，到时候我会陪他一起来见皇上。”
皇帝低低地应了声，对苏淮安挥挥手：“忙你的去吧。”
顾昊霖跟着顾芊羽到了四合街，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牌匾，“医院”两个字格外醒目。
顾昊霖失笑：“你这名字起得倒挺好。”
顾芊羽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随便起的。”
两位大夫正在铺子里给病人看病，看到顾芊羽来了，他们对着顾芊羽点点头，顾芊羽上前询问：“这两天生意还好吗？”
“这是今天的第三个病人。”于大夫回答：“虽然人数还是不多，但总比前两天要好。”
顾芊羽点点头：“等周边的百姓知道了，就会渐渐到咱们这来看病了。”
顾昊霖好奇地看着顾芊羽：“芊儿，丞相府亏待你了？”
顾芊羽摇摇头：“没有啊，大哥怎么会这么说。”
“那为何你要开一家药铺谋生？看你这铺子，也赚不了几个钱吧？”
“大哥猜对啦！我开药铺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贴钱的！”
顾昊霖不解：“什么意思。”
顾芊羽指了指街道外面：“大哥，你知道四合街的那一头是什么吗？”
顾昊霖顺着顾芊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嗯，我知道，是仁兴十八街，京都最贫困的地方。”
“穷不可怕，可怕的是，很多人因为穷没钱看病，甚至连基本的医学常识都没有。大哥，我不是皇上，不能帮助这些穷人摆脱穷困，我所能做的，只是帮他们看看病，在他们买不起药时送上一碗汤药。”
顾昊霖被顾芊羽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顾芊羽开药铺，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怪不得要把地址选的这么远，还这么鱼龙混杂的地方。
“芊儿，你真是......让大哥刮目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