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见了。
还没亮天,瓜皮就跑了出去,随后追出去的是焦郎和三七,当然还有小哑巴。
一大早是最凉的时候,几个刚迷蒙醒的被冻的一阵哆嗦,瞬间就醒了神。
“早知道就给绑上了。”焦郎忍下哈欠,顺便擦去了眼角的泪。
他皮脂厚,怎么折腾也没觉得冷,反倒是有些发懒,一会儿一个哈欠的,就没停下来。小哑巴却冻得直哆嗦,才刚能眯会眼,这眨眼就被带到了大街上开始找人,简直是有苦难述——她跑她的,我又不跑,折腾我干什么!
“满地的碎碗片,就算绑了人家也能给割开。”三七抹了把冻出来的鼻涕。
昨晚那一出撒泼摔碗还历历在目,先不说别的,这是真把他们哥几个给当成强行灌药、逼良为娼的坏人了,唤做是他,他肯定也跑。
“这大黑天的还能去哪呢。”焦郎停下了步子,把自己的外衫拢在了哆嗦的小哑巴身上,完全就给她包了起来,“这么漫无目的的也不是个办法。”
“她跑不出城。”三七思索,一个坐小月子的女子,怎么可能跑的那么远。
“难不成还能去找黄老爷啊?”焦郎随口一说,“找人人也不能要啊。”
“没准还真是呢!”三七抬脚就朝着黄府的方向跑去,“你俩去那边。”
女子一路颠跛,终是快到了黄府的门口。
她笑含着泪,一双细手刚搭上门环就被人给捂住了嘴巴,强行给拖到了巷子里。
“唔——唔——”
她抓挠着面前的人,眼泪脱了线,噼里啪啦的掉。
“想不到爷半夜出来撒个尿还能碰上这等美事。”
那人笑的猥琐,直接就把女子按在了地上,反手锁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单手松了裤带,抖落开团成个团,熟练的塞进了女子的嘴里。任凭她如何哭喊,都是无用功。
“唔——唔——”女子几近哀求,但更激发了那人的龌龊想法。
“乖——”他咯咯笑道。
这只糙手刚扯开女子衣襟时,他忽然就被定住了身。
鲜红的血就这么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而后那身子就大头朝下的砸在了地上,只剩抽搐。
“他娘的,真不要脸!”赶来的焦郎捡起瓜皮扔下的棍子,又狠狠的补了几下才作罢。
“没事了。”瓜皮抱她起来。她就那么麻木的,任凭着瓜皮打横抱起赶回去。
“我看看是哪个挨千刀的敢在我们地界上犯浑。”焦郎揪起他头发,给他翻了个面。
天将要亮透,那张血糊糊的脸,在扯拽中微微的张开了一双隙缝,不过被血盖的看不清楚,只觉得是翻了个白眼。
“没名没姓的还敢在爷爷地盘撒野,真他娘的欠管教。”焦郎又给了他一拳,这下好了,鲜血又从嘴里漏出来,混着口水,淌出好几根粘稠的血线。
“行了,给点教训就得了。”三七有些于心不忍,这血的呼啦的,看着实在倒胃口。
“哼。”焦郎抹去手上溅上的血点子,抬脚就往回走。
这就是给了三七面子,不然要是让他遇上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迟早给他剁了。
“行了,谁能像您焦爷童子功这么多年都没破过功啊。”
三七笑他,边说还边看了看小哑巴。
“那是自然,我这童子…”焦郎本还自豪和媳妇儿炫耀自己的功底子,可刹那间就唰的顶着一张红脸,追上三七就是顿暴打,“你莫的胡说,胡说什么!”
小哑巴面上含笑,但下意识还是不停的回头朝那巷子里看。她总觉得那人睁了眼了,不是错觉,是真的睁眼了。
“怎么了,媳妇儿。”焦郎看她停下步子,也跟着停下。
小哑巴回身,准备原路折回再检查一番——那人很眼熟,她绝对是在哪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去什么,都是血,也不怕做了噩梦。”
焦郎拦下她,但却没拦住,就看她一路小跑回去。三七看她变换的神情也蹙起眉头,还没等焦郎话音落下,也跟着跑去了巷子里。
人没了。
巷子里只剩了个手腕那般粗细的棍子和一大滩血。
“这么多血呢,就算跑了也爬不起来了。”焦郎安慰着他们别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