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庆功酒吃到了0点,一整个下午没搭理路简的井愫有点内疚,回到客房就发了一个“晚安,路先生”
等了井愫一天,这人话都还没聊就结束了,路简看着QQ奔溃的翻了个身,吼叫着在枕头上砸自己的脑袋,声音里却透露着笑声。
乡下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年四季的变化,一日白天黑夜的变化,五六点该起床了,最晚七点,不然肯定是村子里最闲的人,十点该睡了,天已经黑了很久了,十一点家家灯都关了。会有规律,会自律守律。来山上住了这几年,路简再忙也是努力在白天完成工作和学习,晚上十一点准时睡觉,规律的生物钟会在睡满八小时后轻松的醒来,开始做前一天晚上安排好的事。
脚一耸,路简的整个脑袋耷拉在床沿,垂着两只手,不甘心的回着信息:“安不住”
“今天都干嘛啦,早上你去洗澡了之后就没回我了,干嘛呢这一天,这么忙”
坐在床边等路简是否睡了的井愫得意的笑着,对着手机做鬼脸:“没干嘛呢”
“大师兄拿了冠军,刚一起庆祝完回到酒店”
路简撅着嘴委屈巴巴,难道这一整天就连发条信息的时间都没了:“那恭喜了”
“你刚拉完肚子从医院出来,又去吃大餐了身体吃的消吗?
井愫得到路简回复后便起身去拿换洗的衣服,边聊着天:“我又没怎么吃,所以没事”
“喝酒了?”
井愫坏笑:“恩”
路简一脸惊恐:“真喝啦”
“恩,大家都喝了”
“你确定你一个刚出院的人能喝酒?”
井愫走进浴室摆好衣服:“我没说我喝啊,大家,喝,了”
路简被自己蠢到后翻身仰天傻笑:“服你『抱拳』”
井愫打开淋浴放热水,眼神里透露着满足与温柔:“好了,你睡吧,不早了,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去了”
“晚安”
路简心急:“明早几点的飞机”
“9点的”
“哦,那还好,你还能再睡一会儿”
“恩,所以你也早点睡吧”
“好的,晚安”
“安,好梦”
躺在床上看着天窗外的星空,路简又发去信息:“明天回到杨山也正好中午了,我去接你吃午饭吧”
已经开始安心脱衣服准备洗澡的井愫听见QQ通知声,叹了一口幸福的气:“到了机场再到家怕是要很晚了,午饭你自己先吃了吧,别等我了,怕你饿死”
路简誓不罢休:“饿不死,9点的飞机11点半就到了,你12点到家,大不了就一点吃午饭了,又无所谓的”
井愫见路简这般,心中开了花:“好的吧,那到家了再和你说”
路简打着哈欠,眼角已经困顿出了泪,心想,万一明天她回来了武馆里要聚会怎么办,不对不对,今天已经吃过庆功宴了:“好啊,那,睡了,晚安”
井愫:“恩,an”
洗澡的时候不停的犯困打着哈欠,吹完头发又清醒了,关了灯床上躺好要睡了到又睡不着了,睁睁眼想想又睡,睡不着各种扭曲着睡姿,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午夜1点27了,一点犯困的意思都没有了,忍不住去打开QQ翻着和路简的聊天信息,都是无趣的唠嗑,嘴角却是美滋滋的笑意。不多的聊天记录随手就翻完了,还是忍不住回去再看一看个别几条信息,仔仔细细的读着每一个字,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害羞害羞的放下手机已是凌晨两点半,带着倦意和欢心,甜甜的睡去了。
清晨,杨山下起了蒙蒙细雨,正常情况下都是闹钟还未响人就已经起的路简,今天是被闹钟叫起的,起床忍着咕咕叫的肚子,专心整理论文打算晚一点再吃早餐,看着窗外的阴天丝毫没有要雨停放晴的意思,着实饿到不能忍。不知突然从哪来的自信,放下电脑就跑去开车下山买菜,打算再做一顿大餐补偿上次没有吃到爽的井愫。
怕是太激动,出门忘了带伞,一下车本来很开心的脸瞬间忧愁了起来,起床洗漱特意吹的头发要被雨沾湿了,小跑进菜市场:“天,我相亲的发型啊”
早上迟到去酒店餐厅的范鑫,没来得及吃几口,现在有点饿,嘴上念叨着好饿好饿,排队登机一直贴着宋一的背,头正好卡在宋一的肩膀上,嘴巴在宋一耳朵边吵吵:“又饿又困,又饿又困,又饿又困”
宋一虽然站着不动,嘴上没好气的说:“活该饿死你,让你不肯起床”
范鑫听着就来气:“诶,你就睡在我边上,你TM起来的时候不好把我叫醒叫醒的啊”
宋一无辜的往大家看看,冲着范鑫说:“我没叫你,我没叫你吗?”
范鑫白了一眼:“恩,你是叫了,自己收拾好,要去餐厅了出门叫的我”
宋一:“你再想想,想想,我闹钟响的时候,我还没离开枕头呢,我就先叫你了,你自己叽叽歪歪叽叽歪歪的说再睡五分钟,我洗完脸叫你,你说好的,好的好的,我出门了你自己才肯起来”,宋一反了一个白眼回去:“自己猪一样的还怪我”
井愫苦笑的看后面的这两个人:“你们两个有病吧”,井愫推攘一把宋一:“你也是厉害,今天要登机的,他赖床,你还真等着他赖”
宋一幸灾乐祸的笑笑说:“我故意的,哈哈,那我不会让他误机的,我算好时间的好吗,要是在吃饭的时候还没看见他来,我就冲进房间把他从床上一拎,然后我们就可以走起,哈哈,反正东西昨天晚上都收拾好的,拿了就可以出门,反正蓬头垢面丑的是他”,整个人一副机智得逞的样子,拍着手叫好。
宋一还不满足推着井愫说:“都是你,还给他打包早点,就应该饿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赖床”
小了大家不止五六岁的范鑫,总这么被大家伙欺负,又想要撒娇,生气的拨开宋一,就去抱井愫的肩膀,才刚成年的大男孩比井愫高了一个头,正好把自己的下巴杵在井愫的头上。大家都放纵范鑫,武馆里难得的孩子气,师傅在井愫前面转过身来:“世上只有姐姐好是吧”
范鑫憨厚的笑说:“可惜了,只能叫姐姐不能叫老婆,不然犯法,还没到法定年龄”
井愫听不得放肆,拿手里的机票戳戳戳范鑫的脑袋,戳的范鑫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开玩笑的啦,世上还是姐姐好,怎么舍得变老婆哦”
井愫上脚踹:“再贫再贫”
几个人聚集在一块总是免不了打打闹闹,大家都习以为常。
登机坐好座位,范鑫就急着帮自己的肚子说话:“我们下飞机了先去吃饭,对吧?真的好饿啊。”
井愫摇摇头:“我就不了,你们去吃吧,我待会直接回家”
刘军:“那也吃了饭再回去好了啊,不然多饿”
范鑫:“对啊,反正比赛完了,最近又不训练,那么急着回家干吗”
宋一:“井愫是家里金屋藏娇了肯定”
范鑫装的很相信的样子:“到底是藏了女娇娥还是男儿郎哦”
刘军和师傅不一而同的说:“那就好咯”
井愫只能捂着脸:“师傅怎么你也跟他们起哄啊”
师傅说:“老大不小的再这么跟眼前的这几只猴子混下去还怎么嫁人”
刘军不服:“师傅,怎么我们就猴子了,我们不优秀吗”
坐在后排和其他队员坐的杨杰趴上前:“是说,老刘才刚拿的冠军,教练不带这么偏心的,怎么着讲对象也该老刘排第一啊”
几个人恍然大悟,范鑫没头没脑的说:“诶,那就大师兄和姐姐两个人凑凑一对么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师傅慈祥的转过脸来看看几个人:“你们啦都好开始自己操操自己的心了,一堆老大不小的人还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看别人的好戏。”
井愫靠着窗坐在范鑫身边,脚不方便用手使劲的掐范鑫的手臂,整的范鑫依偎在宋一肩膀上嗷嗷叫,而宋一的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然的表情,一言不发。
刘军心里很是清楚,大家都叫教练,叫师傅的就自己和井愫,这些年下来,所有的感情都汇聚成了亲情,在刘军心里,如果按家人算,师傅是父亲,井愫是自己的妹妹,是父亲的女儿,这两个人是这个武馆里最重要的人,除了亲生父母以外最亲最亲的两个人,不是不爱井愫,只是这种爱换了一种情感,毫无杂念的升华到了亲情的位子,自己愿意永远保护着井愫。
起得早,大家都闭上眼稍作休息,不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