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
石永宽非常愤怒。
直接向黑衣人出手。
“纳命来！”
石天成阻止不及，只能大喊：“宽儿，不要莽撞…”
话音刚落下。
就看到石永宽倒飞了出去，连靠近黑衣人五步之内都不成。
“噗。”
一口浓浓的腥红之血从石永宽的口中喷出，还带着难闻的恶臭。
“宽儿。”
石天成赶紧上前扶住摔在地上的儿子，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后者一摸嘴边的血痕，然后摇头。
“我没事。”
然后，他紧盯黑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此人深不可测，父亲小心。”
黑衣人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石家父子。
石天成搀扶着儿子，冷冷地说道：“阁下好大的威风，既闯我祖祠，还要我祖祠伤人，难道你真以为我石家无人了吗？”
这一刻，无力感又从他的心里升起。
这黑衣人如此厉害，他父子二人哪是对手？
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逞强罢了，保持着一个石家人的尊严。
士可杀不可辱。
若真要再和这黑衣人打起来，他们肯定如鸡蛋碰石头。
恨呐！
恨江南。
黑衣人虽然蒙面，可能看到目光之中带着调笑之意。
他戏虐地看着石天成。
“我不说了吗？石庸老儿死了，你们石家就完了。就算石庸还在，我也不惧你石家。”
石天成闻言，瞪大了眼睛。
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太多了。
其中最震慑的一个便是，此人似乎表明了武道之境。
石庸是何许人也，乃是破碎虚空的强者。
虽然被江南所斩，可无非是同级之人对战之时落败而已。
真说起来，没有什么丢人的。
因为他不是被以弱胜强，而是输给了更强的人罢了。
可眼前这个黑衣人却说不惧石庸。
说明了啥？
至少此人和石庸处于同一个境界。
当然前提是得排除此人没有说慌。
“阁下倒底是谁？”
石天成突然觉得以前的知识不够用了。
破碎虚空的强者什么时候这么多了，以前他以为只有老祖一人。
可如今多出一个江南，甚至眼前又莫名出现一位。
黑衣人却并未正面回应：“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
言语之中尽显傲气。
石天成虽然很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强者面前，只能缩好脖子才能保得一条性命。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
“那阁下倒底此来为何？”
石天成仍然想问清此人的来意。
黑衣人却仍然不正面回应，而是看向了石永宽。
“可惜呐！被誉为近百年来最惊艳的武道天才，此时却如同丧家之犬般躲在父亲的呵护之中。”
石永宽面色通红，被此人如此嘲讽。
他身为年轻人，再也忍不住。
“士可杀，不可辱，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说完，他便要再挣扎起来。
可被石天成按得死死的。
“爹，此人实在欺人太甚，孩儿我受不了这种侮辱。”
石天成无奈，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奈叹气。
黑衣人见状大笑：“你连太监的身份都能忍受，苟活于世。我这点小小的侮辱又能算什么呢！”
“你…”石永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南，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他仰天长啸，恶毒地诅咒。
到最后状如疯魔，两道清泪竟然从他的脸上滑落。
他竟然哭了。
“宽儿，”石天成也是老泪纵横。
黑衣人见好就收。
“何必呢？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们如此绝望，可曾想过其实复仇之路已经在你们面前铺了起来。”
石天成一愣，心中一动。
“阁下何意？”
黑衣人说道：“我当然是来指点你们该如此复仇江南的。”
石天成这下是真愣了，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竟然打着如此算盘。
虽然正中他下怀，不过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不要轻易相信。
石永宽也同样被吓得不轻。
这个黑衣人刚才还那样怼他，可此刻却要帮他们，前后态度令人捉摸不透。
石天成放开儿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向黑衣人抱拳。
“阁下当真是来教我们如何复仇的？”
别怪他不相信，只是江南修为太高。
可又想到此人先前所言，莫非此人说的话全是真的，他真是破碎虚空的强者。
于是他试探地说道：“阁下难道比江南还要厉害？或比我已故的老祖还要厉害？”
黑衣人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意图。
“江南嘛，我倒不能有把握胜过，不过石庸嘛，我倒是不惧。”
此言一出，石天成父子二人便立即呆立现场。
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又是一名老祖级的人物。或许复仇有望。”
石天成一改称呼：“前辈，请移驾他处再商议。”
他无比谦卑。
石永宽也一脸心惊，随后脸上一喜，跟着父亲一起，摆着最诚恳的邀请姿态。
“好，那便走吧！”
黑衣人当仁不让。
很快，在石天成的安排下，三人来到了豪华又古朴的房间。
此处乃他的静室。
“前辈上坐。”
石天成恭维地说道。
黑衣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主位之上。
这个位置平时只有石天成才能坐。
主宾分坐之后，倒好茶水之后。
石永宽当先站了出来。
他一跪在地，向黑衣人乞求道：“前辈，您是与江南同级的高手，能否出手救救晚辈的疾病。”
失去了男性的象征，实在乃人生奇耻大辱。
黑衣人端起茶，只是闻了闻，却不喝。
“好茶，可惜老夫没有缘喝了。”
石天成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在心里吐槽，你这打扮，除了眼睛露出来，其它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当然喝不了。
听到儿子的请求，他也眼睛一亮。
“前辈，可否为犬子诊断一番？”
黑衣人放下茶杯，冷笑一声。
“你们还真是打蛇上杆，得寸进尺。”
“本来我来为你们指点复仇之法，已经算是开了天恩，可没想到还想要其它好处。”
说得石天成无比羞愧。
不过石永宽可没有任何不适，他狡辩道：“前辈，我也是为了复仇大计，若是身体无恙，报仇才不会被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