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蓉小姐说笑了,燕某对殷家还是敬佩的,”燕凌云抱拳说道。
“多谢燕老支持,”殷蓉还礼。
很快,燕凌木签下了生死状。
然后他转身看向江南:“如你所愿,就看你有几分本事,能够真的杀了我。”
江南拱手不语。
这燕凌木非常自信的样子,尤其在看到江南与韩战、陈九之战后,仍是如此。
由此只说明一点,此人实力更高,甚至有可能与江南一样,能够轻松取胜那二人。
不然断然不会如此自大。
江南细细观察燕凌木,发现此人走路含胸圆背、耸肩束身,双臂自然下垂,又因为背略驼,使得能够够膝。
虽然如此,却也显得此人双臂异于常人。
古有大耳贼双手过膝,这燕凌木如此面相,在教授其功法的人眼中,定是骨骼清奇之人,说白了,就是天赋很高。
再观此人双腿,从走路姿势上便能看出轻盈,就此推测,其身法轻灵敏捷。
武学一途,有明劲、暗劲、化劲、抱丹一说。
这燕凌木能入化劲一层,已经走在无数修行者的前方,再加上岁月的增加,功力自然更加深厚。
可不要以为什么拳怕少壮,那是对一般武者来说的,层次越高越能固本培元,气血不漏,若武者能够达抱丹层次,能返老还童。
甚至传说如果打破抱丹之境,破碎虚空,能成大罗仙。
不过这些只存在于古籍之中,未曾有人真实见过。
那殷蓉身旁的老妇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中两人。
殷蓉见此便问:“容姨,可有什么发现吗?”
容姓妇人淡淡说道:“燕凌木竟然亲自下场,在场之中,除了那燕家家主燕行云外,怕是无人敢说胜出此人一头。”
殷蓉取笑道:“容姨什么时候这么自谦了?”
见殷蓉如此,容姓妇人并未责怪,反而是一脸溺爱:“老身得殷家厚爱,习得殷家冰月功,如今五十有五,也才入了化轻圆满,却是连抱丹的门槛都未曾摸到。”
殷蓉说道:“容姨就是自谦,我虽然修为不高,却也知抱丹之境,当世之人不过一掌之数便能数得过来,能入化劲已是武学宗师。”
容姓妇人一叹:“对于我等修行之人来说,不入抱丹始终屈于后天,生死由天,只有跨出那一步才能稍稍将其掌于自手之中。”
接着她回过神来说道:“扯远了,我与燕凌木交手,自然不惧,不然家族岂会派我来保护你这个大小姐呢?毕竟你与石家少爷有姻缘在身,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殷蓉神色一暗,不再言语。
容姓妇人见此安慰说道:“小姐不必如此低沉,那石家少爷年少有为,可以说是近百年来最惊艳的武学天才,石家能有此麒麟儿,如虎添翼啊!再加上石家比我殷家只高不低,所以他配小姐,恕老身直言,并不亏待小姐,甚至这四大家族的闹剧,小姐根本不用理的,石家一句话的事情。”
听了一大堆的劝诫,殷蓉才说道:“我就是不愿意这种家族联姻,才独自跑到北凉镜的,我想要的就是自由身,谁说女子不如男。”
容姓老妇也是一叹:“自古以来,女子不就是依附于强大的男人身上的吗?”
殷蓉不甘说道:“也曾有霸道的奇女子,独创一国,不居任何人之下,这才应当是女子的目标。”
“可那是多么艰难?更何况这是个论实力的世界,小姐你并不适合修行,”容姓妇人很直白。
殷蓉看向场中的江南,问向妇人:“容姨,你观此人与那石家少爷相比如何?”
容姨却是疑惑不解,不过也是评价道:“虽然我刚才说了石家少爷是近百年来最惊艳的武学天才,不过在将这个江南排除在外的,依我看,此人远远超出。”
殷蓉露出惊骇的神色:“真的吗?”
“是的,甚至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今日在场之人就属于此人修为最为,可能已经抱丹,我也不是对手,四大家族是在找死,”容姓妇人说道。
这下殷蓉更加震惊了:“没想到他竟如此厉害。”
容姓妇人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也不能坐井观天,却不知是何等高人能调教出这种不可思议、甚至令人生畏的徒弟。”
接着她一指场中:“小姐你看,此人与燕凌木的交手,明显是放水,是有意戏弄的。”
殷蓉目露兴趣:“有意思。”
场中,江南与燕凌木早已交手,一招一式都吸引着场中之人的眼球。
那燕行云坐于主位上,看得眉头一皱,他没想到自家的三长老竟然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江南。
“好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不过你以为老夫是先前两人所能比的?”
燕凌木脚下生风,身法如猿猴一般敏捷,不过在江南身边游走。
每踏出一步,便在擂台的硬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脚印,可见力度之大。
如若是普通人挨上这一脚,非死即伤。
江南与之对招,心中感叹:果然此人功夫比起先前的韩战与陈九都厉害太多太多。
这燕凌木一看就是将功夫练到骨子里的,出招随心,尤其是一双长臂,在其内力的劲道灌注之下,如同两根钢鞭,抽铁碎石不在话下。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江南便将此人的套路摸得七七八八,心中早已有了对策。
再观燕凌木,他是越战越心惊。
本以为全力施为之下,他预计在十个回合之内便能拿下江南。
可事情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如今两人都快拆了上百招有余,却仍无结果。
更恐怖的是,江南的神色如常,脸色轻松,仿佛与自己对敌根本就是一件如砍瓜切菜的小事一般。
难道他一直在戏弄于我?
这个念头在燕凌云的脑海中一形成,便如同平静的湖面丢入一颗石子,涟漪不断地扩大,到最后都快占据他的全部内心了。
一个在他眼中根本不足道哉的年轻人竟然如同一堵大山般难以逾越,这让他心中无比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