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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恋与拾光

初恋,往往是甜蜜的。

初恋,也许永远是人心口的泪水之堤。

初恋,是沾蜜的剑。

她是美好的,但往往易逝。

就如同美丽的花,花期总是短暂。

我曾暗恋过范原那么多个年头,却始终没有走到一起。

就连眼光挑剔的陆欣都相中的初晓薇,也没有和陶茗深走在一起。

无论那个他/她是否优秀,如果没有宿命安排的巧思,也难成气候。

只是关于初晓薇,我想讲一些关于她的故事。

她并不复杂,也足够温柔。只是她的人生,有太多的声音,但在我的记忆中,她还是那个水仙镇的初恋校花。那是怎样纯净的一眼,就让无数少年为之情窦初开,念念不忘,以至于如今,陶茗深也偶尔在我眼前倾诉起,她的美好。

陶茗深和初晓薇绝对是2007年时最艳煞旁人的一对有情人。男才女貌,金童玉女。而陶茗深和我的关系就是用小到大的朋友。我们也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我们之间却没有爱情的花火。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初晓薇和陶茗深是怎样遇见并相爱的呢?这就源于一次险境邂逅。

初晓薇是生物学的天才,她的生物成绩总是异常优秀。无论多难的题目,在她这里总能被轻易的化解。但她并不骄傲而且十分谦逊,谦逊到每个和她一个班级的女孩子几乎都会排挤她,她处处为别人考虑却换来无数的嘲讽。“成绩还不知道是不是抄的呢!”“她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成绩也好。”“家里的关系吧。”“你看她和生物老师眉来眼去的,真让人厌恶。”“自己肯定知道什么好方法来学生物还不告诉我们。”

那时候我和晓薇其实有些类似的经历。但我没有她那么优秀和美丽。只是我在设计方面有一些天分和小想法,性子比较双面派,有时烈如酒,有时冷如霜。于是就比较容易引起广大“传统守旧派”女性的不满。但碍于我父亲洛璞的地位,也没人敢动我一分一毫。只是总有像黏皮糖的人,络绎不绝兢兢业业地抹黑晓薇,在我不在的时候,冷嘲热讽笑里藏刀。

同时期的沐诗芩就在处事方面得体很多,八面玲珑,口吐莲花。我没有贬低诗芩的意味,也的确在长大以后欣赏她的处事能力与交际天赋。只是年少之时觉得她有一些不合时宜,少了自己的态度太过于迎合别人,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可悲,哪怕有那么多的人欣赏她。身边有很多朋友,却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没有一个可以将心事毫不遮掩毫不保留的全盘托出。拥有这样的友情或者关系对她来说这却是一种奢望,她太擅长构建一个美好的躯壳,安放着理想的自己却不知道真实的她早已血肉模糊。

诗芩和晓薇也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两种极端。一种太过于谦逊卑微,一种太过于随波逐流。不妨放开一切,丢掉包裹,轻装上阵,为自己而活,这样的人生才更有明媚的意蕴与无所畏的豁达。

2006年的一次春游,晓薇与班级走散。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原来是晓薇班级的女孩子恶意为之,令我愤恨至今。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没有这件惊心动魄的救援,晓薇和茗深也不知能否有这样的一段恋情。

雨逐渐大了,原来低头安心采摘野菜的晓薇也喊到,“我们回去吧!雨逐渐大了!”可回应她的,只是山谷里凄厉的回音。她站直了身子,茫然的向四周张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大概也明白了原委,只得只身寻找返回的路径。她其实记得来时的路,只是雨逐渐大了增加了难度。况且惊蛰已过,万物复苏。这山中有没有凶恶的动物也很难说,她必须镇静并理性分析。她将小刀警惕的紧紧攥住,背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她利落回身,不料划伤了陶茗深的手臂。“嘶......”她本能的后退,他却用另一只胳膊有力地握住她纤细的腰身,“没事的,不要怕。你是学生?”

“啊......是的......对不起,我以为是......”

他却笑了,儒雅的风范令她有些眩晕。

“你认识洛浅束吗?”

“嗯。我们是不错的朋友。”她的目光逐渐温柔,像被驯服的小兽。

“她是我的朋友,那我们也是朋友。这点小伤何足挂齿?在这样的雨季能结实一位佳人也是我的荣幸。”他放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指了指前方。

“我送你回家。”

后来,这两人就不“打”不相识,成为挚友。并逐渐发展为轰轰烈烈的恋人。

陶茗深是学校著名的人物,曾经蝉联多届的学生会主席,典型的优质学生。他也拥有和晓薇一样强大的共情能力,只因为他是男生并且出身优渥就与晓薇所处的地位有着巨大的反差。我和晓薇在高中时代的时候,他已经毕业,所以不能用权利和魅力时时刻刻保护我们。但自从学校的女孩子得知他们两个的恋情之后,就开始对晓薇善言美语,谄媚夸赞。不得不说权利是惊人的蛊药,化腐朽为传奇,令人唏嘘。

只是后来,二人也因为晓薇致力于研究,而茗深想要一个稳定的家庭,二人的感情也渐渐淡了。这份疏淡却也不是了结,二心仍旧藕断丝连。因为初恋的美好始终在茗深的记忆里挥之不去,耿耿于怀。茗深的斯文体贴也在晓薇的心中留下温热的烙印。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份爱恋,如今由我执笔写来,只觉如梦般美妙,却也稍纵即逝,遗留在2010的另一个雨季,告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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