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是洛浅束。
一个经常会说梦话的女孩。
我的闺蜜尤倩曾给我科普,也许我是压力太大的缘故,才会在梦里胡言乱语。
而我却认为,这是遗传的结果,因为我的母亲林岚也说梦话。
究竟是什么呢?我也没有一个言之凿凿的结论。
温柔的光砾洒在清晨的水仙镇,没错,我生活的地方,名曰水仙镇,是一个风光无限好的小镇。这里的人民都很勤劳,很朴实也很务实,我的父亲洛璞是镇上的名人,逢年过节之时,总会有各家各户的人来赠予手作之礼,名扬四海的山果泽膏、百莓司、雪茶塔、露茉仁子都源于此地。
说到这四大名吃,就不得不给你讲讲关于这四大名吃的掌门人了。山果泽膏掌门人阮紫韵是阮吟的祖母;百莓司的掌门人则是陶维与陆欣夫妻;雪茶塔则是南雪菡,年轻而温婉的大家闺秀研发的现代经典;露茉仁子则是一位英年早逝的名伶,蒋而露为日本情人川端仁而烹调的绝代名饮。
然而,水仙镇并不是美食镇。
它是一片神秘而平静的土地。
许许多多的人居住于此,只为了饱尝这里的山泉水和新鲜的空气,便得一字,值。
至于我的父亲,之所以能称得上是镇上的名人,源于他的头脑与智慧,他是一位政治家,往来于世界,四海为家。水仙镇盛满了我童年的回忆,也承载了我初生的情愫。
多年之后,以游客的身份再见小镇,便是另一种情感了。
明日,去见见昔日的好友,不知能有几分熟悉、几分冷淡。
翌日。
梧城的失眠在水仙镇得到了治愈,熟悉的环境总是让我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原来表面的波澜不惊,内心却还是深深眷恋着这个地方。
泥土透着清新的气味,有几片落叶被行车搅烂,发出腐烂的草本木香,迷醉着我的鼻腔。
没过多久,我就来到了和她约定的地方。
“她还是拖拖拉拉的,又在选衣服上犯了难吧。”我自言自语道。
清脆的一声浅束姐姐,拉回了我的思绪。
正午,和阮吟在镇上一家小众的餐馆——枕留香用餐,阮吟细心地为我点了清淡的菜品。
阮吟精致的小脸上,一双无忧的眸子望向窗外的花海,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大片大片的桃花像云翳散落在人间,熏风一过,鼻宇间漾着甜蜜的味道。闻名而来的寥寥游客在花树之间摆着各种新鲜的姿势,一派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景致。
“大概是日本人吧。”阮吟喃喃道。
“这么小众的景点也能被发现,看来做足了功课。”我笑着说。
“日本人...我又想起了露姨。”说罢,阮吟垂下了眸子,有几颗伤感的星星坠落在眼底的星河里。我摸了摸她乌黑的颅顶,“露姨在另一个世界,会得到真正的爱情的。”我轻声说。
暮色沉沉,我和阮吟牵着手,信步于琴海路。这是我曾最熟悉的路,这条路的纹理写满了我青春的印记,镌刻着我的初恋,还承载着我每日的快乐与不快乐。
“没有恋爱吧?”我突然问。
“嗯?”阮吟一愣,随即说道,“哦......现在还是暗恋着呢,早晚会和他在一起的。”她梨涡浅浅,莞尔一笑。
“这生龙活虎的,不愧是小吟,这下又有你闹腾的了。”
路上的人烟落落,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气息,你却不会觉得油腻,因为那是家的味道,暖热而温馨。
翻开日记本,写下今日的心情,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现代的女孩喜欢做手账,我却更喜欢用最原始的铅笔画点简约的简笔画。喜欢简约的事物,无论感情、无论何物。这就像是一种取向,也许它会决定我人生的轨迹,也许,也许......
我的房间也是如此,月白色的窗帘、天蓝色的床榻、木色的摆件都是我的最爱。大概是从第一次见他,他干净的少年感,和我的审美发生化学反应,从此我对简约感的偏执与挚爱,只能更深,不能更浅。
想见他,还是不想再见,我没有阮吟的热血,也没有了那份心动。只是宿命的暗自作祟,也对能伴我入睡的另一个人,以更纯白的心意,摘得心间的绯红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