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就是给了安家点儿东西吗?反正大哥钱多的是也不在乎这点儿,给就给了吧。你就当是你叔叔和你父亲这两个女婿孝敬那老丈人了!你父亲都没说过什么,你可不能这么小家子气啊!”
安千城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仿佛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对他来说就像石头子儿一般无所谓。
当真是不挣钱不知道钱有多难挣!
安歌不禁为自己的父亲感到一种心酸,她明白安千云在外面做生意定是有许多不容易,所以听见安千城如此说,安歌才会心寒。
什么叫“给了点儿”?那是给了一点点吗?她要再不管,柳家就把整个安家给搬空了!
安歌扶着额头,她心烦意乱地冲莲心使了个眼色,莲心立刻将张管家所记录的账本递送到了安千城面前。
“唉,这是这十年来柳家明里暗里拿走安家的东西,只少不多,你看看吧。”安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安千城看着莲心手中那厚厚的账本微微怔了怔这才接过去翻着看了看,越看他脸上的表情越是精彩,最后由红变青,由青变黑,气得他一把将账本摔在了地上,凶神恶煞地吼道:“该死!”
“叔叔,今日若不把这账本给你看,你恐怕还以为你的妻子跟你是一条心呢吧?”安歌放下扶在额头上的手眯着眸子质问道,“你可知你所纵容的不仅仅是一匹贪心不足的白眼狼?而是一窝!”
安千城瞪着眼盯着安歌,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账本,他只觉得自己在侄女面前颜面扫地!
随后,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安歌知道,这件事触犯了安千城身为男人的尊严和底线,他定是去找柳秋韵算账了。
不过,安歌也知道,以安千城的城府和脾气,最多是冲着柳秋韵发发火就平息了。
到时候柳秋韵再使点儿美人计之类的认个错服个软,安千城照样能原谅她,毕竟他们中间还有个城府极深的安蓉香。
她这个表妹就跟个蜂窝煤似得浑身上下都是心眼,虽然当时罚柳秋雅和柳秋韵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哭哭啼啼,还说自己母亲的不是,惯会见风使舵。
可是,安蓉香那样说,可不代表背后不会帮着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里安歌眼眸之中精光闪闪,心道:不行,她不能给柳秋雅和柳秋韵任何喘息的机会,这件事父亲还不清楚,所以在父亲回家之前断不能让那两个女人利用安千城来继续算计安家!
一旁的红袖见安千城走了,忍不住担心起来:“小姐,二爷这边算是交代了,可是柳家那边怎么办?他们若是报官,咱们如何应对?”
安歌冷笑:“报官?想得美,我要让他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把这么多年白拿我安家的东西加倍奉还!”
“真的能要回来吗?”红袖忐忑的看着他。
“来。”安歌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红袖近身说话,然后便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红袖听完后冲安歌点了点头,两人的眸子相对十分默契的笑了笑,暗藏着神秘的意味。
“先把柳秋雅放出来吧,怎么说他也是爹安家大夫人,惩治太过以免伤了爹的面子。”
安歌看着大门的方向,嘴角扬起浅笑,意味深长。
“小姐,好不容易才把她关起来,为何要放出来?”莲心疑惑不解。
安歌看向她,眼底闪过精明,冷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放她?只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不可能一次性扳倒两个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毁其根基。”
“哦……”
莲心还是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只觉得她家小姐真是越来越精明了。
安歌喝了口茶,心思百转千回,就算她不放柳秋雅出来,等父亲回来也会下令放她了,毕竟也是夫妻一场,因为点儿财产,父亲不至于休妻,更何况他欠柳秋雅一条命呢。
与其父亲放人,还不如自己掌握着主动权,省得让柳秋雅以为是父亲救了她。
不过,至于这个柳秋韵,这次绝不能放过!
比起柳秋雅明面上的狠毒,柳秋韵暗地里的心思似乎更为难缠,能教出安蓉香这样女儿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
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柳家小厮刚刚来到安家门口便被安家大门外围着的人给吓了一跳,这规模简直可以用赶集来形容了。
他好不容易找了个缝隙挤了进去,吓得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只见安府门口的红漆楠木的大柱子上拴着两条手腕粗的铁链,分别绑在柳楠尚和柳璃的脖子上,此时二人被两个面色惊恐的被安家家丁踩在地上堵着嘴蒙着眼只能不停的挣扎蠕动,拼命地用堵着抹布的嘴发出哼哼声,可惜根本没有什么用。
众人看着眼前的热闹,不由议论纷纷,此时安家小厮却敲着锣大声解释起来。
“大家都来看一看啊,这两个人上门闹事,把安府给砸了个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才被我们家大小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的无地自容,甘愿啊在我们家门口当看门狗,偿还我们安家的损失……”
众人听后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混在人群中的柳家小厮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心想,若是自家柳老太爷亲眼看见这一幕该是如何精彩的表情?
刚想起柳智辕那张老脸发黑的模样就不禁打了个冷颤慌张地摇了摇头,抬脚便往安府走去。
安歌刚和红袖说完,便看到门口一个黑衣打扮的安府下人跑过来说道:“大小姐,门外柳家的家丁求见。”
“见。”
不一会柳家小厮便跪在安歌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奴才给大小姐请安,我们家老太爷说安小姐回京还未曾见过,今天中午便在柳家设宴款待大小姐顺便有要事相商,还请大小姐赏脸。”
安歌一听当即冷笑起来,这柳智辕的架子还挺大,竟然让她去柳府见他?这是在考验她的耐心和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