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楠尚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大厅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可是他却发现主位上的安歌并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反而品着茶如看戏一般气定神闲。
他有些沉不住气,大吼着威胁道:“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喝茶?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安歌我告诉你,你若再不给我个说法,老子今天连你一起打!”
安歌听着他气急败坏地怒吼,不由微微抬起眼皮,淡淡地说了句:“动手,要是不敢打,你就是条狗。”
柳楠尚一听怒火中烧,冲着那群打手便大喝一声:“都给老子上,狠狠的打,出了事算我的!”
身后的五个大汉一听也不犹豫立刻朝安歌冲了过去,看起来气势汹汹很是可怕。
红袖见状慌忙挡在了安歌身前怒声道:“谁也不许伤害我家大小姐!”
说完,她手中的茶盏带着热茶就扔到了领头过来的壮汉身上,那大汉被烫的龇牙咧嘴,愤怒的瞪着眼抬手就朝她打去,红袖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半响也没等到疼痛袭来,这才缓缓睁开眼。
只见安歌身影轻盈如一阵微风般闪过五名壮汉之间,待她停下已是站在了柳楠尚面前,身后的五名大汉应声倒地昏死了过去。
柳楠尚、柳璃、柳秋雅、柳秋韵、安蓉香五人皆是一愣,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精壮如牛的几个打手。
“怎么?还想打我吗?”
安歌轻拍了下了手掌的灰尘,勾唇一笑冷冷地质问。
柳楠尚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此时已是目瞪口呆,只见安歌迈着步子走过来,如葱的指间内夹着一根微闪着寒光的银针。
他咽了咽口水,再一看躺在地上的几名壮汉,颈部都中了一根细长的银针,若不是身躯因呼吸而一起一伏,他还以为这些壮汉已经死了呢。
柳楠尚此时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眼里带着惊恐不安看向安歌的脸,只觉得她如此美貌的皮囊下包裹的不是人,而是索命的恶鬼。
安歌见他已经不敢出声,吓得腿都发抖了,不禁冷笑:“胆小鬼。”
随后又转身向另一旁的柳璃,轻声问:“柳小姐呢?还有什么意见吗?”
“你……”
柳璃被惊的不轻,那几名壮汉最低的少说也有一米八,而十五岁的安歌在他们面前显得那样瘦小。
可是,她竟然能在一瞬间让这些壮汉全部倒地,这简直不是普通人做出来的事!
想到安歌不仅有着绝世美貌还拥有一身这么厉害的功夫,柳璃心里就有一股火越蹿越高。
见他们几个都脸色发青,哑口无言,安歌才将手中那根针插回了头发里,不屑地笑了笑转身对着柳秋雅和柳秋韵说道:“大夫人、婶婶,你们既嫁到了安家,那么就是安家的一份子。可今日你们两个却纵容娘家兄长在安家又砸又骂,这事若是爹知道了,怕是要寒心了吧?”
柳秋雅反应过来连忙堆着笑劝说道:“安歌,你看你舅舅他刚才在气头上这才将气撒在了这些家具上,你就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别追究了……”
“大夫人!”
安歌当即打断了她的话,面露为难一本正经地道:“他可不是我舅舅,再说了不追究这怎么能行,今天生了气就来砸我安家来仪阁,明日生了气是不是再来砸我安家琼书阁了?往后生了气都来砸我安家,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柳秋韵一听也忙上前劝道:“他还不是因为你打了钦辉吗?你道个歉赔个礼物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吗?何至于两家人伤了和气?”
“就是!若不是你先将我哥从二楼踹下去,我和父亲怎能来找你算账?”柳璃又不怕死的上前附和道,凡事她能插嘴的她一定不会错过。
安歌不屑轻笑:“哦?那依你们几位的意思,倒是我的不对了?那不如说说我该怎么个道歉法,送个什么礼物?”
柳璃一听,还以为安歌当真听柳秋韵的话,连忙走上前激动地说道:“当然是去柳家登门道歉,你给我哥带什么礼物我不管,反正你要赔我礼物,别的我看不上,你就把你安家库房里的那对儿锦世阁的祖母绿的镯子给我,我便不追究你了!”
安歌皱眉,坐回主位上目光阴冷地说质问:“我就奇怪了,你一个柳家人倒是清楚我安家库房里都有什么。”
柳秋雅顿时脸色铁青怒视着柳璃心中暗骂道:你这个蠢货!
她连忙带着笑意上前解释起来:“哎呀这都怪我多嘴,上次柳璃来玩我随口就跟她提了一句,没想到这丫头现在还惦记着呢。”
“是吗?”安歌扫了她们一眼,心里有数便直接开口问,“这十年来,咱们安家缺了什么少了什么,不是一笔小数目。幸亏张管家忍辱负重偷偷将这些物件银两全部记了下来,柳秋雅你在安府当了十年的家,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说罢安歌将一本厚厚地账册扔在了柳秋雅脚边,面色阴冷,只将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骤然拉低。
柳秋雅整个人都怔在原地垂着头死死盯着地上的蓝色账本,安歌虽坐在上位看不见她的眼神,但可以想象此刻她的心里一定是七上八下惊愕不已。
柳秋韵见状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之前她还以为今天安歌绝对会被柳楠尚压迫的很惨,但谁能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会这般的身手?
这下她竟又拿出了柳秋雅和自己在安家中饱私囊接济娘家的账本。
这下可怎么是好?以安歌的性子和手段,一定不会轻饶了她和柳秋雅的。
可是……这个时候自己帮柳秋雅说话,无疑也会把这罪名往自己头上牵着,少不了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柳秋韵思量左右,决定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保持沉默,毕竟现在这个家安歌说了算,如果真的激怒了她,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倒不如明哲保身,等待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找安歌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