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阳见季云飞已经是沏好了茶,就坐下来,拿起一杯茶就喝了一口,说:“王爷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云裳说要来你这里,救过来了。那屋子里躺的是谁?”楚陌笑了笑,说道。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莫梓阳简单的解释着。
闻言,尉迟雾莲说:“我看他们一直在斗嘴,还觉得他们的感情很好呢!谁知道却被莫神医给否定了。”
“哟?梓阳还会跟人吵架呢!”季云飞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看了莫梓阳一眼,说道。
莫梓阳白了季云飞一眼,说:“季云飞,我发现三年不见,你的嘴巴可真的是越来越欠了啊!王爷,你是没有时间收拾季云飞还是怎么的?”
“嗯,本王可能让他太自由了,所以现在说话才这么不中听,刚刚来的时候还把云裳给气到了!”楚陌附和着,“云裳呢?”
“她在厨房煮绿豆汤呢!”
“你说什么?”季云飞一愣,好像是听错了什么话似的,脸上写满了吃惊之色。
“我说她在厨房煮绿豆汤!”莫梓阳白了季云飞一眼,说道。
“我……我没在做梦吧?裳儿居然会下厨?!”季云飞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莫梓阳笑了笑,说:“她跟我在长安住了三年,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丫鬟也没有小厮,若是她自己不学着去做东西,若是我有事回不来的话,她吃什么,喝什么?”
闻言,季云飞站了起来对着莫梓阳行了个礼,说:“我这个妹妹真的是让你太过费心了!没想到你能把她教的那么好,我在这里代替我的父母,先谢谢你!”
“总算是说了句人话!”莫梓阳调侃道。
“唉唉唉,话不能这么说!我不也就是想要活跃活跃一下气氛嘛!”季云飞笑着说。
“好了好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我这边真的是挺忙的,真的是照顾不过来你们。”莫梓阳觉得若是他们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离开了,别打扰自己治疗病人!
闻言,楚陌可是有些不高兴了,就说:“本王才刚来没多久,你就开始撵客人了?梓阳,你真的是有点儿不厚道呀!”
“我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那里还有个臭老头儿等着我去医治呢!若是我不忙的话,你们想要待多久都没有问题。”莫梓阳叹了口气,说道。
“得得得,今个儿算是我们来的不凑巧!但是,本王来这里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楚陌突然想到今晚他们还要去醉梦楼,于是就说道。
莫梓阳皱了皱眉头,说:“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情?”
“你的百花酿还有吗?”楚陌对于莫梓阳的百花酿可是垂涎三尺,自从那次喝过一次之后,他就对这百花酿念念不忘!每每一想到这里,楚陌就觉得莫梓阳不去做厨子还真的是可惜了!辱没了他的才华。
闻言,莫梓阳就觉得楚陌定然不是要酒这么简单,就说:“只是百花酿么?”
楚陌点点头,说:“是啊!本王可是馋得很!”
“没有别的事情了?”莫梓阳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今晚我和云飞带着云裳一起去醉梦楼,我准备让云裳接近程鹳……所以,这百花酿可是个好东西,若是不把它拿出来招待客人的话,那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楚陌看了一眼尉迟雾莲和奎狼,看着他们一脸茫然的样子,也就知道这两个人应该是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裳儿知道这件事情么?”莫梓阳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一个卖妹妹,一个卖妻子,还真的是有意思!
“我当然知道呀!好啦,师父,你就把百花酿给我们一点儿吧!”季云裳在厨房里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就忍不住走了进来,说道。
“程鹳一向不喝酒,他这个人喜欢风花雪月,你们要百花酿,也没用啊!不如让你们里最精通乐理的人去接近他比较好。”莫梓阳还是有点儿舍不得把自己那仅剩下的一坛的百花酿拿出来!
楚陌见莫梓阳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就说:“那其他的酒呢?比如说,你酿的葡萄酒。”
“这个还有很多,我可以给你。”莫梓阳笑了笑,说道。
“梓阳啊梓阳,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季云飞轻叹,看来自己也就只能拿葡萄酒来解自己肚子里的馋虫了!
“物以稀为贵啊!我那百花酿可就剩下一坛了,我自己还都没有喝够,哪能白白就给了你们?”莫梓阳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
季云裳见状,就说:“师父,若是拿葡萄酒,不如拿果酒。毕竟果酒相对甘甜,程鹳不喝酒,若是喝点儿果酒,他可能还会接受。”
“有道理,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去拿!”说着,莫梓阳就去了地窖,把自己酿造的果酒搬了一坛子出来。
尉迟雾莲见他们一直在谈论酒的事情,就说:“为什么要跟他来要酒?直接从街上买不就行了?”
“雾莲姐姐,这你就不懂了,我师父酿造的酒,口感可是天下第一!可好喝了!若是你不介意的话,今晚咱们一起去醉梦楼,让你尝尝我师父酿造的果酒。”季云裳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师父了!谁让她有个这么厉害的师父,不拿出来炫耀,那真的是可惜了!
楚陌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皱了皱眉头,季云裳似乎真的很崇拜莫梓阳,但是他也不赖啊!他可是当朝的摄政王诶!出了皇上能管得住他,还有谁敢忤逆自己的意思?为什么季云裳都不崇拜自己呢?这样楚陌不禁陷入了沉思。
闻言,尉迟雾莲皱了皱眉头,就说:“醉梦楼?奎狼,你不是告诉我,那醉梦楼是妓、院吗?女子也可以进去吗?”
说着,尉迟雾莲就看了奎狼一眼。
奎狼一愣,就说:“是妓、院没错,但是女子能不能进去……属下就不知道了!这还要问季姑娘,季公子和王爷。”
“醉梦楼的老板娘,千姑娘与我们是好友,所以应该能进去。”楚陌解释道。
尉迟雾莲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那好,今晚我也去好了!我还从来都没有进过妓、院呢!真想去看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闻言,奎狼皱了皱眉头,说:“公主是千金之体,去醉梦楼的话,着实是有些不妥……”
“哎呀,奎将军,没事的!我们都在,你怕什么?你也可以跟着一起来啊!”季云裳打断了奎狼的话,没想到这个男人做事情居然是这么的规规矩矩的,也不知道尉迟雾莲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那……那好吧。”奎狼有些无奈,只好是答应了。
这会儿,季云飞也把果酒搬来了,就说:“好了,果酒给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就快走吧!”
季云飞接过果酒,就说:“梓阳,谢了!”
莫梓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客气。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这时辰也不早了,等我们到了醉梦楼,想必程鹳也快来了。”楚陌笑了笑,说道。
“嗯,一切小心。”莫梓阳把他们送到了门口说道。
几个人点点头,就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送走了他们之后,莫梓阳才松了一口气,这么多人在他这儿,还真的是有些不习惯,毕竟他不喜欢自己在给别人治病的时候,有人在旁边。
莫梓阳去厨房看了一眼,还在炉灶上煮着的绿豆汤,然后就回到了闫鹤松的房间里。
闫鹤松见莫梓阳回来了,就说:“你们的关系还真好!老夫还真的是有些羡慕呢!”
闫鹤松这一生最大的悲哀,可能就是没有朋友了吧!因为自己是闫家的人,所以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愿意跟他做朋友。一想到这个事情,闫鹤松的内心就有些失落。
莫梓阳自然也明白闫鹤松为什么会这么说。
“老头儿,我发现你今天的话有点儿多。”莫梓阳转移了话题。
闫鹤松笑了笑,说:“可能是很多年都没有人陪老夫说话了,突然有人和老夫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话多也是正常!臭小子,陪老夫聊聊吧!”
莫梓阳点点头,就搬了一个椅子过来,同时手里还拿着自己的父亲那本笔记,就坐在闫鹤松的旁边,说:“想聊什么,就尽管开口吧。”
“臭小子,你当真不喜欢那个女娃娃?”闫鹤松试探性的问道,“老夫刚刚可是听你们说,你跟那个女娃儿在长安城住了三年。三年的朝夕相处,怎么可能会不动情呢?”
闻言,莫梓阳一愣,他摇头笑了笑,说:“以前可能是有动心过……但是后来,就没有了。”
莫梓阳第一次听到季云裳的名字,还是从季云飞口中听来的。季云飞说过自己有个聪明伶俐,长得十分漂亮的妹妹,于是他就对季云裳十分的好奇。
因为自己没有兄弟姊妹,所以每次他都只是听季云飞说:“梓阳,你知道么?今天裳儿又做了件蠢事……”
这样诸如此类的话,让莫梓阳听的烦不胜烦。
但是,久而久之,莫梓阳渐渐地对季云裳升起了一丝好感,或许是因为季云飞每次说季云裳的时候,脸上那充满幸福的笑容,让他越来越羡慕吧!于是每次季云飞提起季云裳的时候,他都会开玩笑,说要把季云裳给带回家做夫人。
可是,季云飞却是告诉自己,季云裳喜欢的人是楚陌。
直到那一天,季云飞终于带着季云裳来找自己了。
“梓阳,梓阳,你在不在家?”
正在屋内研究医术的莫梓阳听到门外的呼喊声,眉头皱了起来,这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当时他真的很不满季云飞突然就来到自己的家中打扰自己,于是就有些不耐烦。
于是就说:“在家在家!我说,季云飞,你没事叫什么叫?你也不怕把豺狼虎豹给招来!”
“哟?我把豺狼虎豹给招来?你莫大神医安居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能不招来豺狼虎豹?你呢,在这些畜生面前可真的是一顿美味。”季云飞不满莫梓阳的唧唧歪歪,于是就嘲讽道。
原来季云飞以前的嘴就是那么得让人不喜欢,或许是因为自己在长安待了太久,季云飞不在自己的身边太久,所以忍受不了季云飞的聒噪了。
不得不说,他第一次见到季云裳的时候,也是被惊艳到了。季云飞一直都夸季云裳长得好看,但是究竟长的多好看,季云飞也从来没有跟他描述过,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季云裳。
当他看到那个精雕玉琢的小女娃娃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美女在她的面前一比较的话,就如同庸脂俗粉一般,那么的不耐看。于是他看季云裳看痴了,看愣了。
“咳咳,梓阳,今日我带家妹来此拜访有一事相求。”
莫梓阳回过神,然后笑着说:“哟,季大公子居然也有事情求我?”
“莫梓阳,千万不要得寸进尺。”
莫梓阳见好就收,他看到季云飞眼神里赤、裸、裸的威胁。莫梓阳心里很清楚,季云飞肯定是不满自己对季云裳有所觊觎。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求我,还真的是有些不习惯。”
“家妹想学医,不知道你能不能教教她。”
当他听到季云裳要跟着自己学习医术的时候,他真的很诧异。他没想到这个被楚陌形容成草包一样的女子,居然大言不惭的要学习医术,自他懂事开始他就开始分辨药材,季云裳已经是十一二岁了,这样的起步实在是太晚了!
中医文化博大精深,若是不细细研究,定然参悟不透其中的玄妙之处,他真的不知道季云裳是怎么想的!
但是季云裳想要学习的话,那他就教便是。不过,他还是想要逗一逗这小女娃。
“学医?可以啊!我每天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就感觉自己快要闷死了!不过,我可要先说好,学医可是要交费学的!”莫梓阳邪笑着,“而且,学费就是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来与我交换。”
季云裳一愣,最珍贵的东西?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莫梓阳似乎也看出了季云裳的疑问,于是接着说:“我觉得,季小姐最珍贵的东西就是你的这辈子,不如,季小姐把自己的终身托付于我,如何?”
莫梓阳是故意说出这话的,他就想要看看季云裳到底有什么样的反应,毕竟这种话太过轻浮了,有调戏人家姑娘之嫌。
“莫梓阳,你是不是欠打?”季云飞眯起眼睛,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季云裳抿了抿唇,然后笑着说:“莫大夫似乎搞错了吧?我季云裳是来学医的,不是来寻丈夫的!我的一生是很珍贵,但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还是我的家人,是不是要用我哥哥来跟你交换?”
莫梓阳看了一眼满脸不高兴的季云飞,又看了看笑的不怀好意的季云裳,顿时垂头丧气地说:“也不知道我莫梓阳上辈子欠你们季家什么了,怎么这辈子尽受你们的欺压?罢了罢了,季小姐,若你来学医,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师父?”
他没想到季云裳居然是那么的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自己这话给堵得无话可说。看来平时季云飞说季云裳比较笨的话,还是不能相信的!
“这是自然。”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季云裳就对着莫梓阳行了个礼。
莫梓阳赶紧扶季云裳起来,说:“切莫行此大礼。”
“这是应该的,毕竟你是我的师父。师父以后就叫徒儿裳儿吧。”
“那为师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梓阳偷笑着。
“梓阳,你可不能对我的妹妹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若你敢欺负她,我定将把你大卸八块丢到护城河里去喂鱼!”
……
想到这里,莫梓阳的嘴角勾了起来,初次相遇的情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闫鹤松见莫梓阳傻笑着,就说:“臭小子,就又想到了什么?笑的那么恶心?”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老头儿,你自己要跟我聊天,现在有这么跟我说话,要不你自己待在这里得了,我就不烦你了!”莫梓阳有点儿尴尬,然后作势就要出去。
“唉唉唉,臭小子,待在这里老老实实的!老夫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闫鹤松拦住了莫梓阳,开玩笑,若是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岂不是要把他闷死?
“那你最好别说惹我生气的话!”莫梓阳警告着。
闫鹤松点点头,说:“嗯嗯嗯嗯,老夫知道了!”
莫梓阳看着闫鹤松这么听自己的话的样子,不禁摇头笑了笑,想不到他们居然也会有这么谈笑风生的一天呀!还真的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