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你……”唐梨想问他跟北山倾之间的事，也想问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在红莲府主之前，他——是谁？
但唐梨看到他，就问不出来了。
她不想因为自己提起，而让他陷入不美好的回忆。
所以她换了个话题：“你教我炼丹吧。”
出去这几天，唐梨深深体会到了这世界的恶意！
修炼慢是一种罪！
“只一次。”
他上次说过。
“不是！我说的不是上次那种。”
如果来到这世界，什么都按照它的规则来，那该多无趣。
唐梨是从一个工业化完备的世界来的，自然要用她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来改造世界。
她问道：“阿城，灵石是什么？”
“是天地间能够储存灵气的矿物质？还是灵气浓郁到极致后形成的固体？”
“如果只是一个装盛灵气的容器，那当其中的灵气消耗一空后，是否能重复利用，再次盛装？如果能，那它就是可回收，可重复的灵气载体。”
“如果不能，我们能不能研究出这种容器的稳定形态，自己制作？”
“如果只是固体灵气，那就更好办了，只要能找到在什么条件下，能把灵气压缩成灵石，那灵石就处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状态。”
少年平静淡然，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说这些有何用？”
“当然有用！”
“只要了解了灵石背后形成的机制，那么将来实现矿脉的集中探测，和人造矿脉都不是不可能啊。”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
唐梨背着手，在小房间里走来走去，外面一池红莲，青苔幽幽。
空气清冷湿润，吃饭的小客厅小而雅静。
“以聚灵丹为例，很多丹药在一开始卡住人的便是便是引灵入炉。”
“要从天地中引来灵气，这便注定了一名炼丹师一次只能炼制一炉丹药。”
“但如果我们不以天地灵气作为引灵入炉的来源呢？”
唐梨伸手很形象地比划：“灵石是固定的，假设将灵石置于丹炉上方将灵气引出来，是不是就能形成流畅且均匀的灵气流？”
“就不再需要炼丹师，专挑灵气充裕之地，引来灵气。”
“如此，只要能保证灵石的稳定供应，那将来一名炼丹师同时操控几炉十几炉炼丹炉都是小事。”
唐梨还没有把话说太大。
她是想实现炼丹的工业化。
将来都未必需要炼丹师，只要流水线生产，就有源源不断的丹药。
那么炼丹师就不再是这个世界最金贵的职业了，很有可能变成高端科研人才，专门研发新型丹药。
唐梨的想法，还有很多不成熟之处，但不妨碍楚伏城发现其中闪光的地方。
“还有呢？”
唐梨大喜！果然没有小看伏城，他是有发展的眼光的！于是唐梨把这些天思考的问题，都一一说给他听。
“你教我炼丹的那天，我有注意到陀灵草入炉之后，出现了很多青色的颗粒，这些颗粒才是吸附灵气聚成丹珠最重要的成分。”
“但一株陀灵草中，蕴含的青色颗粒含量是不同的，也就导致了我们炼丹时用量很难固定，稍有差错就会炸丹。”
世界上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自然也不会有灵草质量一模一样的两次炼丹。
所以炼丹，依靠的是人在千锤百炼之后的直觉。
“但是我们能不能尝试着把它提取出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