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城外四百里处。
吴青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个简单的茅草屋。
坐在了床上,喘着粗气,哆哆嗦嗦的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八九寸大小的木盒,打开盖子,露出了一摞百两银票,把怀中的银子放入里面,合上盖子后,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断臂处黑气环绕,慢慢凝结出了完整的手臂,吴青身体慢慢衰老,黑气也淡了许多。
白风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急着回去。
······
月出。
“小风风~别睡啦~”
裂风翻个身,扭扭身子,用翅膀拍开朴花的小手,哼唧两声又接着睡。
“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懒惰呐!”
朴花看着小床上的裂风根本喊不醒,叉腰撅起小嘴,不开心。
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掩嘴偷笑,小跑着去自己的“万宝盒”里面翻找。
不一会儿,就找了出来,一串...额,人间的炮仗!
取下一个,把“万宝盒”收拾好,放回原处。拿起脚下那孤零零的炮仗,轻声的走到熟睡的裂风身旁,蹲下抚摸着它的羽毛,噘嘴说道:
“小风风呀~起床啦~”
“让我再睡会....好困啊...”
“哎呀~快起来好不好~一起去参加夕哥哥的聚会啊!”
朴花虽然表情无奈,内心却是乐开了花。
把手中的炮仗轻轻放在裂风前方两尺的地上,接着悄悄退到角落,捂住耳朵,对着炮仗轻吹口气。
“滋”
炮仗引线燃起。
裂风鼻子轻嗅两下,这味道是?火药!!!
“砰!”炮仗碎片散落一地。
“啊——”
裂风一声惊叫,蹦起两米高,然后“噗嗤”摔在地上,目瞪鸡呆的一动不动。
“呵呵,哎哟~哎哟~不怕~不怕~”
朴花笑着跑过来,一边抚摸裂风的羽毛,一边安慰道。
过了好久,裂风才反应过来,歪着头看着朴花说道:
“好玩吗?”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额.哈哈...”
朴花绷起脸严肃的回答,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转头掩嘴笑出了声。
“喂!”
裂风张开翅膀胡乱的向朴花拍打,朴花起身就跑,嘴里不住的求饶认错。
·····
城内第十二街道是榆家的产业,街道繁华处有一座四层宏伟高楼,由六少爷榆夕打理,红漆大门顶端悬挂黑色金丝檀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桃花阁”。
楼内殿中顶端悬挂一颗巨大明珠,熠熠生光,白玉为砖,金碧辉煌。
一二楼落座的客人,非富即贵,品茶喝酒畅谈,身旁尤物贴身伺候,好不自在。
殿中央几位美貌女子,手抚琴弦,朱唇吹箫,指尖挥舞,琴音箫声在大厅内连绵不绝,悠扬动人。
好一个风花雪月!
朴花抱着裂风来到了门外,门口小厮赶忙出门迎接。
“七小姐来了,里面请!”
王峰掏出几两碎银扔给了那小厮,小厮接住,慌忙说道:“七小姐的钱,小人不敢收,会被责罚的!”
“给你就拿着!”
王峰眼睛一瞪,吓得小厮一哆嗦,急忙感谢,等王峰托着朴花进入后,在身后躬身跟随引路。
三楼,大厅中央几个貌美妙龄女子翩翩起舞,东西各自一排低面桌子,众人席地而坐,怀抱佳人,把酒言欢。
北面只有一张桌子,乃是主家榆夕的席位,此刻他连连举杯,喝的好不痛快。
王峰来到三楼,放下朴花,便退到一边,关注着自家小姐的身影,不再言语。
“花儿来了,来,到哥哥这儿!”榆夕看见朴花来了,方下手中的酒杯,招收唤她。
朴花抱着裂风笑盈盈的跑了过去,路过桑月桌前,躬身打了个招呼,朝旁边的栾晨瞪了一眼,不再理他便走了,令后者撑开折扇抿嘴笑笑。
“嘿~看来本公子没有某些人招人喜欢啊!”栾晨抿了口酒,自嘲的笑笑。
“少去些风月之所,多读书,修身养性,自不会招人不喜!”桑月把玩着手中酒杯说道。
“呵呵,那我可得谢谢桑公子了!”栾晨说完拿起酒杯,与桑月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向后微撇,轻声说道:
“熏儿,桑少爷孤身饮酒,也无佳人作伴,甚是无趣,还不快去服侍解忧!”
“是,少爷!”
栾晨身后的妙龄女子柔声应答,肌肤胜雪,双目含情,纤细的腰身上,一对酥胸半遮半掩,笑如春风,好一个貌美佳人。
乔熏儿躬身跪在桑月身旁,纤纤玉手拿起酒壶,欲向他酒杯斟酒。
桑月抬手说道:“姑娘不必服侍我,回去吧!”
乔熏儿吓得放下酒壶,慌忙跪拜,两眼微红,低声哭泣道:“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吗?”
“没有。”桑月有些尴尬,这女子怎么说哭就哭。
“那,少爷为何撵奴家走?....”越说越悲伤,竟哭红了双眼,往前爬了两步,小手轻轻抓住桑月的衣角,惹人心疼。
“没有的东西!掌嘴!”栾晨轻瞥一眼,冷漠的说道。
乔熏儿娇躯一震,松开右手开始打着自己的脸蛋,左手紧紧抓着桑月的衣角,泪落如珠。
“够了!”桑月抓住了乔熏儿的右手,怒视栾晨。
栾晨嘴角上扬,看着桑月,不语。
乔熏儿闭上了眼,松开紧握桑月衣角的左手,扇打起自己左边的脸蛋。
“好了,好好服侍桑少爷!”栾晨看着眼神变冷的桑月,微笑着说道。
“是!”
乔熏儿挣脱右手回身向栾晨行礼。
桑月伸手摸了摸乔熏儿泛红的右脸,吓得她轻轻一躲,垂眼低眉,仍旧抓着桑月的衣角。
见此,桑月收回手,拿起酒杯一口而饮。
乔熏儿拿起酒壶再次斟酒,不自觉的便靠近了桑月。
栾晨心情大好,用力搂着贴身佳人,引得佳人娇呼,轻锤他的胸口。
此处的小插曲无人注意,众人皆是高声畅饮。
“花儿,这就是你新买的奇兽?”
榆夕看着桌上的裂风,充满好奇,这不是就是一个大公鸡嘛?
“是哟!夕哥哥,很有灵性的!”花儿随手拿起桌上榆夕的酒杯,放到了裂风面前。
裂风晃了晃小脑袋,低头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道:“好酒!”
榆夕听罢,惊喜的说道:“哦?还会说话?有意思!”
“对吧!哈哈!其实,花儿觉得它不是一只鸡,应该是一只鸟儿!”
朴花开心的笑笑,随后神秘兮兮的对榆夕说道。
“鸟儿?这不明明就是一只鸡吗?”榆夕更加好奇了,低头看着朴花一脸疑惑。
“夕哥哥,你想想,会说话的鸟是有的,会说话的鸡咱们可没见过啊!”朴花一本正经的对榆夕分析道。
桌上的,不就是吗?会说话的鸡!榆夕真是被朴花小丫头绕懵了。
“不不,我怀疑它是鸡跟鹦鹉之类的鸟生的,然后继承了鸟类的一些基因,导致会说话了!”朴花肯定的说道。
“噗!”
我的一口老血!裂风张口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不住的咳嗽!
“怎么了,小风风~”
朴花连忙抚摸裂风的羽毛,关心的说道。
“我是鸡!我最后说一遍,我就是个鸡!不是鸟儿!我一点都不喜欢玩放风筝!”裂风重踩一下鸡爪,愤怒的对朴花说道。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朴花敷衍的安慰道。
榆夕看着这情形,忍不住发笑,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位仆人,走过来躬身低头恭敬的询问:“少爷,有什么吩咐?”
“拿上来吧!”
仆人躬身退下,走到后堂,把一个似海螺状的东西拿了上来,站在大厅中央,示意舞女退下。
“诸位!”
榆夕轻喝一声,起身抱拳,走到中央仆人处停步,对众人说道:“近日,鄙人凑巧得到一奇物,诸位请看!坚硬如铁,火烧不坏!”
说完,有仆人上来示范一遍,用刀劈砍,火花四溅,毫发无伤,施法用火烧了许久,也是如此。众人见到连连称奇。
“诸位可有人知道此物来历用法?榆某自有重谢!”榆夕对众人说道,心中有些期盼。
众人皆是交头耳语,无人识得,榆夕只好作罢,回席就坐,情绪低落。
仆人退下,舞女上场。
“放这吧!”
仆人应声放在榆夕桌上,躬身退下。
榆夕拿起它又仔细观察一番,这到底是个什么?法宝吗?怎么用呢?吹也吹不响,运法探测也毫无反应,法力还被它尽数吸入。
乔熏儿此时内心焦急,这宝物她自然认得,很久很久前,她族人在它手上死伤无数。
她悄无声息的给栾晨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但他并不着急,起身向榆夕走去,令乔熏儿心里慌乱。
桑月感觉到身边女子的异样,询问道:“姑娘,有什么不适么?”
“啊,熏儿有些不胜酒力,多谢桑少爷关心!”乔熏儿恢复媚态,悠悠的说道。
“栾兄,这是要回去了吗?”榆夕见栾晨来到桌前,抬头说道。
“不!我想凑近点看看,这是什么宝贝吗?”栾晨轻笑说道。
“唉!我也想知道!栾兄随意看!”榆夕把手中的“海螺”向前一推。
栾晨席地而坐,仔细观察了好久。
期间,陆续的有人跟榆夕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