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连等到李清浅从慎刑司走了以后,走到王商面前:
“王商听旨——”
王商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商,李英连笑着说:
“传太后娘娘口谕,赐王商毒酒一杯!”
王商跪在地上,叩头谢恩:
“奴才谢太后娘娘赏赐!”说完笑着喝下了那杯毒酒。
看着倒下的王商,李英连冷笑一声,要不是有清浅小姐求情,这么个低贱的奴才哪会有这么体面的死法。
清浅小姐咱们来日方长,还有皇上老奴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处死完王商后,李英连回到自己的屋子,招来小翠陪自己在屋里庆祝一番。
李英连卧在榻上,怀里抱着小翠,手也不闲着,一直在小翠的身上徘徊。
小翠忍受着被这个阉人调戏的屈辱和恶心,面上还是笑着拿着酒杯喂李英连喝酒,心里却想着这个阉人赶紧死。
据说这两天清浅小姐一直在太后娘娘面前给皇上求情,要是到清浅小姐那里,把这死太监在背后做的那些肮脏事都告诉清浅小姐,是不是就能一举扳倒他?
就算不能扳倒他也能给他点教训。
李清浅回到翊坤宫,关上房门,就趴在自己的床上大哭。
想着跟墨云恒相处的这段时间,就因为知道墨云恒一直对她有防备,所以李清浅一直都在想着各种办法,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在21世纪,李清浅在家是独生子女,从小就是被父母宠大的。
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这么放低姿态讨好过一个人。
如今她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她全心全意的对他好,最后换来的却是他冰冷的眼神,和刻意的疏远。
月儿在门外听着李清浅的哭声,想要进去安慰她,但是李清浅从里面把门锁上了,她根本进不去。
从小到大李清浅都是被太后娘娘捧在手心的宝贝,从来都没有人会让她受委屈。
月儿从来就没听过李清浅像今天一样哭得这么伤心,听着李清浅的哭声,她也落下了泪来,拍着房门试图让李清浅开门:
“小姐你开门啊!您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可以跟月儿说啊,您不要把自己锁在房里好不好,月儿求您了,小姐你开门啊!”
无论月儿在外面怎么拍门,李清浅都不开,只是一直趴在床上哭。
李清浅在里面哭,月儿就陪着在外面哭。
第二天早上李清浅早早就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就打算去小厨房给墨云恒准备早膳。
刚穿上鞋子站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她在翊坤宫的寝室。
关于昨天在离宫的记忆,像潮水般涌进脑海。
李清浅这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李清浅擦干脸上的泪水,拍了拍自己的脸:
“李清浅,不许哭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李清浅了,你现在是这个时代的李清浅,你有你的责任和担当,要是你这个样子被母后看到了,那皇帝哥哥可就真的倒霉了,不许哭了,昨晚哭了那一场已经够了,现在是新的一天,你应该想想目前的情况要怎么解决。”
想到昨天她哭的时候,似乎听到月儿在外面拍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别一晚上都在外面守着。
李清浅打开门就见月儿倒进了房间,看到月儿李清浅叹了口气,这个丫头果然在外面守了一晚上,李清浅赶紧扶起月儿:
“你这傻丫头,怎么能在这门外睡一晚呢,现在都入冬了,万一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月儿看到李清浅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扑到李清浅身上就哭了起来:
“小姐,您以后不要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己哭了好不好,您有什么伤心的您可以跟月儿说啊,或者我陪着您一起哭也行,您这样我都担心死了。”
李清浅把月儿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边给月儿擦眼泪边说:
“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啊,赶紧去太医院取一副预防风寒的药吃了,别到时候得了风寒再传染我。”
“我伺候小姐梳洗完就去。”
“不行,你现在去!”
说着李清浅就把月儿往门外推。
“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这里是翊坤宫,不是离宫,这多的是宫女伺候我梳洗,不差你一个,你快去吧。”
“好吧,那我去去就回。”
月儿说完一步三回头的走去太医院拿药了。
到了早膳时间,李清浅等着前来请安的后妃都走了,就像往常一样在体和殿陪太后用早膳。
说是给太后请安,其实也就皇后和瑾妃再加上先帝墨云逸留下来的四妃,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
饭桌上,李清浅坐在太后身边一起用早膳,太后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李清浅笑着说:
“这都多久了,自从你去了离宫之后哀家都是一个人用的早膳,孤单得很啊。”
李清浅听到这话,心里为太后感到悲哀。
这个处在权力之巅的女人,外人看来很是风光,但却连一个可以陪她用早膳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李清浅笑着给太后夹了一个小笼包:
“就知道母后会想清浅,我这不回来陪母后了吗!”
太后咬了一口小笼包:
“我们清浅给夹的就是比别的好吃,你不在离宫陪你的皇帝哥哥,怎么有空到哀家这来了?跟皇帝吵架了?要是皇帝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母后,母后给你撑腰。”
李清浅咽下嘴里的豆浆:
“皇帝哥哥怎么可能会欺负我,我就是想母后了,就回来了,而且母后这里的膳食比离宫的好吃,我是能蹭点就蹭点。”
听到李清浅的话,太后笑出了声:
“你这丫头啊!这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
跟太后说完话,李清浅低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早膳,席间不时的跟太后唠几句家常。
太后看出来李清浅用膳的时候一直在走神,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也知道李清浅昨天肯定跟皇帝闹了一些不愉快,据说昨晚上连晚膳都没用,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早上起来却跟没事一样,一句抱怨也没有,估计也是怕她知道之后怪罪皇帝吧。
罢了,他们小辈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等李清浅实在忍受不了了,她再出面吧,总不能让她最宝贝的女儿在皇帝那里受委屈。
小翠一早醒来就想趁着李英连还在睡着的时候,到李清浅那里揭发李英连的罪行,自己刚起身,想要悄悄越过李英连下床穿衣服。
谁知小翠刚把一条腿越过李英连,李英连就睁开了眼。
小翠的一条腿在床边,另一条腿还在床里没有迈过来,此时的小翠相当于整个人跨坐在李英连身上一样,两条胳膊放在李英连的头两侧,两个人处于一个相当暧昧的姿势。
李英连看着小翠这么主动,一把按住小翠,让她坐在她身上,他一脸猥琐地笑着说:
“小美人,这一大早的就这么主动,哈哈哈……”
小翠忍着身上传来的痛楚,眼泪落了下来,消失在枕头里。
小翠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这个老变态得到报应,她这些日子受的折磨不能白受。
西苑仪鸾殿,太后把李荣传进宫来,这李荣是太后的表哥,也是太后的心腹大臣。
等到李荣来了以后,太后屏退了所有的下人,李荣见这架势就知道太后肯定是有要事跟他商议。
等到李英连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出去、关上门后,李荣看着坐在上座的太后问到:
“太后娘娘今天唤微臣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太后喝了口桌上的茶:“坐吧,”听到这话李荣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且先看看这个。”
说着拿出桌上放的那本“书”递给李荣。
李荣走到太后面前,躬身双手接过“书”,看了几页,看着上面的内容皱起了眉头:
“太后娘娘,这是……”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
“你也很惊讶是不是?这是那天小李子跟哀家说皇帝私下藏了一本日记本,上面全是一些辱逆的话语,然后就从离宫搜出了这本日记。”
李荣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日记本:
“太后的意思是,这是皇上的日记本?既然这是皇上私下藏起来的,那李英连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拿起茶盏,掀开茶盏拨了拨飘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茶:
“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起先哀家只是以为,这是在离宫的小太监告诉小李子的,但是自从那天出了这事后,清浅就哭着来找哀家,跟哀家说她见过皇帝的那本日记本,上面除了记录了一些日常发生的事情以外,并没有什么,她还说哀家手里的这本日记是伪造的。这事你怎么看?”
“这上面的笔迹确实是皇上的,但是清浅小姐说得没准也是真的,毕竟清浅小姐这些年一直被太后宠在身边,这孩子她从小就心地单纯善良,她想的事情也少,在她的认知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所以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她应该是不会骗您的。”
“哀家就是相信清浅才会对这事产生怀疑,不过小李子一直都忠于哀家,哀家实在是想不到他这样做的缘由。”
李荣听后点了点头:
“太后您说的对,李英连虽然微臣不喜欢他,但他对您却是一直都忠心耿耿。微臣听说前两天宫里处死了一个皇上身边的太监,想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清浅那丫头那天出了事后,就一直哭着求哀家原谅皇帝,为皇帝脱罪,哀家看着她跪在哀家面前哭着求哀家,那额头都磕红了,哀家看着实在是心疼,只能拿那个太监结束这件荒唐事了。”
李荣喝了口茶说:
“既然这件事太后您已经有了决断,那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吧,来日方长,就算皇上做什么,您都能握住大权。”
“不过通过这件事之后,哀家开始在想一个问题。”
“您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看看微臣能不能给您解忧。”
太后拿着茶盏的盖子,一下一下的拨着飘在上面的茶叶:
“哀家在想当初立皇帝为新帝到底对不对。”
听到这话李荣坐直了身子:“太后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