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的宫殿内,从殿内各种名贵的家具摆设,就能看出宫殿主人的华贵身份。
内殿中的紫檀月洞床上,躺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女子似乎是做了噩梦,一直紧簇着眉头,说着梦话。
“不要过来……求求你……我不想死……不要过来。”
随着一声惊叫,床上的女子从噩梦中醒来。
看着古典的月洞床顶,还有周围古色古香的环境,李清浅这才从噩梦中醒过神来。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抱着膝盖,下巴抵在屈起膝盖上。
自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每天都在做噩梦。
梦的内容都是一样的,都是她在21世纪时,第一次见到静妃的情景。
一个正常女子,无故遇到一个千年前的鬼,是个人都会做噩梦。
正在李清浅走神的时候,内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宫女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到桌前倒了杯水,端着水杯,急切的走到李清浅的床前:
“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来喝杯水压压惊。”
李清浅接过女子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微笑着说:
“月儿我没事,噩梦而已,你怎么进来了?”
坐在李清浅床边的女子,正是她的贴身侍女月儿。
“奴婢在外间听到小姐的叫声,就进来了,小姐,你怎么样,还怕吗?”
“我没事,你快去睡吧。”
月儿摇摇头:
“奴婢就在这里陪着小姐,等小姐睡着了,奴婢再去睡。”
“好,那我先睡。”说着李清浅就被月儿扶着躺在了床上,翻个身背对着月儿。
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李清浅一直都不相信她穿越了,她总觉得第二天醒来,她又可以回到属于她的21世纪。
那个有着奶茶、比萨、蛋糕等,各种美食的21世纪。
可是她每一次醒来,都在这张紫檀月洞床上,她也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穿越了。
第二天快接近午时李清浅才醒来,既然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这件事。
那她就该了解一下,她所处的时代背景什么的,不能再想之前那样浑浑噩噩的度日了。
李清浅叫来月儿,准备问问她。
月儿走进来,拿过漱口水、湿毛巾,伺候李清浅洗漱,洗漱完毕拿过一旁宫女端来的粥,准备服侍李清浅用膳。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床上进行的,由于原主是落水而死,遵照医嘱她最近都要卧床养病。
想到这几天每一顿都是吃的粥,李清浅抱怨道:
“今天又是粥吗?”
“小姐你身体还没虚弱,只能吃这些清淡的,奴婢今天特意让小厨房准备的青菜粥,里面放了点盐,还准备了可口的小菜。”
听见月儿的话,为了她的身体,李清浅只能妥协。
“好吧,对了你不是说准备了小菜吗,哪呢?”
月儿说着往桌边走:
“小姐你等着,奴婢给你端来。”
等月儿再回来,拿了一个小桌子,放在了床上。
李清浅看着月儿忙活的背影,问道:
“月儿啊,这两天我一直在睡觉,有件事没跟你说。”
“什么事啊小姐?”
“那个……”
李清浅刚要说她“失忆”的事,就被外面的一声“太后驾到”给打断了。
“太……太后?”
这几天月儿一直叫她小姐,她以为她是一个官家或是富家的小姐,难道不是?
月儿刚准备把食盒里的小菜摆出来,就听到了太监的通报声。
听到李清浅的话,月儿边收拾床上的小桌子边说:
“这几天小姐除了用膳就一直在睡,太后娘娘每次来,您看到您在睡,担心极了,如今看着小姐这精神样,也能放心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起来迎接一下?”
说着李清浅就要从床上起来。
月儿把李清浅按了回去,
“小姐,躺着就好,你身体还虚,太后娘娘不会怪你的。”
正说着宫殿的门就被推开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过了会儿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扶着宫女的手走了进来。
在听到宫人通报的声音时候,李清浅吓得手里的勺子都掉了,差点没吓晕过去。
太后,来看她的人竟然是太后!这原主到底是什么身份?
正想着太后坐到了李清浅的床边,对于她的“失礼”也没有怪罪。
太后拿起李清浅的手放到她的手中,亲切地说:
“清浅你怎么样?身体感觉好点没有?你昏迷的几天可吓坏母后了!你醒了以后,母后每天都来看你,看你睡得香也没打搅你。”
听到“母后”这个词,李清浅对原主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难道她是个公主?这到底是情况?
就在李清浅走神时,太后还在关心着李清浅:
“清浅你说你,让母后说你什么好?怎么走路就不能小心点呢?竟然会掉到湖里!以后不准一个人跑出去玩了,不管去哪都得有人跟着,听到了吗?”
看到太后关心自己的样子,不禁让李清浅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想不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最关心她的人竟然是这个初次见面的太后。
看着太后满脸的担心,再想想她那远在千年后的妈妈,李清浅忍不住落下泪来。
太后看到李清浅落泪,向身后的莲姑姑使了个眼色,莲姑姑带着屋子里的宫女走出了房间,把门关好。
见下人都退下了,太后伸手把李清浅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好了,怎么还哭了,母后是太担心你了,你云逸哥哥已经不在了,现在皇帝还背叛了哀家,如果这个时候你也离母后而去,那母后在这世上就连唯一的知心人都没有了。
你知道母后在听到御医说,你可能挺不过这一关的时候,母后多伤心。
所以啊,你就听母后的话,以后走路的时候专心一点,不要东张西望的,出门的时候带着人跟着你,你要是再出个什么事,你让母后怎么办。”
说完帮李清浅擦了擦眼泪,听了太后的话,李清浅抱住太后开始撒娇:
“知道了母后,以后我会小心的。”
听太后的意思,这个朝代的皇上应该是背叛了太后,可能已经被太后处置了。
想到皇上不禁感到好奇:“母后,皇上他……”
没等李清浅说完就被太后打断了,那张充满笑意的脸,在听到皇上的一瞬间就拉了下来:
“不许为他求情,他既然有胆子背叛哀家,就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感觉到太后的怒气,李清浅低下了头:
“清浅知道了,母后您息怒。”
看到李清浅被自己吓到的样子,太后恢复了慈爱的语气:
“好了,你刚醒来身体还弱,这几天好好养身子。”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食盒,知道李清浅应该是准备用午膳了,
“这都午时了,也该到用膳的时间了,母后就不打扰你了,你好生休息,母后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听到太后要走李清浅有些不舍:
“母后你可要说话算话,明天一定要来看我,要不然清浅会不开心的。”
听到李清浅幼稚的话语太后笑道:
“好,母后明天一定来看你。”
送走了太后,李清浅开始总结刚才得到的情报,目前只知道她管太后叫母后。
她应该是个公主,有个哥哥叫云逸,应该是已经死了,所以才会立现在的皇上为皇帝,
其他的李清浅一概不知,想到这李清浅觉得,一会儿得问问月儿到底怎么回事。
见太后走了,月儿走了进来。
月儿又把刚才的小桌子拿出来,又拿过食盒拿出里面的粥和小菜,摆到桌子上。
“小姐,你刚刚是不是有话要跟月儿说啊?”
李清浅点着头咽下了嘴里的粥,不得不说这宫里御厨做的就是好吃,哪怕是简单的青菜粥。
她又夹了一片凉拌藕片,边吃边说:
“月儿啊,我之前掉进湖里不是磕到头了吗?所以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听到李清浅的话,月儿叫了起来:
“什么?那奴婢这就去御医院,让御医给您瞧瞧。”
看到月儿过激的反应,李清浅赶紧拉了拉月儿的手:
“你小点声!”
李清浅把月儿拽到床边坐下:
“母后因为我受伤的事已经很担心了,你这么大声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他老人家最近因为皇上的事情,已经够操心了,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
听到李清浅的话,月儿点了点头:
“知道了,小姐,你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到月儿听话的样子,李清浅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知道你叫月儿,你就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奴婢从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小姐了,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所以小姐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尽管问奴婢,关于小姐的事情,奴婢全都知道。”
李清浅边吃饭边月儿给她讲故事,饭吃完了,月儿也差不多讲完了。
经过月儿的讲解,李清浅总算对她身处的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她所在的朝代是乾元王朝,一个并没有记录在历史上的朝代。
李清浅是太后在去宫外行宫小住的路上捡到的孩子,因为太后这一生只有一个儿子,一直想有一个女儿,就把李清浅收养了。
因为是在一个很清澈的小溪边捡的所以起名清浅,原主随太后姓,也叫李清浅。
虽然当年太后想给李清浅一个公主的封号,因为清浅不是纯正的皇室血脉,所以遭到了朝中大臣们的反对,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
李清浅名义上是太后的贴身侍女,但宫里谁都知道她是太后的养女,所以李清浅从小顶着丫鬟的头衔,却享受着公主的待遇。
在宫里李清浅的地位跟皇上的后妃们差不多。
因为李清浅的到来,太后就把她住的储秀宫和旁边的翊坤宫打通,让李清浅住在翊坤宫里,也方便太后照顾她。
太后的儿子叫墨云逸,年纪轻轻就染病去世了。
因为先皇非常爱太后,后宫中其他的妃子形同虚设,根本连碰都没碰过。
又因为太后身体的缘故,所以两个人就只有墨云逸这一个儿子。
墨云逸去世以后因为皇位无人继承,在大臣的建议下,太后把先皇弟弟的儿子墨云恒,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过继到膝下,继承皇位。
登上皇位的时候墨云恒才只有5岁,朝政全都是太后在把持着。
也不知是不是太后从小对墨云恒的管教,过于严厉的原因,墨云恒对太后并不是很亲密。
按年龄算李清浅比墨云恒小十岁,可以说是和墨云恒一起长大的。
但不知是因为两个人的年龄差的太多还是什么原因,这两“兄妹”的关系一直就不怎么好。
可以说他们两个虽然认识但几乎不怎么说话,就算两个人教习的老师是一个人,从小一直都在一起上课,也没怎么见两人有什么过多的交谈。
据月儿说墨云恒似乎每次都故意避开和李清浅说话,也许是因为她是太后的人的关系,皇上对这个妹妹一直有着防备的意思。
而月儿是在她六岁的时候,太后觉得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就把月儿派来伺候清浅,算是给清浅找了个玩伴。
但两人不管多熟,主仆之间的分别还是有的,对于原主来说,与其说是给她找了一个玩伴,不如说是给她找了个小跟班。
但是如今不同了此清浅非彼清浅,李清浅来自20世纪,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
所以她希望接下来要和月儿发展成闺蜜,让她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能有一个知心人。
听完月儿的介绍,李清浅想到她现在的靠山竟然是太后,那以后在这宫里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以前看历史栏目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介绍宫里都有什么美食,这下来了这皇宫可一定要好好品尝品尝。
离宫里,一个男子坐在涵元殿门前,面前放着一个小鼓,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着鼓槌,一下一下无节奏的敲着。
一双桃花眼失神的看着远处,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