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房屋树木,渐渐稀少,看这情形是要去往郊区。
祝丁皱眉,现在是特殊时期,外界有这么多势力对明月虎视眈眈,所以他心中放心不下开口说道。
“喂,胖子,找死还挑个风水好的地方。”
“别急,前面就是。”
胖子虽然此刻情况略惨,但是底气依然很足,很明显对他请来的高手信心十足。
“不走了,多大的排场?麻溜的让他自个滚过来。”
为了保险起见,祝丁背靠还算紧凑的人群停下。
“就是,让他滚过来受死,敢跟小藏爷摆谱,活得不耐烦了!”
此刻藏青正膨胀,鼻子比眼高。
“告诉我是不是关键时刻你们怂了?不敢去了?”
“怂?也不瞅瞅自己德行,毛都拽秃了,脸肿的比腚大!我看该说怂字的是你吧。”
“哼,既然不怂为何这两步的距离都不敢走?”
“走!谁怕谁,奶奶滴,一会儿老子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就是你孙子!”
说到怂字,藏青嗖的下站起来,而后看着原地不动,稳如泰山的祝丁很快再次痿了下去。
“额,丁哥,咱不去干他吗?”
“不去,爱来不来,不来我们现在就走。”
祝丁作势正欲转身。
“哎,别走,别走。就在前面,拐个弯儿的功夫就到了。”
见状胖子突然急了,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大跑几步,慌忙拉住祝丁。祝丁身子不动,冷眼相看。
“这不是约架吗。哪儿有不去之理?不去就是怂,怂就是不行,男人怎能说不行?”
胖子被祝丁开的有些不自在,开口解释道。
“对,真男人就是要硬刚到底......”
藏青突兀的吼了一嗓子,大有几分见到知己的样子。
“傻*”
看见藏青憨成这样,舞翠实在忍不住抡过去一皮锤,口吐芬芳。
胖子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热切与着急,哪儿有半分和别人约架的样子。而且祝丁不信,胖子手下全是铁头侠,不怂娃。
“你是血尸谷的人?还是白宫?万毒窟......”
之前从苏媚口中得知这么几个势力,似乎都对明月非常感兴趣,所以祝丁这般开口问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快点儿走吧,就几步,就差几步!”
胖子面色逐渐狰狞,拉扯祝丁的力道不断变大,要硬生生将他推走。
舞翠十米助跑,飞起一脚,潇洒利落。
“闹市中不敢强行动手,所以才借助约架理由将我们四人骗至郊区。哼!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打的好算盘。生死战场,蔡家庄,现如今又整这么一处,无论走到哪儿你们都阴魂不散。”
看到胖子这副模样,祝丁几乎已经确定,这事儿肯定是奔着明月而来。不是他机智聪慧,料事如神,而是因为频率太过于频繁,只要出去几乎必定有人要强掳明月。
说到最后,祝丁猛然意识到一个无比严重的问题。不论在哪儿,只要出了悠兰居这些邪修似乎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一行人的行踪。更为可怕的是,玉屏郡郡主,大统领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切却坐视不理!
这可是隶属于大夏皇朝的玉屏郡,如今大夏皇朝国力昌盛,四方邪修理应退避三尺,隐匿己身!可是现在的情况截然相反,邪修明目张胆,手眼通天,玉屏郡官方人物却隐而不现!
是郡主怕了吗?还是郡主早就被邪修同化?既然情况严峻如斯,为何帝都只派遣李休扬一人?这是在表明帝都已经抛弃玉屏了吗?
想起严广当日所说,祝丁心中思绪万千。
“回悠兰居!”
祝丁越想,越心惊,脊背升寒,纵使热闹的人群也没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不能走,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媳妇和两个孩子就没命了!不能走,你们不能走!”
眼看几人要走,胖子发疯似的飞扑过来,死死的抱着祝丁的大腿,双眼颇为癫狂。
舞翠砰砰两脚下去,胖子非但没松手,力道反而再度加大几分,让纳气境巅峰的祝丁都感觉到丝丝压迫感。
“嘿,听听,当初我没说错吧,就知道她有两个孩子,这分明是在质疑天才预言师的能力!”
舞翠咬咬牙,终是没忍住,再次一拳抡到藏青脑袋上。这货思维太跳跃,得用拳头才能让他清醒清醒。
祝丁疑惑,莫非胖子真不是邪修信徒?从胖子疯疯癫癫,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他终于明白事情前后起因。
原来上次胖子和藏青吵闹后就被邪修盯上,所以才有了约架这么一出。不过不得不说胖子做大哥挺仁义,他知道和邪修共事没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才让小弟们故意装作铁头侠,不怂娃,全身而退。
“不能走,你们不能走!”
胖子仍然在重复着这两句话,神色越发癫狂。
由此不难看出当日邪修究竟在他心里留下了多么大的阴影,才让一个混混大哥稍微回想起来就忍不住全身发抖。
祝丁虽然心中同情,不过若真要拿明月几人的性命换胖子一家妻儿的性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对不起了。
他心中默念,而后拳头之上灵力乍现,两拳轰出,胖子双手再无力气揪拽着祝丁。这就是凡人和修士的差距,修士想走岂是凡人能够阻拦。
“完了.....”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空洞而又绝望。
“咦,变天了吗?为什么感觉我胸口闷得这么厉害?”
“这么早就要天黑了?”
“.....”
人群中有人觉察到不对劲儿,开口低语,神色疑惑。
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间沉闷下来,一股无形的势在蔓延,在侵占。哒哒哒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下子便成为这片天地的主角。
众人回首,一道身影从狭小的胡同口走来,他每临近一步,那种无形的势便增强一分,直到来到祝丁身前,那股势达到了一个巅峰值。
风停声止,整条街道都陷入到了某种奇特的状态,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将这条街道和外界的联系彻底斩断,孤立起来。
“你要在闹市中动手吗!这般肆无忌惮,就不怕被大夏皇朝察觉?!”
祝丁开口,万万没想到背后的人竟敢在闹市中动手。
“呵,今时不同往日。皇权相争,谁还会在意曾经没落的正道圣地。”
来人赤裸着上身,面带几分煞气。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便是他鼓胀的胸膛,仿佛那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盛物件的容器。他姿态自信,有持无恐。
“既自负如斯,为何还要废那么大力气隔绝这片空间。邪魔外道终究是邪魔外道,再怎么猖狂也不敢彻底摆到明面上来。”
舞翠开口,紧挨着祝丁,第一次露出这么严肃的神情。
隔绝空间可不是普通修士能够办到的,这代表着他修炼一途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就算在帝都也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若非当年一生门做事太绝情,我们又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幸好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一生门已亡,这里!曾经的正道圣地,将会成为我们再次崛起的起点!
所有的阻碍终将会被彻底铲除,没有例外。”
略微有些压抑的声音传来,他眼眸中的杀意再也没有半分隐藏。
右手放在左肩,一道森白的骨头突破肌肤被他缓缓抽出。
眼前的一幕让人震撼!何时听闻竟有人用自己的骨头当作武器?
“快跑啊,怪物啊!”
有人长大了嘴巴,扭头大跑。
“碍眼。”
他开口,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一米长的白骨化作世间最锋利的武器,无情收割着众人的生命。
风起风止血滴落,骚乱的周围再没半点儿杂音。
“大人,我把他们带来了,可以放过我们妻儿吗......”
胖子跪在地上,神色中带着祈求。
“不可以。”
白骨划过,胖子瞬间了无生息,干脆利索。
“除了她你们今天都得死。”
白骨遥指明月,话语冷漠。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差距,生与死皆在他人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