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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乳母很快将孩子抱了过来,女婴粉嫩可爱,众人看过都连连夸赞。“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福的。”在座的一位夫人夸赞道。奉贤侯府如今一扫之前的衰败,侯爷嫡长女的满月酒宴请了京中大半的达官显贵,正堂内也是坐满了贵妇小姐。静姀坐在上首,百无聊赖,说实在的她确实不太喜欢这样的宴席,满屋子的人,耳边全是闲聊攀谈的声音,听得静姀有些头疼。

这时有人来报,说是大公主静娴也亲自过来了,静姀一听,心中大喜,最近府内事情多,她也是许久未见长姐了。众人忙出门去迎,只见静娴一身淡蓝色的袄裙,头戴一对金镶白玉嵌宝石发簪,一对累丝金凤簪,又戴一对金镶宝石福寿长庆花簪,耳戴福寿吉祥坠玛瑙耳环,清雅又不失端庄。众人请安后,重新落座,两位公主坐在上首,其余众人依次落座。周氏让乳母将孩子抱给静娴看,静娴接过孩子,看着十分欢喜,笑道:“这孩子看着可真喜人啊,我就喜欢姑娘,可惜自己是个没福的,竟没有一个女儿。”周氏客气道:“公主这是哪里话,公主的三个哥儿都是极好的,想来子肖父,以后也会和世子一样,是个能征善战的大将军呢。”一番话说得静娴心里十分熨贴,笑道:“儿子再出息也不如女儿贴心,侯夫人好福气啊,这下是儿女双全了。”“大公主谬赞了,说起儿女双全的福气,谁也比不过二公主啊,那哥儿和姐儿生得那小模样,可真是标志可人儿啊。”周氏谦逊道。

听见周氏谈起自己的一双儿女,静姀笑道:“几岁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来呀。”“公主生得好,想来随了公主呢。”一位夫人恭维道。厅内众人聊得热火朝天,静娴握住妹妹的手,小声道:“怎么,你府上这么忙吗?几次进宫请安都没瞧见你。”静姀一时间有千言万语想向长姐倾诉,但碍于众人都在,只能道:“快到年下了哪有清闲的时候,再说了,府上什么时候省心过。”静娴听得一皱眉,小声道:“这些话以后在慢慢说吧,今日可是人家的满月酒,别在外面乱说,扫了人家的兴。”静姀略有不满道:“谁要你嘱咐,难道我不知吗?”姐妹俩又聊了些各自孩子的事,静娴的三个哥儿如今都养在自己屋内,但是辅国公夫人却总和静娴说,自己人老了,屋里没个孩子,闷得慌,但是静娴装作不知,谁想把自己的亲骨肉放在别人那里养。这倒不是静娴信不过婆婆,婆婆虽对自己不过尔尔,但却是实实在在疼爱几个孙子的,就因如此静娴才不愿让孩子养在婆婆屋里,怕婆婆娇养坏了儿子。

“说起来,你婆婆倒是不错,也未从你身边要走孩子。”静姀喝了口茶,叹气道:“国公府上孙辈这么多,每次请安都是一屋子人,躲还来不及,还放在屋里养呢。”“也是,你府上人多,倒不好偏私谁。”两位公主谈起自家的事都是一阵叹息,静姀突然一激灵,问道:“静媤在宫中如何,我这些日子也没进宫请安,不知道她如何了。”静娴默默地白了自己妹妹一眼:“你府上的事这么多还有闲心关心静媤啊,她在宫中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安心待嫁了。”静姀道:“姊妹之间相互关心还不成嘛。”静娴看着妹妹,道:“不过我倒是听说父亲私下为静媤添置不少嫁妆。本来嘛,这嫡庶公主嫁妆都是有规定的,可是父亲就这一个庶女,总不能叫她与姐姐们差太多吧。”“本就是祖宗家法,父亲不是偏心吗?”静姀略有不满道。静娴连忙制止她:“这叫什么话,父亲向来疼爱咱们几个,平时也为咱们破例许多,何必这个时候再说这些话。”静姀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静姀一抬眼就看见了昱晴在于几个相好的小姐妹说话,之见昱晴文文静静的,静没有大人在旁照看依然落落大方,丝毫不露怯。静姀突然有些感慨,她那个二弟妹倒是没什么,倒是那个双姨娘,教得二房的孩子都如此得体,再想想自己的女儿昱宁,那小丫头生得确实好,不知以后能不能也和昱晴一般,是个有出息的。静娴见妹妹出神,握住妹妹的手,安慰道:“别羡慕人家的孩子,你这一双儿女不也是很好吗?”静姀长叹一口气道:“两个孩子还小呢,谁知道以后长大什么样子。”

奉贤侯爷得了嫡长女,又适逢快到年下,便好好地操办一场。众人吃完宴席,又听了几场戏,便都纷纷告辞回去。韩氏想和寡嫂周氏多聊些,便让几个儿媳先行回府。姑嫂二人在里间说话,打发了所有人在外间候着。

“说起来,你我的命都不算好,如今日子都好起来了。细算算,你比我强。”韩氏道。“”怎么就比你强了,你是不知道原来这府里的日子有多难过。”周氏道。“难些也过来了,如今满府都是你的儿孙,不比我强多了。”周氏看着自己的小姑子,叹了口气道:“国公府煊赫,你那婆婆原也不是好相与的,你的日子难过,娘家也正是艰难的时候。不过好在世子争气,得了圣上的看重,又尚了公主。有公主做儿媳,相必你这日子也能松快些。”

“公主儿媳虽好,但是有些事公主又说不得。国公爷是一心偏着老二一房,说起来公主也不能插手这些事情。都是国公爷自己愿意的,公主做儿媳能把手伸得那么长吗?”“你也别太多想了,等以后分了家就好了。二房再怎么得意,终究是要分出府去过日子的。”韩氏有些忧愁,道:“想要分家倒是不难,可什么时候才能分家呢?最少也要等到国公爷百年之后了,再说了,这样的人家大多都是分家不分府的。等要是彻底地分府过日子,指不定要什么时候呢。”听小姑子这话,周氏笑了一声道:“你以为谁都愿意和公主同一屋檐下过日子呢,那公主是什么身份呢,天天都要请安问好的,还不嫌烦呐。”韩氏淡淡一笑道:“分家分府确实消停不少。”韩氏傍晚才回到国公府上,刚到自己的正宣堂,就听有丫鬟来报,说是自己的小孙女昱宁发热伤寒了。

韩氏本是已疲惫不堪,听闻昱宁生病,忙去静姀院中探望。“夫人怎么亲自过来了,公主已请过太医了。现在宁姐儿已经喂了药,乳母哄着睡下了。”沁言忙出来迎韩氏。韩氏满脸焦急道:“放心不下,来看看。”沁言引着韩氏去了别院,见小孙女已安稳地睡下,韩氏这才放下心来。随后韩氏又在正屋与静姀说话。“母亲放心,我已请过太医,太医说没什呢大碍,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很正常。”“公主身边都是宫里带来的得力人手,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咱们府里人多事杂,还是应该多留意些。”静姀明白韩氏的意思,笑道:“这是自然,孩子给谁带我都不太放心。安嬷嬷是我的乳母,我最放心她。”“安嬷嬷是宫里有身份的女官,有她照看两个孩子自然是让人放心的。”韩氏看着进进出出的侍女,突然感慨:“说起来孩子还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好。”静姀一愣,想起静娴和自己提起辅国公夫人要抱走孩子,疑惑道:“母亲这是……”见静姀生疑,韩氏忙笑道:“我是说当年……那时就是得罪国公爷也应该把那几个孩子养在自己房里。”

听到此话,静姀有些惊讶,但是静姀赞同此话:“母亲说得不错,到底母亲才是正经的母亲,生母再亲也只是姨娘。祖宗家法都是有道理的。”“所以,我想你房里的那个若是有了孩子,还是应该养在你身边的。”一句话让静姀十分欣喜,国公府这样的规矩,孩子都养在生母身边让静姀很为难,但听婆婆韩氏这句话静姀心安了不少,看来那舜华也是可以生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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