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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月画廊

策马入城只见虽是入夜却灯火通明,街两边店铺林立,货郎小贩一字排行,行人来往络绎不绝,百姓生活怡然自得,难以看出此时正值乱世之中。

“难怪后来刘邦要来这里,果然有眼光。”

胡亥随何仁杰来到当地的“枝枝街”。只见一幢大宅子,外面是红灯高挂,当街木楼二层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揽客,门边有不少马车、轿子一字排开,出入的一看就是有钱人,不少小厮老奴在外面殷勤接待,老远便能听到内里的糜糜之音。上有“风月画廊”四字。

何仁杰问:“坚弟,此地如何?”

胡亥赞道:“繁华热闹,风月胜地。”史书上没有过关于秦朝风月场所的记载,亲眼所见才发现这么发达了。

这时一台轿子停下,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出来,正好与何仁杰打个照面,远远叫道:“这不是仁杰公子吗?”

“温大人。”何仁杰行礼,上前向胡亥介绍:“这位是本地长吏温夫大人。大人,这位是胡坚公子,我的好朋友,荥经大商,那可是见多识广,才俊非凡啊。”长吏即当时的户籍官。

“哦?”温仁打量胡亥,行礼道:“仁杰公子一向眼高于顶,居然对公子如此赞誉,足见大才,下官有礼。”

胡亥回礼,“大人有礼。小可不才,蒙兄错爱了。”

“弟不必客气。”何仁杰显然和温夫很熟,又对温夫道:“我弟也是初到此地,大人可要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公子有事只管吩咐。”

胡亥道:“实际上我还真有件事。”

“哦?只管说。”

“在船上我把验传丢了。不知可在长吏处补办。”

胡亥说这句时是有点担心的,毕竟按照秦律丢了验传可不是小事,得立即原路返回,如果要在别外官家补办验传,如果不行,就要出钱请官府人赶回原住地,验明确有此人,并开出介绍信——就是“传”,才能重新上路。不然既住不了店也无法在官方机构办事,一个不小心还会被扭送官府当作流民处理。

长吏就是县令以下专门办这类事情的。好在巴蜀二地管理相对宽松,加上兵荒马乱时代,上层追诉机构已经名存实亡,基本当地官吏便宜行事。胡亥本以为温夫会有些为难,不料一口答应:“这点小事,交予下官即可。一会下官便为公子办理传书。”

胡亥大喜,“多谢。”

何仁杰也道:“大人够朋友。今天我作东,进去好好喝一杯。”

温夫本来也是来玩的,那时当官的喝花酒不但是合法的,也是被朝廷鼓励的。促进消费,拉动GDP嘛。像清朝时曾国潘就为了鼓励民众消费带头去妓院喝花酒。

一到门口,只见一颇有风韵的半老徐娘,穿着大红袄子出来迎接。

“哎呀,今天是什么风啊?仁杰公子好久不见啊。哎哟,温夫大人也来了。今儿个可是大日子啊,非得好好招待。”

何仁杰笑道:“林妈妈,今天要招待的可是位贵宾,我好朋友胡坚公子,可不要怠慢。”

林妈妈看了看胡亥,笑道:“哎呀呀,公子这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仁杰公子,你带他来可是要馋死要我那帮小妖精啊。快快快,里面请。”

一边带路一边喊道:“里面的,上好雅间侍候着,公子和大人来了。”

雅间的装点颇为特异,在秦始皇的移民政策前,巴蜀几乎与外隔绝,形成独特的巴蜀文化,民族融合后出现中原文化与巴蜀文化交织的局面,比例建筑上学了一部份秦、楚两地的风格,但内里装饰保留着少数民族的特色。比如这间四四方方的雅间,墙上却是武蛮图腾,别有风味。

等酒菜的功夫,借这时间温夫取出一块竹牌,大笔一挥写下路引——传,也就是官方的介绍信,表示胡亥是良民。那时官吏的印鉴都是随身带着的,像个钥匙扣一样扣在身上,十分方便,盖印成功,胡亥终于有了”传”,验的话只能回秦亭去开,不过他满足了,有这个东西至少住店不会被赶出来了。便向温夫谢过。

待酒菜上齐,三人正宣暄时三名手持荷扇的妙龄女子进得屋来,右手托着一个托盘,在三人面前跪下,举起托盘。

何仁杰打量三个女子一眼,分别在两个比较漂亮的女子盘上放进一百钱,那个没收到钱的女子躬身退出。不一会换了个漂亮点的女子进来,何仁杰这回才往盘中赏钱。

原来是“先收钱,后办事”,没给钱表示不满意就换人。

“两位,喜欢谁请随意。”何仁杰是东家,先让胡亥和温夫挑人,温夫不客气地挑了一个坐到身边,胡亥道:“还是哥哥先请。”

何仁杰把更漂亮的一个推给他,“坚弟不用客气。”再一把搂住少女,“来来,我们先好好喝一杯。几位姑娘,服侍好各位大爷,重重有赏。”

这话一出,姑娘们殷勤起来,往男人身上挤挤挨挨,扇风倒酒,服侍周到。

两杯酒下肚何仁杰和温夫渐渐地放浪形骸,一边说着荤段子一边在女子身上大肆猥琐。只有胡亥正襟危坐,那女子想和他贴身他都有意往旁边让一让。

倒不是他是坐杯不乱的柳下惠,主要是身边的女子还小了,年纪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都没长开。没办法,那时人的平均寿命低,平均不到四十岁,十来岁就必须出来讨生活了。对胡亥这个穿越者,实在下不了手。

何仁杰看到他手都不伸,笑道:“弟弟可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当然不是,小弟不像哥哥久经风月,不识应对。”

“哈哈!”何仁杰大笑:“弟弟也有不懂的东西。莫急,一会让你开开眼界。”

说完便向外面大喊:“林妈妈,媚姑娘好了没?”

林妈妈进来,为难地道:“大官人,媚姑娘不肯来。”

何仁杰不悦,“怎么?还怕我吃了她?”

“主要是大官人上次……上次……吓到她了。”

“我不是都说过了,不再碰她了吗?”

林妈妈苦着脸道:“您知道的,媚姑娘卖艺不卖身的,大官人别像上次那样……那样……”

何仁杰一挥手,“今日有温大人在此,他作个保,我绝不动她一根指头。快去请来。”

“是。”她只好犹豫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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