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余庆起身去了中心街一趟,将昨晚看的账目核对了一下,中心街和城南重庆路不太一样,客源也年龄段也参差不齐,营业时间也不一样,中心街夏季的营业时间是早上八点,余庆看完账目,又四周看了看卫生,袁恩刚好进来,看着许久未见的余庆,叫了声余庆姐,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
余庆的突然到来就像突击检查,即使经历多次这样的场景袁恩还是有些发怵,别看余庆平时和她们毫无代沟的打成一片,一旦遇见工作上事人会变得十分严谨,训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余庆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漫不经心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柜台,饮料货架...
袁恩视线跟随她的动作迁移,像是等待凌迟的囚徒,大气不敢喘。
“卫生打扫的不错,就这样一直保持”余庆朝袁恩看了眼。
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盛气凌人,余庆略改自己严肃的态度“早餐吃了吗?没吃先去吃,不吃早餐容易得胃病,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店我先看着”
袁恩暗自松了口气“已经吃过了,对了余庆姐,现在店里每天的柠檬和冰块消耗挺大的,需要找供应商加大一下量”
余庆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直接打电话给供应商就行,记得找他们要发票,一定要确保柠檬新鲜程度,这个很重要”
“我知道”
余庆挥了挥手,拿起包:“行,有事打电话,我去城南那边一趟”
大学城周围的停车位很多,白天空的停车位更多,余庆将车停在离店铺五分钟路程的位置,拿着钥匙往店铺走。
走到一半路程,突然哗啦哗啦下起了雨,余庆忍不住说脏话,雨伞在车里,店铺在眼前,一咬牙。
踩着高跟鞋一路跑到店铺,正好遇见在开门的孟白,手里拎着什么东西似乎有些不方便操作,看见她的狼狈样怔了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能是越紧张越慌乱,捅咕好一会也没有打开。
余庆视线紧盯着防盗门的锁,噼啪往身上砸的雨水将她拉回神智”我来吧”
啪,锁打开了。
余庆···
雨势来的迅猛,大颗大颗的,余庆的裤腿没有被幸免,来了一个雨露均沾,体温和雨水的凉意混合着黏在身上,让她格外不舒服,白色的衬衫后背浇了个透彻,黑色内衣有些若隐若现。
孟白看了她一眼不自在的别开视线,耳廓微微发热,随手将钥匙扔在一旁,去储物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特地补了一句“新的”
余庆接过,没等她说谢谢他就去后厨忙自己的事了,看起来沉默寡言的。
“这破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雨”易叙白骂骂咧咧的跑进来,拍了拍头发上的雨珠,见到余庆,喊了一声老板。
“你没有带伞?”
“啊”易叙白抬头看了她一眼,“忘记了”走到柜子旁半蹲往里翻找,找了一圈,也不见收获有些急“孟白,毛巾呢?”对着后厨不知道在搞什么的好友喊。
“没了”
“不是,前段时间你不是才买了一条新的吗?”
余庆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看了看手里的毛巾,一时间有些尴尬。
她以为只有一条毛巾,才毫不客气的接过。
余庆随意的擦了擦,找出店里的备用雨伞,去隔壁的超市买了几条纯棉的毛巾,冰凉的裤腿让她及其不适应,还有少量的顺着鞋里渗的趋势。
明明很短的一段路,又加上刚刚鞋里面渗透了些水,余庆走的有些艰难。
路过车的时候,去车里取了一套备用衣服。
回店里将毛巾分发出去,拿起之前的毛巾擦着头发。
“你刚刚出去了?”易叙白刚刚在卫生间处理自己的狼狈样,没有注意到她,看着手里的毛巾才有些后知后觉。
“快擦吧,一个男的怎么那么啰嗦”余庆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
易叙白抽了抽嘴角,他第二次被人嫌弃了,还是嫌啰嗦。“不是,我哪啰嗦了”在她身后急。
余庆去卫生间将衣服换下来,套上一件黑色的连衣裙。
将湿衣服收拾好,搭在小臂上的毛巾盖上头顶摩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一股辛辣味在空气中弥漫扩散,余庆在卫生间的时候就闻到了,手里的动作不停,脚步往后厨挪,余庆侧身看了看他面前的锅,”姜汤?”
“嗯”孟白避开她有些近距离的身体,找了三个杯子将姜汤分好,递了一杯给她,简而有力“驱寒”,拿着另一杯端去外面。
余庆走到门口就听见那个冷冰冰的店员说“小心烫”,有些被雷到,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咽了咽口水,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在后厨忍了很久,约莫外面两人调完情才出去。
余庆毛巾搭在后脖颈上,捧着杯子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在他们对面的椅子坐下来,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易叙白被她看的发毛,一身鸡皮疙瘩,险些被姜汤呛到,“不是,老板,你能不能别用那种我们两在搞基的表情看着我?”
“你们不是吗?”余庆反问
“我”易叙白简直被气到无语“你哪看出来了,我们是直的!!!直的”
孟白也回眸看了她一眼,一副你是不是瞎的表情直视她
“真不是?”嘬了口温了不少的姜汤,带有些审视意味的看着两人,什么美人禁欲攻,话痨小王子受的情节她刚刚已经在后面好几百万字了,想再做最后一番确认。
“真不是”易叙白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百口莫辩,“不是,你从哪看出来我们是那种关系了?”
余庆喉咙火辣辣的,“我刚刚听见他”视线看了看一旁的孟白,有些难以启齿“他很温柔的说小心烫”
易叙白:···
孟白视线就那么毫不避讳的盯着她的杏眼,那架势有点想扒开她天灵盖看看她脑部结构怎么长的意味。
“那是张叔”易叙白痛彻心扉的低吼。
余庆:“···不好意思”
让你乱想,这会尴尬了吧。
余庆果断转移话题“张叔人呢?”
“回去了”
易叙白嫌弃的看了眼自家老板,岔开的话题又被拉了回来“余庆,你不会是个腐女吧?”
两道视线直直的看向她
余庆满脸震惊“?”她只是接受能力大,并不是腐女啊,只是有些行为让她忍不住脑补而已
余庆:“不是,主要是之前孟白来面试的时候,你不是也跟着来了嘛,然后你们之间的互动”互动这两个字眼她咬的格外重“有些过于亲密,确实挺让人误会的”有些窘迫的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
……
……
易叙白眼神传话:我们有行为举止亲密无间的时候?
孟白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
草
余庆不懂他们两人的暗语和默契,将毛巾往椅背上一搭,开始做卫生检查。
两人都没有经历过像中心街这么胆战心惊的一幕,只是看着她的动作略有疑惑。
压着纸巾的手划过收银台,看着白纸上多出一片碍眼的灰色...脸色有些难看。
再怎么木讷,反应迟钝,两人也看出来她在做什么,紧张的站起来。
余庆单手将纸巾展露在两眼眼下,言语微冷,明显的不悦“昨晚谁的班?”
易叙白略有磕巴“谢...谢恩欣”
余庆点头,将纸巾捏成团扔进垃圾桶,火气要多大有多大。
两人识趣噤声。
去外面搬水果。
余庆往群里说了句话,念在初犯没把话说太狠,也没有点名道姓。
余庆:【大家务必按照要求打扫好店里卫生,不能留有一丝灰尘,记住我们是什么行业的,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失误,给店里带来没必要的负面情绪,我会随时抽查店里的卫生。】
发完信息,看了眼外面没有要停的雨势,余庆挽起头发,接了盆水,将前台,桌面...来了一个大扫除。
易叙白和孟白心里有些怵她,毕竟文艺,很好说话的人一旦发起火来听令人害怕的,两人默默的洗水果,切片,准备用料。